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若是能平定西南,通过治理一定可以美丽富饶,他想去看看。
心中忽然一怔,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住了。
嘴角一抹苦笑,他就有三年知县的经验,如何能去治理西南?
说出来无异于痴人说梦吧。
可欲望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快速的在心里生根发芽,以至于接下来两日都提起不精神,每日都顶着朝廷的动静。
一连三日都没能选拔出新一任的西南节度使,皇帝出了恼怒之外其实也明白,就算那些朝臣愿意去,其实也不太适合。
正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庄府也爆发出了多年来第一次父子之间的争吵,只因庄豫南说想要自请去西南。
“你个毛头小子,真以为自己不得了了,你当西南是什么地方,是你能去的了的?”
“你老子我知道西南有好东西都不敢往那个地方去,再多钱都不敢去赚,那就是个盗匪窝,大员去了都九死一生,你逞什么能?”
庄老爷整日和生意人打交道,当然知道西南是什么样子,从商人嘴里得到的消息可比这些人东一耳朵西一嘴听来的可靠,他绝对不会同意这个小子脑子发热,去送死。
庄夫人吓的在一旁抹泪,她不知道西南如何,但听说已经连续三任大员暴毙她就吓的慌,同样是不赞成儿子去的。
可庄豫南从小就是倔牛,想好的事轻易改变不了,忽悠他老子娘说:“就凭我现在的资历,按部就班的熬我得要二十年才能走到四品大员的位置,中途还不能出岔子,我不想这样慢慢的磨。”
“咱们家在朝中一丝根基都没有,别看我是状元,但每三四年就得要出一个状元,不稀奇的,这往上爬谈何容易?”
“这京都的关系盘根错节,稍不注意我就得万劫不复,与其在这里小心翼翼,不如离开搏一把,成了庄府就另外一片天了。”
“去西南是好机会,首先我能护得住自己,若是我能平定西南,那必将平步青云,青史留名,我觉得值得。”
庄老爷张了张嘴,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能说成这样他就晓得难办了,后悔自己早前老是在他耳边说光耀门楣的话。
“过几年,你再历练几年,做好准备再去,行不?”
庄豫南摇头,“爹难不成料定下一任还会接着暴毙,机会随时都有?”
庄老也觉得脑子晕乎乎,颤抖的伸出手指,“你这个逆子,逆子。”
最终,老子还是没有犟过儿子,庄豫南正式向宫里递了折子,等待皇帝的召见。
而庄老爷一方面担忧皇帝饥不择食真的相信了臭小子的话,满足了他的心愿;
又方便担忧皇帝因此责罚了臭小子,一想到这样的结果心里又不舒服,这代表皇上没看上自己的儿子嘛。
最好的还是希望皇帝根本就不见他,赶紧将下一个差事落定下来,让这小子死心。
但他或许终究是要失望了。
皇帝当然不会记得一个几年前的庄豫南,但架不住下面的人记得啊,毕竟也是救驾有功的人,皇上向来爱才,没人敢在这上面做手脚,是以他的折子也就顺利的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