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公子教我们来接您。”
枫意纾点点头,手中的行李箱交给了保镖。
回去的一路上,她望着窗外风景,不知在想什么。
裤兜里的电话响了,钟离接通,点了两下头,挂断。
“公子,她回来了,到家了。”
枫以南紧攥着的手松开了,注视着前方,“钟离,你先下去吧。”
“是。”
日头滑下西山,忙到深夜,傅卿并没有抱怨一句累。
起初人们还怕小伙子瘦瘦小小吃不下苦,谁知他竟不抱怨一句,哎呀可比太多的小年轻强多了,众人对他的印象不由发生了改观。
黎凛的戏份之前有所耽搁,现在攒了一大堆要赶拍完,傅卿确实挺忙的。
枫树下那人,也一直木木地坐到深夜。
风未曾断过,越来越大,越来越冷,刺得人骨头生寒。
他的手脚冰凉,遍体冰凉,肩上突然一重,多了一件披风。
“她呢?”
“在家里,”钟离轻抿着唇看他,“公子为何不自己进去看看。”
枫以南揶揄笑了笑,是啊,他迟早得回家。
“走吧。”
车轱辘碾过枫叶,缓缓往下驶去。
外面寒风凌虐,屋子里面大暖,一进去,热意瞬间包绕了枫以南。
水晶灯散射出的光线璀璨迷离,挺漂亮的,身影映入眼尾余光中,枫以南侧眸,四目相对,那一瞬,一切都挺安逸的,安逸静谧。
楼梯上,她搭着扶手,静静孑立。
她没变,他也没变,还是记忆中那个样子,还是彼此熟悉的模样。
“好久不见。”她笑。
他也笑,“好久不见。”
八年的魂牵梦绕,挤压八年、曾在心中一遍又一遍排演,想出口的话,都揉碎在了这两抹笑中。
枫以南眸子闪了闪,笑容更恬淡了,“可以推我上去么?”
她点头下来,“好。”
银色的轮椅在灯下愈显冷辉,她推着他,缓缓上楼,进了他的房间。
“我去叫钟离来。”
枫意纾转身出门,他突然开口:“意纾,你说的我都做到了,坚守本分,与你保持距离,只把你当家人看……”
所以,能不能不要再逃了,不要再刻意远离他,一逃就是八年?
他怕他再等不到一个八年……
枫意纾指腹划过眼睛,重新抬脚,走出了房间。
——
一晃又是一周。
“小兮,快起床,起床了,你上课要迟到啦——”
傅兮感觉自己才睡没多久,就被人摇醒了。
她看看手机,三点半,其实自己已经睡两个多小时了。
啊稀巴,体育课体育课啊,又是体育课,她不想上啊,她的八百呜呜呜……
她八百还没过,又得跑八百……
谁来帮她代跑一下,她把所有零花钱给她,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