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谁也不是傻子,听完小曼的经历,都意识到天黑之前回到房间,就是避免晚上身体被控制的关键。
至于没有说出口的,就是像郝阳刚一样,想办法改变自己的服色。今天他们这群人里只有郝阳刚能和管家直接交流,活动范围也更大。虽然有危险,但想出副本,哪有不冒险的?
只是服色升级这件事,谁都没有头绪,又可能涉及竞争,众人谁也没说出口,只好商定明天仍然在这里碰头,便于交流和讨论下一步的计划。
但比起他们,荆白还有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你们工作完之后……”他想了想,问:“都怎么处理你们的工具,还有收获?”
荆白走得很快。
或许是天气晴朗的缘故,天黑得比他想象中慢。从凉亭中出来时,夕阳刚刚沉入地平线。他一路紧赶慢赶,原以为回到湖边时天就快黑了,但现在看来,头顶上的天空也只是稍微变暗了一些。
伴着急促的脚步,他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地点。
荆白担心误了时间,一路走得飞快,哪怕体力极好,此时也难以自制地呼吸加速,胸口微微起伏。
但在眼前这幅如画的美景中,他的呼吸依然不自觉地暂停了一瞬。
暮色慷慨地洒落在清澈的湖面上,深碧的波光与灿金色的余晖交相辉映,连天色好像都被照亮了。
不知道为什么,满目的秀色中,荆白第一眼看到的,仍然是湖边青年的背影。
他的姿势非常随意,一条长腿伸直,踏在靠岸的船头;一条腿蜷着,右手撑在膝盖上,懒洋洋地支着下颌。
他看上去非常放松,好像根本不在意时间的流逝。
他面前是一池残荷,严冬里,花朵早已凋敝,只有些许荷叶零零落落。
荆白的小舟横在这些凋零的荷叶中,同青年修长的背影一起,变成景色的一角,不仅不显得突兀,反而因为他自在的姿势,显出一种奇异的和谐。
残荷中的野舟,暮色里的孤影,硬要说的话,那是一种枯败的美感。
美则美矣,荆白却发现,他并不喜欢这画面出现在眼前的人身上。
荆白只顿了短短一息,便立刻放重脚步走了过去。
郝阳刚的姿势虽然自在,但他显然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一听见响动,立刻转头看了过来。
原本因为没有表情而显得凛冽的眉目,在看见荆白时变得柔和起来,他歪着头笑了笑,权当是打招呼:“聊得怎么样?”
那张英俊的面容在笑起来时更是熠熠生辉,荆白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只觉自己之前加速的心跳仍未平复,索性走到他身边坐下:“收获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