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一个月了,信差即便是骑乌龟,也该爬到了。
于思训没多话,只提醒道:“苏先生和几位将军在主帐等您许久了。”
北疆五城共设将军帐,近来正在联合商议作战部署。卫听澜击退了瓦丹的先行部队,在军中名声大噪,也受邀在列。
战事紧急,卫听澜只能先按下疑虑,提步往主帐去了。
北疆众将都在帐中,一见他来,都客气地起身寒暄,想请他上座。
卫听澜瞥了眼旁边笑而不语的苏泽延,心里跟
\t\t\t\t\t\t\t\t\t', '\t')('\t\t\t\t明镜似的,自己拣了张板凳坐在下边,道:“我来迟了,不耽误各位时间,满将军,直接开始吧。”
他不愿上座,众人也不好强求,犁城守将满应春只得清了下嗓,指点着沙盘,讲解起当下的战局。
“虽然瓦丹出师不利,但他们的主力尚未出动,不可不防。北疆五城依地势而建,青丝阙是最关键的屏障,但兀真的战术显然与格热木不同,他并不在一开始就集中兵力猛攻青丝阙,而是先将部族分散,沿着边境声东击西地排摸试探……似乎是在寻找边防的疏漏之处。
“当年湍城之乱,寒蝎族就是咬住了雪山这个被忽视的缺口,有湍城的教训在前,过去这些年,我们在天险附近也增设了守军。但这也导致青丝阙前线兵力吃紧,仗越来越难打。”
满应春说着,有些惭愧地看向卫听澜:“说句实在话,我们五个都没有做主帅的头脑,这么多年,每逢打仗都是拆东补西,能守住已是极限。”
苏泽延不动声色地抬了下眼。
要说到重点了。
北疆缺个能统筹全局的主帅,这事谁都看得出来。先前苏泽延曾试探地放出小道消息,说新帝有意让卫听澜接手北疆,当时满应春第一个不答应。
这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在北疆众将眼里,卫听澜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嫩茬,他凭什么担此重任?就凭他与新帝有同窗之谊?
满应春最看不惯靠关系上位的人,所以卫听澜初到湍城时,五城守将谁都没露面,都假装不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
苏泽延去铁匠铺拜访时,满应春甚至连劝谏新帝的折子都写好了。
但谁也没想到,卫听澜直接拒绝了主帅的位置,反而自荐当前锋。
前锋是什么?那是冲在最前头卖命的啊。
满应春听了这答复,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感觉自己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再怎么说,卫听澜也是朔西都护使的儿子,真想建功立业,回朔西便是,何必替北疆卖命?
思来想去,满应春才记起来,卫听澜身上也背着湍城的仇。
他母亲和祖父都死于瓦丹之手,真要论起来,这还是长平军没守住湍城的罪过。
满应春想到这一层,心里更加过意不去,听说卫听澜想要两千兵马,也不好意思推脱,抱着弥补的心态给了。
就这么区区两千兵马,卫听澜还筛了一半给他送回来,只留下一千人组了个“陷阵营”,不到半月,就打了个出其不意的胜仗。
捷报一来,满应春更后悔了。
他当初为何要怀疑新帝的眼光,白白错失一个天生的领兵之才?
五城守将自知理亏,杵在军帐中,赧然地彼此交换视线。苏泽延期待地摸出了瓜子,准备看戏。
满应春深吸口气,豁出去了:“先前是我等轻慢了卫将军,将军智勇兼备,只做前锋实在屈才。长平军沉寂太久,这主帅的位置……”
卫听澜一听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打断道:“长平军并不缺主帅,依我看,满将军您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满应春噎了噎,尴尬道:“说笑了,我哪有那本事……”
卫听澜指了指沙盘:“满将军对北疆境内的地形地势、兵力分布都了然于心,长平军内部的矛盾纠纷,多年来也是您在调节。犁城是北疆的核心枢纽,其余四城隐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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