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能,如今年底了,我也不能总是在水上,还要准备年货呢。”许贺拧着眉毛,很是为难。原本冬至前后他就该收网回家过冬了,只是因为六郎,原本夜里孤单地守着船也变得很有乐趣,他渐渐很盼望夜色的降临,自己撑着船,见六郎迎着满山月光,悠游地盛船而来。只是他毕竟是家中长兄,父母弟妹都催他快些回家团聚。
六郎神色动了动,像是挣扎过后放弃了,颓然地闭嘴。
许贺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口很难受,一抽一抽地疼,他脱口而出:“六郎,不若你去我家做客罢。”
许贺突然想起来,六郎总是在夜色里出现,他们俩除了在水上舟中,不曾有一点交集。
许贺看着六郎,充满了期待。
六郎又愣住了,他微微张大嘴,好像一下失语了。
许贺期待渐渐沉下去,他搓了搓手,往船舱外霜色茫茫的山水林木看了一眼,拍了拍沉默的六郎的肩膀:“不愿意就算了,贺兄也不是要求你去,六郎不必这样为难。”
六郎嘴唇动了动,垂下眉眼。
许贺晃着葫芦,喝了一口,递给六郎:“来来来,反正是酒肉知己,说别的没意思,喝酒喝酒。”
六郎抬眼,皱着眉,许贺知道对方生气了,有点后悔自己话说过了头,可是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又没有说错。就当做没看见,继续把葫芦推给他:“至少要开春我才回来了,也不知到时你还在不在,就当是饯别吧!”
六郎眼睛都有点发红了,他看着推在自己胸前的葫芦,一下抓住了许贺的手腕,整个人往前,压住了始料未及瞪大眼的许贺。
六郎低声道:“我已经这样小心了,你为什么还是要离开我”
许贺瞪大眼睛,六郎突然激烈的反应让他都结巴了:“我我没说要离开你啊……不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六郎胸口翻涌,一股被许贺抛弃的愤怒和委屈让他脑子都有点不清楚了,他盯着许贺瞪大的眼眶红润发亮的嘴唇,脑子里像烧了一样一片和空白。
他低下头,一口咬住了许贺的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
☆、(剧场)那些你不知道的事
溺死鬼拖着沉重滴水的衣袍,湿答答的头发贴在头皮上脸上背上,苍白泡得发肿的指节撑着额头,冥思苦想:“……究竟要不要上去……”
几条小鱼虾远远地围着,小声:“公子已经思虑半年了呢……”
“每次渔人倒酒下来,公子都渴望地把眼睛都露出来了呢……”
“明明是很想的吧,一定是的吧……”
“酒一倒到水里,味道就完全淡了啊……公子焦虑很久了啊……”
…………
…………
溺死鬼叹了口气,挠树皮:“果然不行……会吓死的吧……”
“可是……真的好想上去……”
年岁久远的老龟慢吞吞地划水过来:“公子……”
溺死鬼哀怨地露出一只眼睛。
“朽记得……”老龟突然暴吼,“你明明会术法的啊!”
水波涌动!
鱼虾全部瞬间涌到了公子身后,溺死鬼愣住了。
老龟脱力:“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和我们说话……为什么能每次把鱼赶到渔人船下啊……”
溺死鬼,呆呆的:“哦……难道不是因为我死了么……”
“我们又没有死!”螃蟹君愤恨。
……
…………
“公子要足够惊艳方可,”老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