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从十岁起就伺候娘娘了,算起来都要四十年了。”
皇太后睁开眼睛,眸子里全是追忆,“哀家十三岁认识先帝,十五岁嫁给他成了皇子妃,陪着他从血雨腥风中走过来辅佐他坐稳帝位,为了让他不至于被天下人诟病,那些他心中所想之事哀家全都替他做了。”
“可是他却不想将皇位传给我的儿子,哀家为了他手染鲜血夜不能寐,兰蕖,你说这皇权是不是该是哀家所出的儿子的,是不是该有哀家的一半?”
“外面那些老东西忘记了,先帝病重时是哀家力挽狂澜稳定朝局,顺王谋反是哀家凭一人之力阻止了他,哀家在时朝政顺遂,那些老东西宁愿外让一个一无是处的男子坐上那个位置也要把哀家赶回深宫,哀家岂能让他们如愿?”
手里的珠子忽然断了线,一颗颗落在地上四散跳跃发出‘叮叮叮’的声响。
兰默默的幽幽的叹了口气,小心的将这些珠子捡起来,“娘娘,有些事就像屋外的风一般,吹过了便算了吧,咱们日子还长着呢。”
作为太后朝政乱了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左相深陷牢狱前朝已经没有官员肯效力于凤鸣宫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皇帝不仅不会是摄政王的对手更不可能真正的降服西康郡王,至于朝中的大臣别说是换了皇帝,就算是换了朝代只要他们的尊荣的利益都还在,谁还记得以前呢?
“有些事无论如何也是过不去的,哀家乏了,出去吧。”
兰嬷嬷退下了,只余角落里的熏香袅袅升起......
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了,天又起了风。
庄府,庄良正将早朝的事原原本本的告知了西康郡王,“以侄子看,武将都很维护二伯,荣国公一派的人都是静观其变,唯有朝中那几个快要致仕的老大人和几个阁老反应最为激烈。”
“这些人手里都没什么实权却都是三朝元老,心里想的都是皇权的安稳。”
庄郡王面露不屑,“一群酸腐之人,若是真有心就应该去看看这京都城外是个什么样子,皇权?什么是皇权?”
天下将乱,若真是为了皇权的稳固就应该想着如何劝说皇帝勤勉为政,想着如何力挽狂澜,而不是各方无端的猜忌。
“那群酸腐儒生,你要做的不好他便说你有负圣恩必定是对皇帝心生怨怼,你要是做的好便是狼子野心预对朝政不利,就该将他们送到阵前看看那尸山血海。”
庄豫东冷哼,道:“那些人为了尽忠什么都做的出来,早前不是还在御书房门口撞柱了一个。”
为了规劝皇帝从婵娟阁出来那些老东西便在御书房门口跪着,一位已经六十五的老大人竟愤然撞了柱子,好在年纪大了力气也小留了一口气,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若是亡国他们就是可以追随效忠的帝王而去的人,这样的忠心真的是很难让人说的明白。
庄良正道:“几个老大人下了朝就往凤鸣宫去了,还不知道要闹出来什么事。”
太后心机深沉,谁知道她会出一些什么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