如此苛刻的要求,也亏得陆展元能提的出,要知道,一般来说,一个结巴的人,越是在紧张,激动或者恐惧的时候,越是结巴的更厉害,他此时用重剑压着人家,还要人家在胆战心惊的状态下说话不结巴,当真是坏到无可救药。
然而陆展元的话音刚落,就见那官员一副刚被强行凌辱过的少女一般,满面委屈,满眼绝望,估计在心里用着不结巴的语气,狠狠地诅咒着陆展元呢。
那何沅君此时却是扑通一声,从板凳上摔在了地板上,双手捂着肚子,笑地喘不过气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我说,你真是太...太坏了,你还不...不如,直接杀...杀了他...得了!"
陆展元转首笑道:"沅君兄弟所说甚是,若是他再不说话,或者再结结巴巴的惹我恼火,那我便直接杀了他就是。"他此句明着是与何沅君说话,事实上却是说于那个结巴官员听。
何沅君又怎会听不出,陆展元在拐弯抹角地吓唬那个官员,因此只是发笑,并不答话。可是那个官员却吓地肝胆欲裂,浑身颤抖,磕头不止地求道:"大...大...大侠,饶...饶...饶...饶命啊!下...下官,不...不,小...小...小人有...有眼...无...无..."这一害怕,更是结巴的不象样。
"闭嘴!"陆展元一声断喝,脸色冰冷,惋惜地说道:"吵死了,不会说话就别说,小爷我已经给过你机会,可惜你把握不住,所以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怪不得我了!"说吧,猛地将重剑高举而起,以雷霆之势向那官员的脑袋挥去。
眼见着就要剑落人殒命,只见那官员恐惧地闭上眼,突然大叫一声说道:"你不可以杀我!"死亡的恐惧激发潜能,竟然令他暂时忘却了自己会结巴一事。
呜地一声,陆展元的重剑堪堪停在贴近那官员的头皮之处,大感兴趣地问道:"小爷我为何不可以杀你?"那官员此时似乎是精神一紧一松,完全忘记了自己会结巴的事情,竟然语气连贯的说道:"我的表姨夫乃是当今丞相,你若杀了我只会招来无尽的麻烦,所以为了大侠着想,我劝你还是别杀我为妙!"
虽然那官员此时命悬一线,但是他以前作威作福,横行霸道之时,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只要抬出自己的表姨夫,那么再大的事情也会摆平,因此此时一想到自己的表姨夫,顿时心中又有了底气。
"哦?是吗?你是说你的表姨夫是当朝丞相史弥远?"陆展元确实诧异了一下,没想到这个一无是处的官员,竟然是那个奸相史弥远的亲戚,果然是靠裙带关系才爬上来的官员,不然怎会如此的窝囊?
那官员见陆展元满面惊诧,以为陆展元如以前遇到的那些,自己比不过的人物一般,也害怕了自己的表姨夫,因此下巴一抬,颇为自豪地说道:"不...不...不错!怕...怕了吧!"他这一嚣张,顿时又开始结巴起来。
陆展元心中好笑,小爷我就是连你口中的那个奸相一起杀了又何妨?难道还怕了他不成?刚想开口说话,就见何沅君突然冲过来,二话不说,啪地扇了那官员一耳光,并恶狠狠地说道:"休得嚣张!杀的就是你这种祸国殃民的狗官,本姑...小爷我哪天要是不痛快,将那个姓史的奸人一起杀了,免得他再祸害国家百姓!元哥把重剑借我用一下,我要杀了这个狗官!"说着就将手伸向陆展元的重剑。
陆展元将手腕一扭,躲过何沅君即将得逞的玉手,戏谑地笑道:"我还以为你当真是为国为民,才心生不忿,没想到却是为了试探我的重剑到底是何材料而来的啊?我都说了,我凑巧与那'重剑狂生'用一样的武器罢了,并非真正的'重剑狂生',你就算试探出我的重剑非常重,又能如何?难道有谁规定,这个世界上只准'重剑狂生'一个人才可以使用重剑?唉,亏我刚才还在心中赞赏你一番,原来是我搞错了,可惜可惜。"
何沅君被识破了意图,也不脸红,而是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怎么看出我不是真的为了杀这个狗官而向你借剑的?我觉得自己演的很逼真啊!"
"哈哈...佛曰,不可说不可说!"陆展元神秘一笑,胡乱扯了一句。心中却说道,想要识破你,还不简单,你从小生长在大理,本就不会对大宋的官员有太多的关心,此次又是初出江湖,或许在路上听到了一些奸相史弥远的劣迹,但还不至于怀恨在心,那么此时突兀地要替自己出手杀人,还表现的那么咬牙切齿,明显存在阴谋,自己怎会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