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过去,同手同脚爬上了他的床。
司槿坐在床边,腿叉开,手放在膝上,看着他,他说:“哥,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过年。”
凌冽摇头,“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什么时候永远回去。”
永远回到宁国去,回到他的家乡,再也不东奔西走。
司槿沉默了,转过了头,以凌冽的角度,只能看到他侧脸。
“哥,这里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要一直守着那座岛?”
凌冽不明白,从懂事起,他就背井离乡来到这里,一直默默守护着那座岛,桃夭岛。
司槿更沉默了,他坐姿笔挺,望着前方,薄唇轻抿。
凌冽不再问,轻叹一声,转而笑道:“哥,我们和爸妈视频吧?”
“好。”
——
“啊——”
城墙重刃,固若金汤,衔着天际的鱼肚白,巍然耸立。
只见那遥远的城墙之巅上,飞下一抹青色,高亢的惨叫声一路划破天际。
……
秋凉的早晨,晨风慵懒,小林深处的沿途,露珠莹莹。
誉云堡的花园内亦是如此。
花骨朵打在窗户上,床上的姑娘睁开眼,此情景正映入眼帘。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陈设……她疑惑,这是哪里?
而当翻过身,那张脸猝不及防闯进视线,姑娘惊叫地坐了起来。
慕野钦被吵醒了,一睁开眼就对上姑娘花容失色的脸。
他脑袋有些胀,一晚上没睡,临近黎明了,才浅浅地阖上眼,感觉懵懵的。
瞧清眼前的人后,念白当场石化,“先生?”
天呐,先生?!
先生怎么会睡在她旁边?她和先生怎么会睡在同一张床上?
念白大脑嗡嗡嗡、嗡嗡嗡……
愣愣盯着他。
“那个……不好意思,”慕野钦十分懊悔地揉揉太阳穴,“抱歉,昨晚有点喝大了,走错了房间。”
喝、喝大了?……
念白下颌拉成了方形,“什么意思?先生,这是哪里?”
念白环顾四周。
“噢,我家。”
“你家?”念白下颌再度拉长,“我怎么会在你家?”
“是这样……”慕野钦就开始解释,包括昨晚沐倾深是怎么提到上门的,他都未作隐瞒。
念白听得有些囧,“先生,他没有伤到你吧?”
慕野钦笑了,“你怎么不问问他的安危?”
enmmm……
念白扬起了小脸。
“没有,”瞧她还当真认真思考的模样,慕野钦不禁失笑,“我是那种人吗?”
念白不好意思地吐吐舌,想到他说的话,眼睛弯了起来,“先生,你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吧。”
自己家里都能走错房间,那要是在外面,是不是直接就迷路了?
念白眨眨眼,有些调皮呢。
哈、哈,慕野钦眼睫闪闪,“好。”
旭日的碎光洒进来,打了半边床。
姑娘的后背隐在那光中,半明半暗,她垂着头,男人时不时瞧她一眼,要看不看的。
气氛就很……玄妙。
正值此时,一道响铃打破了这玄妙,电话接通,念白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