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喜乐看着箱子里的那些布匹十分的嫌弃,很难相信一个侯府还用这些东西。
“这些花里胡哨的布料从哪里来的,用来做什么的?”
“别说琉丝锦,连云锦也不见影子,都是些普通的缎面。”
“做成衣裳穿上也不行,做手帕更不行,做马车的帘子都不搭,到底是做什么的呀?”
就像那些刚有两个钱的商人为了颜面置办的衣裳,总归是不那么合适的。
瞥见侯夫人脸色煞白心里很是不屑,外面的传闻果然不假,这侯府怕是早就被搬空了,一看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晓得是临时摆上的。
难为她临时弄了这么多次品。
放过这些布匹,走到一旁的架子上看到一个烧了梅花的白瓷的瓶子,伸手就摸了上去。
门口站着的婆子肝胆俱裂,眼睁睁的看着那瓶子被拿到了庄喜乐的手中,手腕转动一汪清水从瓶口流了出来稀里哗啦的溅了一地,一摊水渍上还躺着几颗小小的桂花。
“我就想看看是哪里烧制的。”
庄喜乐有些无辜,水渍溅湿了她的裙角,鞋面上那一块水渍在落针可闻的库房更显突兀。
侯夫人和门口的婆子摇摇欲醉,婆子冷汗连连,只道今日是完了。
“这库房还真是雅致,里面之前是插花了吗?”
庄喜乐将瓷瓶轻轻的放回去,朝正在酝酿怒起准备爆发的君老侯爷眨了眨眼,而后不满意的嘟着嘴,“您老就是小气领着我来的是候府的杂物房吧,那些贵重的物品定然是放在另外的库房,就怕我给您挑选了去。”
君老侯爷暗叹这丫头就像是生在他肚子里的一般,说出来的话都正合他意,朝侯夫人道:“你也是过于小心了,都摆在一块儿也好挑选,何必还要放到别处。”
侯夫人吓得不知所以,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一听老侯爷这还算温和的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哪里还能多想,扯处一抹僵硬笑,“有些东西过于贵重儿媳心中惶恐,特意单独放了。”
庄喜乐心中窃笑,这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知道痛不痛。
“你做的很好。”
君老侯爷轻咳一声,“老夫记得有一匣子南珠是当年先帝赏赐的,整整十颗,你找出来拿给喜乐丫头带回去。”
说着故意瞪了一眼庄喜乐,“那南珠十分难得颗颗都有拇指大小,给你五颗,送五颗给你打扫,老夫这回不小气了吧。”
“不小气不小气,您老最是大方了。”
庄喜乐喜滋滋的上前搀扶着老侯爷,心里美的很,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老侯爷看她这么卖力的份儿上给的酬劳。
赚大了。
“侯夫人,我送贺爷爷回院子了,一会人您差人送过来就成。”
老侯爷嘴角微抽,这丫头变化的不要太快,早前还是君老爷爷,现在就成了君爷爷。
呵呵。
侯夫人吓得魂飞魄散,那匣子南珠早就被她娘家嫂子要去给哥哥打点官场去了,哪里还能找着,“父亲...”
侯夫人颤声开口,“那南...”
庄喜乐没有给她说完的机会,扭头问道:“南珠已经被侯夫人镶嵌到首饰上了?”
见侯夫人急得眼圈都红了,很是好心的说道:“南珠向来是贡品,御赐的南珠谁能戴谁不能戴,戴多少都是有规制的,夫人千万莫要僭越了。”
身旁的婆子走了上来,欠身开口,“老侯爷,喜乐县主,那南珠眼下不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