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守岁有些无聊,庄喜乐也实在没本事活跃气氛,这屋里坐着一个快走几步就要倒下的老人,一个只会说‘好’‘听你的’‘你说的都对’的男人,她一个人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能怎么办,下棋啊。
“不下了,祖父,您这棋艺是不是久不练生疏了啊?”
整个一个臭棋篓子,怪不得被她祖父嘲笑。
老侯爷尊严受辱,只能推脱自己上了年岁精神不济,让她二人自己下,这才算是将面子找了回来。
紧接着刚找回来的面子差点就没绷住,两个小媳妇在棋盘上下的难舍难分,那棋路他是看不明白了,又以自己年岁大了精力不济做坐到了一旁。
和侯府截然不同的是庄府,庄府今年的人更多了,上午一大家子人开了祠堂祭祖,看着跪了一地的儿孙庄豫东和庄郡王兄弟两人豪情万丈,人丁兴旺则万事不愁。
到了晚上守岁更是热闹非凡,不是那嘴快的都抢不到说话的机会,一群小子吵吵闹闹的让人头疼,连小恒熙都跟着叔叔们跑在一起,笑的欢快的不行。
庄良伦想着侯府的冷清,说了句,“喜乐最爱热闹,侯府就那么爷孙两人,今年只怕热闹不起来了。”
庄郡王的接着说道:“热闹不了就早些歇着,刚进门就忙里忙外的,该多累。”
一想到自己的小额虎或许都累的走不动道就眉头紧锁,心里将老侯爷骂了一通,骂他是没用的老东西,说起那么能耐就生了一个儿子,儿子也是不顶用的,又只给生了一个孙子,一个独苗苗,做什么都放不开手来,还连累她的小额虎劳累。
庄良伦想想也是蹙了眉,不过很快又舒展了起来,初二那日他的喜乐就回来了,且初五那日他还要去侯府赴宴,到时候也能见着。
过了初八就让喜乐没事回来转转,左右也近嘛。
想通了庄良伦就这些说给了庄郡王听,父子两人一样的反应,觉得甚好。
第一次冷冷清清守岁的庄喜乐也在想着庄府的热闹,心里不免还一阵失落,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她想家了呢。
初一大早,按照风俗越早起床越好,早起说明还是个勤快人,庄喜乐却不管,任关嬷嬷怎么催她都睡的昏天黑地,直到日上三竿才心满意足的起床。
“这么多年了,我大年初一都晚起,总不能因为早起一次就的是勤快人了吧?”
起床后又慢条斯理的用了点心才在府中逛了两圈,到了午饭的时候就去了荣和院吃饭,老侯爷盼了一早上,看着姗姗来迟的人的没好气的开口,“大年初一不起早床,果然是个懒的。”
庄喜乐楞了一下,脑子里忽然就想起了她的祖父,如果对面站着的是她的祖父才会说她,哪怕是玩笑话也不会说。
见庄喜乐变了脸色,老侯爷心里一阵后悔,还没等他缓和一句庄喜乐转身就离开了,回了锦院就命人关了院门,不许放君元识进来。
关嬷嬷见她红着眼圈回来,问清楚缘由叹了一口气,进屋去劝说了她,“老侯爷和你斗嘴惯了,一时没改过来也是有的,你是做晚辈的,怎么可以直接转身离开。”
“你也知道老侯爷一直都寂寞,他心里想着和你多说说话,想着去荣和院勤一些,这才盼着,是稀罕你,你可不许使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