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出发时,是第二天的清晨,天空出了奇的好,在这个进入深秋的季节里,阳光明媚,已是很难得的天气状况。前一晚,大家还满以为终于到了盗墓家族的总部,可以好好的吃一顿喝一顿,接着舒舒服服睡个大觉,可谁成想呢,亲眼见证了七对家庭的残忍血祭,为了神碑的出现,甚至不惜将未成年的孩子当作祭品,实在也是太过残忍。可没办法,盗墓家族的尊长,看起来神情凝重,虽然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但他也是无奈之举吧,谁让这神碑事关重大,从神兵秘图的百般周折和破解,再到猜出神兵密图真正的所指是“神碑”,神碑供奉在盗墓家族的神殿内,更离奇的是,这神殿竟然就是一鼎悬空炉子,四周散着清光,吸取天地精华所在……
“也不知丫的谁施下这种惨无人道的咒术!七个孩子,七对年轻夫妇,这施咒的人也太不是人!”所以,赵天翔一路上都在骂。火爆的脾气一上来,差点没把那施咒的老家伙八辈儿祖宗都骂光。
鬼婴换了身儿运动服,红色的,头发垂在脑后,跟陈希儿走在一起——这俩姑娘,一直就形影不离,似一对分不开的两口子,鬼婴一个劲儿的嘻嘻笑。她说:“二哥啊,神碑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要有点难度的咒语施加才可以嘛!每一道咒语降下来,必然会有代价,何况是取神碑,这代价定然是少不了的。”
“那也不能杀人,杀这么多人!”
赵天翔上气不接下气,回想起昨晚的事情,现在都不禁唏嘘,他眼睁睁的看到21个人的血缓缓流入炉子里。21个人的大小身躯全部变成血,化得连渣都不剩。就跟那烧完的蜡烛一样,实在是太恐怖了。
他也搞不明白,究竟是何办法,那些人的鲜血都是可以被控制的,像空气中管道内喷出来的血流,缓缓汇集在一起送入炉中,而这些,在一些现实的理论依据上,根本也不可能实现的。所以,一句咒语,仿佛成了所有疑问的关键点,是这个世界的所有离奇答案一样。
“二哥,你平复一下。我想,尊者也是逼不得已。咱还是好好完成任务吧。可可。天心,都还等着我们去救呢,这时间能节省就节省,毕竟,这才是最关键的。”
陈希儿一番教导,果然。她就像一个贤内助一样,让赵天翔彻底清醒和平静下来,对,救人才是最重要的。不管刺去能收获什么,但北斗七星墓的秘密一定要解开,不然,他的心上人可可,就要遭殃……
一想起昨晚那阵虚弱无力的倩影,天翔这心里头就十分窝火。好在,他们现在的身份是魂魄,加上盗墓家族的相助,短时间内去到内蒙古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先前一众人是根据三角连线法,奔袭过来,那种方法虽然很大程度上节省了大量的时间,但进到一个个的墓穴中,实在是令人汗颜,好好的盗墓小队,怎么成了钻洞的老鼠一样。脸上自然无光。
但盗墓家族的方法就是不一样了。一如前些日子,他们和师爷追赶着清朝干尸,去往长治,太原,长子的北高庙,找到最后一份神兵密图——遗像。魂魄的七天之限,险之又险。差点命都没了。而这次,同样是七天只限,为了不让天翔一众人有后顾之忧,来时盗墓家族的尊者专门吩咐手下的长老去太原将他们每个人的肉体找出来,并带到最近的位置,也就是内蒙古。这样两拨人在那儿汇合。一举两得。
至于保密问题,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很轻率的答应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别人,但事已至此,只能搏一把了。况且,这盗墓家族的人,还指望着自己破解北斗七星墓呢,顿时,一股凉风吹来,他有些得意的样子,就像是微服出访。你看看身后跟着的人。
在这个全新的队伍当中,除了原先的几位,补充了盗墓家族的四位,他们分成两拨跟在天翔后边,一高一矮的,看起来经常在一起,很亲密,是一组,另一组则听说是一对小夫妻,男人三十岁左右,很英俊,女人也很漂亮,穿着打扮上,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贤妻良母型的人。不过,这两人一路上不说话,脸色很难看,有时几乎看不到笑,天翔揣测,这一对小夫妻的跟着定然是盗墓家族有意安排,就不知道会起什么作用。两人脸上忧郁的好似天能掉下来似的,倒是那一高一矮的兄弟,一路上嘻嘻哈哈,谈天说地。
半路上鬼婴跟他们搭讪,那瘦高瘦高的汉子就跟她开玩笑,胖子也不识闲。
“胖子哥,你说我们要去找成吉思汗的墓,这能找到么?我怎么听说,这世界上的人压根儿就找不到呢?”
“呵呵!倒是,相传啊,成吉思汗死的时候,找到自己的亲信,要将自己葬在世上无人知晓无人会发现的地点,为此还杀了一只小牛犊呢!”
胖子似要说什么的瞬时瞪起眼睛。
“切,下葬就下葬,扯什么牛犊,这关牛什么事儿?你这不扯淡嘛!”鬼婴撇撇嘴。
“呵呵!小姑娘啊,这你可真是孤陋寡闻了,这小牛犊的作用可大着呢!”胖子身边的瘦高个开口说话了。只是这人脸上有麻子,浑身上下只剩下皮包骨,看上去很不舒服,“你知道成吉思汗下葬时,为了百分百不让别人发现,找了一个什么绝妙的方法吗?”
“什么。”鬼婴嘟嘟嘴。陈希儿和天翔也好奇的走了过来。
“他临死之前,命令将自己下葬之后,用军队骑着数百匹马,将自己所处的墓穴位置全部踏平,直到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然后牵来一只刚下崽儿的牛,命人将它的牛犊在母牛杀死,用小牛犊的鲜血撒在成吉思汗墓穴的入口处。紧接着,他命人杀光了所有的知情人,独独留下一个死忠自己的老奴。这老奴,每年都会定期给成吉思汗烧纸,祭奠,因成吉思汗墓穴的知情者,少之又少,也只有老奴一人知道,而这老奴,每年也都会牵着那只母牛一路在大草原上寻过去。直到找到那墓穴口。”
“额,瘦儿哥,你看你这讲的也离谱,说的也矛盾,先不说成吉思汗那些亲信究竟有没有被杀光。单是用牛找墓穴这事儿也太离谱了吧,茫茫大草原。怎么去找?这老奴不会自己做个标记吗?”
鬼婴显然不信。
“你说的对。一般人绝对找不到,你们,”他伸手指了指现场的所有人,轻蔑的说,“你们都找不到,这天底下。本再也没人找到。可你们知道吗?天下有真情,不但是人与人之间的,更有畜生和畜生之间的。”
“你是说……”话到这里,希儿似乎想到了什么。
“没错。成吉思汗的墓穴的的确确是葬在一片大草原内,但涉及的范围太大,入葬前又做了严密的遮掩,等春天重新又长草,几乎没人能分辨出来,但母牛就不一样了。它心中挂念自己的小牛犊,所以每年老奴去祭奠的时候,那只母牛也带着沮丧的心情去祭奠自己的孩子。也许这就是活着的奇妙之处吧,母子连心,那只母牛能辨别出小牛犊鲜血的气息,尽管死去很长时间了,但这样的方式从来没有失算过。”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找寻成吉思汗的墓穴关键之处在于,找到那只母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