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逸庭带着幽森的声音冷冷响起,“现在还想逃吗?”
身上的疼痛和精神上的痛苦比起来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了,夏婉柔本来想扯出一个笑容让自己的表情不至于那么扭曲,但是下颌还被柏逸庭紧紧捏住,她只得眨了眨眼睛,从眼底散出一丝笑意,“是,我想逃走,我想去找柏云泽。本来觉得他被你关在国外了,所以和你在一起也不错,但是现在他回来了,所以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想要告诉他我在这里,想要他赶紧来这里把我带出去。我爱的人其实是他,还想要跟他结婚,和他在一起。我根本就不想看见你,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觉得是煎熬。”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我根本就不想看见你,跟你待着一起的每一刻都是煎熬。”下颌传来的疼痛让她说话都没办法说的完整,但她还是用尽自己的全部力气把话说完。“你不是也恨我恨得要死吗,所以为什么还要把我关在这里,时不时还要跑来见我,你难道就不觉得恶心吗?所以你就把我放了,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让柏云泽给你。让我走,我很想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夏婉柔看着柏逸庭逐渐变得狰狞的神色,心底竟然闪过一丝快感,只不过那丝快感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是带着血腥味的痛楚。他们两人之间沦落到这个地步真是又可笑又可悲,但是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呢?她不知道。但是她不想再一味的承受柏逸庭和柏云泽施加在她身上心上的痛苦了,她已经承受不了了。
既然非要这样的话,那就一起痛苦好了。
“当时那个孩子其实就是我故意怀上的,因为我爱他,想要给他生孩子。但是怀孕之后他妈就找上门来让我打掉孩子,我不愿意,所以不得已拿那个孩子威胁他跟我结婚。你说我蠢也好说我不自量力也罢,但事实就是这样,我爱他怀了他的孩子想要跟他结婚。”
柏逸庭的眼底变得猩红,他掐住她的脖子大声的吼道,“夏婉柔,你闭嘴。”
闭嘴?为什么要她闭嘴?他说出那些毫无根据的话一刀一刀往她心上扎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要闭嘴?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嫁进柏家吗,毕竟我的身份就摆在那,谁都看不上。更何况在柏云泽之前我还做过你情人,所以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嫁进柏家呢。像我这样的女人,你们是不是称之为贱人?”夏婉柔忍受着巨大的痛楚,强迫着自己不要在这个时候流下眼泪。本来就被柏逸庭伤的体无完肤,她现在又要自己亲手把那些伤口再撕裂,哪怕心底已经血流成河,但是她依旧仰着自己的头颅看着柏逸庭,“所以为什么我明明知道这一切还要怀上他的孩子呢,因为我爱他呀。”
其实夏婉柔自己不知道自己在说了什么了,但是她就是不想闭嘴。凭什么她当初会遇上柏逸庭和柏云泽,为什么要和他们认识,为什么要和他们扯上关系。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过,可是柏云泽无缘无故往她身上泼脏水而她根本无法解释,柏逸庭听了柏云泽那些胡说八道的话之后根本不调查真伪就跑来折磨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明明就什么都没有做错。
柏逸庭收紧了自己手,死死地盯着夏婉柔因为窒息而慢慢变得灰败的眼睛,“夏婉柔,你想死吗?”
夏婉柔的目的达到了,因为此时柏逸庭心里在滴血。
夏婉柔眼底尽是痛苦,她抬起右手握住柏逸庭掐住她脖子的手,“柏逸庭,你这个神经病。”她想死,但是不能死,要是她死了,她的弟弟怎么办,她的养父母又要怎么办。
柏逸庭突然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声音充满无尽寒意,“夏婉柔,你真的触怒我了。”
夏婉柔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左手无力的垂着,右手抚着嗓子不停的咳嗽,那咳嗽声像是要把自己的喉咙都扯裂,她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边不停的咳嗽边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急切的想要摆脱那种窒息的感觉。
柏逸庭看着她这个狼狈不堪的样子,并没有觉得自己那股怒气在消散,这样的她反倒让他有一种想要凌虐她的冲动。极致的愤怒和想要发泄的欲望交织在一起,让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渗人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