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烈日高悬,热浪席卷着大地,饶是最能吃苦的农人也不敢此时下到地里劳作,郡王府戏楼里的那些夫人姑娘好似丝毫感受不到到灼热的天气,只觉得背后发凉。
戏台上正在演绎的情节让众人的都攥紧了拳头,看到那蛮夷戏子大笑着靠近两个姑娘,庄喜乐耳中听到了‘畜生’‘该死’之类的咒骂声。
众人屏声静气,心里期待着的能有谁能救她们,关于这一点庄喜乐和戏班子的人讨论过,依照她的意思自然是无人来救的,毕竟生活当中没有那么的多‘幸运’。
可戏班子的人不赞同,因为他们的戏目需要给人以希望,庄喜乐最终还是认可了他们。
随着紧张又凄凉的乐声响起,戏台子上的姑娘已经落入了蛮夷戏子之手,眼看着清白不保一位身穿短打的男子提着刀上了场,这位武生上场没有多余的唱词,身手矫健敏捷干净利索,打起来漂亮,不拖泥带水,很快戏台子上那些蛮夷戏子就阵亡在了他的长枪下。
“好!好!”
“打的好,那些混蛋死的好。”
姑娘们不停的拍掌,有些人还压了压自己的眼圈,看到蛮夷戏子倒地两个姑娘得救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各位夫人们也是一脸解气,若不是她们此刻还有理智,知道自己在郡王府中,只怕已经要大声看赏了。
短打武生解决了蛮夷戏子,一张嘴唱腔清亮,三言两语之间交代了自己的身份,原是这府中收养的义子,学武在外今日方归,本以为是合家欢和,谁知确是家破人亡,誓言必定为其家人报仇雪恨。
在戏台上兄妹三人的抱头痛哭中上半场落下了帷幕,看台上的夫人姑娘们皆是压了压眼圈,端起茶水的舒缓心中的气愤。
那个十岁的小姑娘幽幽的问道:“城破了真的会这么惨吗?”
生活在安乐中姑娘们没见过城破家亡的场面,就算生为武将家的姑娘她们也只是知道要出征,边境被滋扰,可战场如何她们同样不知。
钱夫人放下茶盏,感慨道:“真要是城破了比之戏台子上这一出悲惨的多,最惨的就是那些姑娘,若能轻松的去了也是一种福气。”
“早些年锦天城哪里是如今这般,葡蕃人在城中肆无忌惮的行走,强抢民女勒索商户之事不计其数,大多的姑娘生下来除了出嫁那一次就没出过门,怕啊!”
“你们都生的好,没活在那样的世道,咱们西南有西康郡王,有无数的将士在前面守着,这才让你们有‘闷得慌’就能出门走走的机会。”
这些夫人几乎都是从西南最乱的那个时候过来的,回想起来唏嘘感慨又觉得无比的庆幸。
若不是亲生经历,眼下这样的平安喜乐的日子她们简直想都不敢想。
姑娘们皆是一脸沉重,直到丫头上送来银耳莲子羹才又带上了笑意。
银耳羹炖煮的香甜软糯,这些夫人和姑娘方才叫了一阵好,这个时候喝着正合适。
小姑娘端着银耳羹小口小口的喝着,笑的眉眼弯弯,“今日好有口福呢。”
“你们说下一场要唱什么呀,那位哥哥肯定要报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