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野钦耳尖一热,“瞎说什么呢,快上车。”
他是君子,会是那么没风度的人吗?
念白吐吐舌,上了车。
转过身的一瞬,咧开了嘴角。
慕野钦也上了车,大马路上,车子缓缓启动。
车内,后座上左右两侧坐着一男一女,女子看着男子放在腿上的手,眉宇不觉间拧在了一起。
“先生,车上有药箱吗,我帮你上药吧。”
慕野钦看她一眼,又看看自己的手,“噢没事,小伤,我待会儿自己处理就好。”
没事什么没事,那咬痕颇深,直沁入了肉里,现在虎口还在冒血。
念白眉宇拧得更深了。
“先生,你这样让我很有负罪感……”
好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慕野钦再拒绝就不上道了。
他打开了车载冰箱,冷藏室里,放置的并不是饮食,恰恰是各种药品,温度调得刚好适宜药品储存。
念白拿了消毒药水、医用棉签、纱布,另外选了一种辅助伤口愈合的外敷药。
她坐过来,温热的掌心覆上来的一瞬,慕野钦心头微微一动。
棉签蘸了消毒药水,她轻轻涂抹在了他手上。
边消毒,边轻轻地吹,“对不起,先生……”
两分钟前,小春就打开了车顶的灯,蓝色的光倾泻下来,如流水般,流淌在她脸庞。
静静地,那么温柔,那么美好。
慕野钦瞧着,心头的悸动愈发强烈了。
“不必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换作他,他也会咬上去。
近距离间,女子低着头,捧着一只手,在认真地清理伤口。男人垂着眸,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女子半垂的眉眼,遮住了那眸中的星辰,以及秀挺的鼻梁、红润的唇……
定定地,他看得认真。
车内十分安静,静到浅薄的呼吸都听得清楚,一种岁月静好的美好无形洋溢开来。
小春也浸泡在这股氛围里,一时有些飘飘然。
“老板,我们还去看桃夭河吗?”
瞧,果真飘了,这个时候说什么话。
“还去看桃夭河吗?”
慕野钦默默注视着她,征求她的意见。
念白抬眸,冷不丁撞入了一双深邃的黑瞳中,旋涡般,一下子将她吸住了。
她面颊一烫,却移不开眼,情不自禁地嚅着嘴:“改天吧好吗,我今天好累了。”
她没有拆穿,给了他台阶。
慕野钦深深凝她一眼,看向了别处,“好。”
一个完美的蝴蝶结,手包扎好了,念白坐回原处,她望向窗外,不敢再去看身边的人。
脸颊悄悄烫红了。
一路上,小春不断地瞟着后视镜。
一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小春觉得,气氛诡异极了。
一直到桃花殿,念白才笑着和他道别:“先生,谢谢你送我回来。”
“没事,正好顺路。”慕野钦也泛出浅浅的笑。
念白开门下了车,慕野钦目送她进了门,才吩咐小春开车。
夜里,那辆银色的阿斯顿·马丁爬上蜿蜒的柏油路,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