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果然接手了小曼在副本里的全套记忆。
但荆白既然说出了答案,自然不会毫无准备。他冷笑道:“你住得近,出门时自然天亮。我住得偏远,须起得比你更早,天色更暗,自然要带上灯笼照明。这有什么值得怀疑?”
他面露讥讽,斜了柏易一眼,回击道:“你想针对我?果然同这郝阳刚是一伙的。”
柏易心里暗笑,嘴上却不服道:“我都没说话,你才是针对我吧?”
他一副忿忿的样子,转头对小曼道:“我带灯笼也也是因为出门早,当时天太暗了,我担心步入什么陷阱,他肯定也是这样。扯谎说什么眼神不好,嘁……”
见荆白脸色变冷,他更来了精神,两眼放光地对小曼添油加醋:“他不肯说他升职的原因,我来说!别以为他是立了什么功,他昨晚破了相,被管家斥责是绣花枕头,为了鼓励他才升了个蓝衣……”
荆白反唇相讥:“我至少升职了。你昨天就是蓝衣,今日却无寸进。如果绣花枕头说的是我,那烂泥糊墙说的不就是你?”
柏易眉头高高挑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吐槽的对象是他,荆白的演技显然被激活了,怼得柏易情绪没接上,险些笑出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把“小曼”提出的问题都圆上了。
短发女孩的眼珠转来转去,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显然心中有所疑虑,却又无法拆穿。
柏易倒是满脸坦然。“小曼”就算把他从头看到脚,也找不出任何破绽,因为他早演出肌肉记忆了。他骗人都一骗一个准,骗鬼更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荆白更不提,他素来气质冷淡不近人,平平常常地站在那里就叫人无法逼视,这时因装成与柏易有矛盾,面色更是冷若冰霜。兼之个高腿长,即便倚在朱红的廊柱上,也高出一米五多的小曼将近一个头。
他的眼尾分明是上挑的,看人时眼神但凡有半分软意,也能含出三分情来。
可“小曼”在那双眼睛中从未读到过半分柔软,只感到一种被猛兽凝视的冷漠和敏锐。这让她潜意识中更相信了柏易曾说过的,对荆白的那几句论断。
这样一个人居高临下地看过来时,再是俊美的脸,也生出强烈的压迫感。
小曼虽怀疑他,也不敢步步紧逼。
于东倒是试探过,却又失败了。
两人来得晚,他们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在荆白要求下,几人匆匆陈述了自己的事情,那半轮夕阳最后的一点弧度便也即将沉入地平线。
卫宁是最后一个说的,她那种迟疑呆滞的表现已经接近不正常了,话语同样短得惊人,最后只磕磕巴巴地说:“我烧、烧了一天火。”
荆白的目光在她身上凝注了片刻,随即转开,看向远处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