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自她胸腹一侧向下,而后在她侧腰按下。
她仍旧无甚反应,竟连眉都不皱分毫。
她这般不动,我目光便更沉,开口:“抬手。”
手定是抬不动的,伤成这般若能动便怪了。
好在她气息急促了几分,总算有些反应。
“可有痛感?”我确认问。
“有。”她那细眉蹙起,我当即松手,心下却仍存疑。
换了一处,我继续道:“侧头。”她仍做不到。接连换了几处,皆动不得。
这倒是正常,可若是正常,即便未施加刺激,也应当疼痛不堪,她却无甚反应。
“如今何感,可有疼痛?”我问。
“些许刺痒。”风升呼吸有些急,忧心自己方才动不得是出了问题,急问:“可是我那功法有问题?”
“非也,剑灵之故。五脏六腑、脉络、筋骨,皆被其绞伤。”
她那功法我改日还需一探,虽她言说并无害处,只除体肤之伤及其所携疼痛。
疼痛?
思及此处,我忽地顿住。
想来她那经脉中尽是剑灵,剑灵又比灵力强悍,即她本该连引气入体都难以做到。
可她此时的确已及筑基。
“你之法。”我不知是何心绪,只觉得这话仿佛并非出于我之口,而是旁人来讲。
有些,抽离感。
“……可比这‘刺痒’要痛上许多?”
她点了头。
我心下更是难言。
此为她所选之途,便是不同寻常,我亦不可干涉。
只是总归,那对“徒弟”的心疼,有几分真切地转为了对她的心疼。
师徒。我知这二字之重,故而才去这般关照她。我亦设想过诸多,便是为了自己能做好这“师尊”。
“师尊?”
我回神,见她小心翼翼瞧着自己,那声音细弱,我总觉还有些颤。
她年十五,身子也未长成,矮了我许多。
哑然片刻,我方觉,这二字竟比我所想更为沉重。
“无妨。”我应她,“日后万不可再将这剑灵带出经脉,这法子是从何处得知?”
她呐呐,“我自己思索的。”
又是默然片刻,我言:“莫要乱修。”我瞧见她抿唇,却没应我。
“……”
此事日后再议,需将她体内剑灵清回经脉。
自床畔坐下,我道:“背对我。”她依言照做,而后我一手放在她肩颈,另一手放在她左侧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