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照安觉得自己晚饭时表现得还不错,虽然没聊上什么天,但是非常捧场。王宽正并不满意,因为他注意到了王照安拿酒杯的姿势。她上一次喝酒时,是手掌捧着杯子,今天却是用手指捏住杯柄,成熟老练。
“什么时候又喝过酒?”他问,“强调多少遍,在外面不许喝酒。”
陌生手套的事情还在王照安心里徘徊不去。
那双手套太符合年轻人的审美,她想来想去,不相信这只是一场误会。难道恰好是王宽正好心稍了一个年轻女下属,又恰好那个女下属很糊涂,大冬天的能把手套忘在别人车里?
王照安冷眼看着父亲,乌鸦站在煤堆上,光看见她学会喝酒,看不见自己德行败坏。
但是她并不发作出来。
“没喝过酒,还没见过同事喝酒啊?”王照安说,“那么难喝,要不是今天给你面子,我才不喝!”
王宽正的脸色这才和缓下来,问她对贺端然的感觉如何。
她反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在女儿择偶的问题上,王宽正的态度一直很坚决。
首先,家庭一定要相当。家境重要,同样重要的还有在什么圈子。男方和男方父母都是公务员最好,其他t制内单位也不错,毕竟是组织先筛选过一遍的人,都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只有这样的两家合并,孩子们的生活才会更好。
其次,男孩野心不要太大。工作是单位的,生活是自己的。
王宽正在毫无背景的情况下从小镇子一路走进省直机关,拼命向上爬是生活所迫。在他努力进步的时候,孩子一转眼就长大了。他时常会想起王照安上小学的时候,每次放暑假,她的愿望都是去海边。可是他的工作永远做不完。这种经历,这种落寞,一辈人扛过就够了,女儿不要再有同样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