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听澜敏锐地看来:“你要去哪?”
“去投壶。”祝予怀眼中隐隐泛光,“现在没人起哄罚酒了。”
卫听澜立马道:“我也去。”
谢幼旻半醉半醒地支楞着,一边提着个酒壶往嘴里灌,一边眯眼瞄着前方的箭
\t\t\t\t\t\t\t\t\t', '\t')('\t\t\t\t壶。
瞄了几下都没瞄准,余光却瞥见一抹惹眼的红色停在了自己身边。
“嗯?”他困惑地盯着那绛红的衣摆,视线一路上移,停在了祝予怀脸上,“是阿怀啊……”
他踉跄了两步,要摔倒时被祝予怀及时扶住了,口中又喃喃了一声“阿怀”,手中的酒壶和箭都掉落在地。
这两小无猜的亲昵称呼,正好落在晚来一步的卫听澜耳中。
他盯着两人相扶的胳膊,心头突然泛上一股压不住的酸意。
他不假思索地上前,将几乎倒在祝予怀肩头的谢幼旻从后拽了起来,冷着脸道:“世子站稳了。”
谢幼旻被他强行扳正了身形,好像清醒了一些,点头感激道:“稳了,谢谢。”
祝予怀看他真稳住了,放下心来走到箭壶旁,将散落满地的箭矢一一捡起。
他捡箭的这会儿,谢幼旻还是紧盯着他的背影,看得目不转睛。
卫听澜心中越发堵得慌,忍不住道:“世子醉了就别强撑着,可要送你去偏殿清醒清醒?”
“啊?”谢幼旻迟钝地反应了一下,恍然大悟地敲了敲自己的头,“原来是醉了。我说呢,阿怀怎会穿着知韫姑娘的衣裳。”
卫听澜:“……”
看来是醉得不轻。
谢幼旻在意识到自己醉了之后,忽然像是觉醒了什么血脉,做了个半虚步端枪的姿势,高喝道:“寒英枪来!”
抱着一摞箭刚起身的祝予怀趔趄了一下。
他和卫听澜对视一眼,无奈地放下箭:“先送他去偏殿歇息吧。”
醉酒之人不宜吹风,只能去室内醒酒。柳雍他们更衣还没回来,廊中就剩两个瘦弱的小宫侍,根本按不住发酒疯的谢幼旻,祝予怀和卫听澜别无他法,只能亲自送这一趟。
费了好大劲,两人才将这尊大佛押到了偏殿,连拖带拽地交给一脸惶恐的宫人。等出来时,卫听澜拼命掸着自己的衣襟,脸已经比锅底还黑了。
祝予怀颇觉好笑,松了口气道:“方才那情形,倒让我想起除夕那夜了。”
卫听澜掸衣的手停了一下,张了张唇,心虚道:“我醉酒时,也像他这样疯?”
祝予怀低笑起来:“你比他文雅一些,至少没有舞剑。”
听着也没好到哪里去。
卫听澜赧然地别过了脸。
两人原路返回,穿过殿外的一片静僻的花园,从假山之间的碎石小径走出时,忽然瞥见了一个人影。
一位身量瘦削的青年背对他们站在池塘边,微微俯身,似乎正出神地凝望着那潭宁静幽深的水。
祝予怀心中奇怪。看此人身上华服,应当身份不低,但身边又没有随从,像是独步至此。
他在看什么?
两人驻足观望的这间隙里,青年像是被什么东西蛊惑了,直直向前走了几步,衣摆沾湿了也不停,自顾自朝那片水域伸出了手。
祝予怀瞬间汗毛直立——他怕是要投湖!
电光火石间,卫听澜毫不犹豫地直冲了出去,将那人拦腰一拽,拼力掼倒在草地上,恨铁不成钢道:“殿下!”
有什么东西丁零当啷地滚落了出来。
青年挣扎地探出一只手,又被卫听澜死死按住,劝阻道:“殿下即便心中郁结,何至于自寻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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