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姿笔挺,盘膝坐在榻上。修长的手臂随意的搭在膝上,两指间夹着一枚棋子。身后半掩的窗子,露出一片葱葱郁郁的芭蕉,凉薄的光线斜切进来,在他周身投下一片浮动的微光。
他目不斜视的盯着棋盘,一副淡然如水的模样。
便是这样,也叫她看得心头一阵热切,特别是看着他被茶水浸染、闪烁着水光的双唇。她莫名的喉咙发干,身子也跟着一阵虚软,忽然很渴望亲近他,渴望与他肌肤熨帖。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就好像吃了春药一样。
齐少凡一阵心虚心慌,下意识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可是甜腻的茶水不但没能解渴,却让她更觉焦渴起来。
“娘娘要认输吗?”
久未见她出手,魏青忽然问了一句。
听出他声音里隐隐的笑意,齐少凡忍不住又抬头看他,他直视着她的眼睛,眼底盛着明亮至极的流光。好似幽深的古井中,倒映了洁白的明月。
“听说娘娘棋艺了得……”
“王爷哪里话,本宫棋艺了得,怎么会认输呢?”
齐少凡冲他淡淡一笑,打断了他的话,这就压下心头莫名的绮念,抬手捻了一子落下。
她的棋子方才落下,就看到魏青英挺漂亮的眉头微微一拢,他盯了棋盘片刻,才抬头看她:“……娘娘的马,为何要走‘目’?”
齐少凡浑身没劲,便慵懒的支了下巴,闲适的说到:“普通的马走日,本宫这个是千里马,所以走目。王爷,该你了。”
她将手伸过来,若无其事的拿回了一枚已经被他吃掉的棋子,在棋盘上轻轻敲击。好像这么做根本没错。
魏青的嘴角抽了抽,没有追究。抬手落了一子。她毫不犹豫的,也紧跟着又落一子。
魏青沉默的憋了一会,忍不住问到:“娘娘的兵又是为什么要倒退呢?”
“本宫的兵,是特种兵。”
魏青的嘴角又是狠狠一抽,终于明白常太医为什么要叫他要把持住了。他看了她一眼,明明做了这样胡搅蛮缠的事,她的脸上却是一派淡然庄重。
“王爷,你怎么不下了啊?你是不是认输了?”
齐少凡略带疑惑的问了他一句,目光落到他的脸上,就看到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她,那眼神就好像在说:“我还下个卵!”
她低咳了一声,伸手就去拿他的“将”,一边若无其事的说道:“本宫的棋艺皆是众人虚传,虽然赢了王爷,但总感觉好像胜之不武。”
“王爷,赢了总该有个彩头吧?本宫既赢了你,也没旁的要求,就请王爷忘记上次本宫的无礼之处,不要与本宫计较。”
说到这里,齐少凡心头忽然一阵惭愧,王爷当时来帮她,她竟然恩将仇报,把他塞到石缝里卡住了。
她正想着,手同时往他的棋子上落下。却忽然只感觉手腕上一紧,被他抓住了。
“娘娘这么耍赖,不太好吧?”
他眼里浮上了极淡的笑容,却好似是发自心底的愉悦,看来便格外的动人。
好不容易被压下起的念头,忽然疯狂又起。鬼使神差的,齐少凡忽然就势向他倾身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