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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听澜走出茶楼,太阳已经西沉。
碍于白日里要上学,他想与遮月楼交换情报,就只能趁着下学后的短暂闲暇,到望贤茶楼喝两盏茶。每次回家晚了,还要被高邈数落。
他四下张望了几眼,准备随便买些糕点回去糊弄高邈,就说自己是去逛集市了。
还没等他行动,突然听见一道耳熟的声音:“濯青?”
卫听澜迈出的步子就僵住了。
祝予怀站在人潮另一侧,正诧异地望着他。一旁的易鸣拎着两提糕点,满脸写着“怎么又是你”。
祝予怀迟疑地抬头看了眼望贤茶楼的牌匾,又看看他:“濯青,你没回家啊?”
刚才下学之后,他们在宫门口辞别,卫听澜分明是奔着卫府的方向去的。
卫听澜想逃又不敢逃,站在原地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手心都要出汗了。
“是、是啊,”他心虚地笑了一下,“我就是……我来喝口茶,啊对,我刚刚突然渴了。”
祝予怀在他跟前站定,笑道:“你家里没茶水么,专程绕路来这儿解渴?”
卫听澜的眼神越发飘忽:“我嘴刁,就想喝这家的,一刻也等不了。”
“噢。”祝予怀怜爱地看着他,“真有这么好喝?”
卫听澜快编不下去了,汗流浃背地用力点头。
“刚好我也渴了。”祝予怀一笑,询问地看着他,“我能进去讨口茶喝吗?”
卫听澜当然说不出“不”字。
他领着两人重新踏入茶楼,大堂里的伙计见他去而复返,刚想开口问,就见卫听澜跟眼皮抽筋似的,拼命冲他使眼色。
祝予怀在后面笑吟吟的:“濯青,你是熟客,你点吧。”
卫听澜根本不清楚楼里有什么好茶,只能硬着头皮含糊道:“老样子来两盏,茶钱记我账上。”
那伙计欲言又止。
什么老样子?你从来没在楼里点过茶!一文钱都没掏过!!
但看卫听澜眼睛眨得都快冒火花了,伙计只能把话憋回去:“好……好吧,客官楼上请。”
望贤茶楼里眼线遍布,这边三人刚落座,立马就有人向岳潭通风报信。
知韫听到这个消息,当即激动地拍桌:“千载难逢啊,快,宰他一笔!往死里宰!”
岳潭幽幽道:“你看他像付得起钱的样子吗?”
“让他赊账。”知韫狞笑,“还不起就卖身遮月楼吧!”
另一边,卫听澜拘谨地落了座,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大祸临头。
祝予怀打量着周围:“这里不错,是个好说话的地方。”
雅间不大,彼此都错落地隔开了,风雅清静,很适合密谋议事。
易鸣放下糕点,提醒道:“公子,您还没用晚膳呢,而且茶喝多了晚上睡不好,坐一会儿就早些回吧。”
卫听澜在旁点头如捣蒜。
“我还不饿,就润润嗓,不久坐。”祝予怀失笑,“父亲近日都回得迟,我晚些与他一块儿用宵夜就是了。濯青要一起来么?”
卫听澜下意识想点头,又赶紧摇头:“不了不了,家里留了我的饭。”
又机智地转移话题:“祝大人最近很忙吗?翰林院又在修书了?”
“倒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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