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和尚也来了,他们正在正殿里争吵,我听着烦,心想出来寻你二人,没料到就给我找到了。”
“慈恩师兄既来,本应消弭争端才是,怎地……”李莫愁便略略讲了慈恩一路心智失常之事,又说裘千尺以言语相激,甚是麻烦。朱子柳便道:“若是郭夫人与师父皆在,多半是出不了大事,我反而担心师叔身体。为今之计,反而是寻个僻静处让师叔静静休息才是上策。”
李莫愁略略沉吟,只觉谷中处处诡异,哪里都危机四伏,忽然心念一动,笑道:“我且将这一地的人点了穴道。你二人继续在此处歇着便是。”
朱子柳亦笑道:“不错,此处甚好,我还觉得出去有些冷呢。且不必劳烦李道长出手。”说着一阳指连点,又将地上横七竖八的人封了穴道。
这一时安静下来,李莫愁又想起方才朱子柳似笑非笑的表情,顿觉浑身都不自在,随便找了个理由与朱子柳告辞,拉着小龙女离开了这片山坳,净捡僻静的地方走,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高处。
抬头见一座山峰冲天而起,两人虽然走了许久,却只到山风山腰之处。两人不远处是一座绝壁,不知何人何时在崖上刻了“断肠崖”三个字,风蚀之下,边缘已变得模糊不清。云雾时聚时散,忽而便露出脚下黑黝黝的深渊。前方再没有路。几处石坎虽能站人,可山风猛烈,稍有不慎,只怕就被刮落崖底,尸骨无存。二人皆身负绝顶轻功,倒也不敢怠慢,在此地驻足不前。小龙女朝近旁望望,忽道:“这里的风景倒有些像咱们终南山……”
李莫愁甚为同意,点点头道:“等咱们拿到绝情丹,治好了你的毒,岂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若是喜欢这里,咱们也可以在这里盖个小房子住上一段时间。”
“不知有没有法子,能不伤黄姐姐性命,又能叫这位裘老前辈拿解药出来呢?”
李莫愁笑道:“甚么‘裘老前辈’,这位‘铁掌莲花’只怕还没有四十岁,只是多年困苦,摧折至此。她既然叫铁掌莲花,当年自然美得和莲花一样。”
忽听一人道:“哼,美如莲花,心若蛇蝎。李妹,愁妹,你们也瞧见了,这老虔婆心肠歹毒无比,动不动就迫你去取无辜旁人的性命,瞧你痛苦挣扎,她便以此为乐。”
李莫愁扭过头来,冷冷瞧着远处来人。那人仍着宝蓝长衫,瞎了的那只眼睛上覆着一个黑色皮眼罩,一张脸瞧来甚是俊逸,只是脸色蜡黄,独眼中透出一股阴沉沉的邪气。
李莫愁道:“这岂不是公孙先生?我还道你没面目留在这里,去深山中隐居了呢。”
公孙止哼了一声,道:“我岂能丢下绝情谷大好基业,便宜了那姓裘的老虔婆?”
“只怕由不得你说了算吧?”
“愁妹,咱们在这绝处重逢,直可称得上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了。”
李莫愁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问道:“谁是你愁妹?”她对这等淫邪小人全无好感,更厌恶他觊觎师妹,是以不露声色地将小龙女挡在了身后。
公孙止言道:“李妹,你的毒我最是清楚不过的,若三日内不食那绝情丹,就算仍有命等来解药,但余毒纠结脏腑,解药药力深入不进,这毒只怕要陪你一辈子。”
李莫愁啐道:“你这改口倒快。”
公孙止满脸堆欢,话中带了十二分谄媚:“李妹后来对我推心置腹,我岂能再违逆你的意思,不叫你的真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