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眉头一皱,先替我上了药,一声不吭。
我依旧先发制人,“还有花么?”
我拽她袖子,“先前那朵花寻不到了,还有么?”
骗她的,她赠我之物我全细细保存着。
“好不容易才寻到这般漂亮的花。”我开始卖惨。
她很久很久之前告诉我,要往后走走才晓得自己是什么样的,才好给自己下定论。
今日我答她了,如今我晓得了。
故而这花,自是十分漂亮,如此时生活,我亦十分满意。
我晓得她明白我当时言下之意。
“你啊。”她叹了声,我笑。
“滕亦王另有所图,这般好教它打消对天渡川的念想,一劳永逸呢。”
她又是叹,不过此次是笑叹,我不解其意,她上完药,又叹了声。
“怨我。”
我一愣,忙去抓她的手,语气急切:“怎会怨你?”
我敏感心思细,晓得她内疚何事,有理有据和她道:“我不跟你说是因无暇,且我也分不太开那些记忆,无法拆开来教你看。故而你不晓得,只是你不晓得才会如此。”
我在矮塌上坐着,她站着。
□□将她拉到我身前腿间,我抬手抱上她的腰,将脸贴在她胸腹前。
“若你晓得,那你便不是你,我也不是我。如此便好,当真。”
“璇甄。”我轻声唤。
璇甄摸了摸我的头发,而后轻抚我背脊。
“我晓得。”
耳际一沉,幽香扑鼻。
我蓦然睁大眼睛,“真还有花呀……”
璇甄笑,“你想要便有。”
我抱她抱得更紧,心上舒服了,那心门才舍得透出条缝隙。
“你晓得吗?”
璇甄闷笑一声,但没开口。我听见了也觉得自己傻,她都不晓得自己要说什么,她能晓得么。
但她还是配合我,“不晓得,你说说呢。”
我有点害羞,但也还好。
先前、过去,我有时心上飘飘然,想说些什么,将自己的内里剖给她看时也会这般,她也晓得。
“人在幼时总会幻想些什么。”我思及年幼时的自己,眸光有些涣散。
“那时同门想的尽是些伟大之事。”
“斩妖除魔、以一剑独步天下等等,诸如此类。”
璇甄在一旁坐下,顺势拉着我躺在她腿上。
“你呢?”我问她,目光顺着窗户看出去,踱天院往外看仍是荒凉冰蓝的天渡川。
“我啊。”璇甄笑了声,身子往后倚,靠在矮塌后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