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告诉大伯,祖父的名头是浴血打下来的,谁说安康郡王就打不响这个名头呢,谁能说要是祖父没有西康郡王府就会没落了呢?”
“不论是西南,南康,北康还是安康,只要是庄家人就有本事让这些新的名号响彻大厉,同样能震慑宵小。”
“葡蕃没那么容易平定,再说,容易还不是不容易也是我们说了算,少说也需要二三十年,大伯这个安康郡王大有可为。”
西南稳定后还可以搞葡蕃,搞南回,搞周边那些小国,想要瓦解或者取代的西康郡王府,就看皇帝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庄喜乐说了那么大一通,明着是说给庄振庭听的,实际是说服她自己下,毕竟当时听到圣旨内容她也是相当恼火,甚至想着皇帝也不过是白眼狼罢了,好在她理智尚存没有说出或做出什么来。
事后一想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大厉终究是皇上的大厉,他又戒备实属正常。
一直没有说话的庄西康听完庄喜乐的话再一次在心里发出感慨,这丫头听完旨意的当日面色铁青,是人都能看出她不高兴,还以为她在冲动之下做点什么出来,担忧了两日后听了她这番话也就松了口语气。
及笄后是成熟了不少。
“喜乐说的有理,一个名头而已,无需在意,先在要做的是好好的想一想,在葡蕃的这顿饕鬄大餐里找到最好的那盘菜,并掌控在自己手里。”
“告诉你父亲,想要立于不败之地首先要无可替代,他如今是郡王,也该为自己想一条路。”
庄振庭拱手,心里已有腹案,快步的退了出去。
这一夜,庄良峥父子两人彻夜相谈,待到第二日天亮的时候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庄良峥眉宇间已没了郁色,开阔清明,意气风发的跟着上朝去了。
同样等着庄喜乐去闹事的皇帝没等到她进宫,反倒听说她带着人欢欢喜喜逛街买东西去了略微愕然,又想着他还收了这丫头两成干股,要真见了那丫头还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葡蕃的事情落定,庄郡王已经定下了回西南时间,离着离京还有两日,这一日便带着庄良峥和庄振庭父子以及庄喜乐去了京郊,祭拜庄太夫人。
坟头的青草已经寸高,弹指一瞬间已过两载有余,回想过去种种,总是深觉遗憾,叹息之余又是万般无奈。
“喜乐以后常住京中,大小祭日需得常来祭拜。”
庄喜乐跪在一旁的烧纸,闻言重重的点头,说道:“今年底就是曾祖父去后三载,应是要大半一番吧。”
“要的,你曾祖母向来都喜欢热闹,到时候得要热热闹闹的办上一场,若是得空,郡王府的儿郎也当前往祭拜。”
说起来是忠孝不能两全,这些年忙忙碌碌,郡王府的儿孙也极少能出现在京都,更遑论侍奉跟前,承欢膝下,他的母亲甚至没有将他的子孙们齐齐整整的看过,不得不说他毕生最大的遗憾。
父子孙四人跪在坟前往火堆里添上纸钱,熊熊火势之下燃烧的钱纸卷着还有火星的灰烬飞上了空中。
庄喜乐仰头看着,老一辈的人都说这是先人正高兴,也不知道她曾祖母是不是真的高兴了。
回程途中,庄郡王又带着子孙去了的去广平侯府拜访君老侯爷,广平侯府绿树成荫,春意盎然,早春的花已然开了,迎着微凉的春风轻轻摇曳。
庄郡王看着簇新的房舍,明显重新修葺过的院落,满意之下嘴角微抽,那老东西准备功夫倒是做得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