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赞笑了笑,走到了蒋青旁边的石桌子前坐下,低声道,“我听一个人说过,青夫子不能说多漂亮,但是看了很容易让人心动,心肠本来极软,但为了敖晟却可以变得极硬。蒋青是敖晟的命,想要干掉敖晟,就从蒋青下手。”
齐赞说一句,蒋青的脸色就微微地白一分,随后手上的勺子放回了汤盅里,抬眼看齐赞,“谁跟你说的这些话?”
齐赞微微一笑,“一个被你伤透了心的人。”
听了齐赞的话,就见蒋青的眼里闪过一丝疑虑,微微皱眉,眼神也寒了起来。
“等等,先别动怒。”齐赞赶紧摆手,“我还是那句话,我来,不是为了挑起事端,是为了请降的。”
蒋青不语,看他,“但是你刚刚并没有说实话。”
齐赞无奈地耸耸肩,道,“青夫子,我也有难处,以皇上的性子,以及对你的看重,我刚刚若是实话实说,估计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你,然后你去判断。”
蒋青皱眉,道,“你直接告诉皇上吧,我不想听。”
齐赞摇了摇头,道,“青夫子,你就帮帮忙吧,你可以不想听,可我不能不想活啊,是不是?你就当我一个人自言自语,不就行了么?”
蒋青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惹来齐赞大笑,“青夫子,你有些怨气地看人时,就让人想狠狠地欺负,但是又不舍得。”
蒋青眼色又寒了几分,齐赞见他动气了,也就收起了那轻挑的语气,笑道,“行了,我不戏耍你了……夫子,知道我爹为什么这个时候发兵么?”
蒋青不语,只是等他往下说。
“之前晟青派兵平东北的时候,我就知道皇上想一统天下,而且他这么大张旗鼓的,显然并不怕我齐家作乱。”齐赞慢悠悠地道,“我将各中的利害关系都告诉了我爹,劝他投降,可以跟晟青讲条件,只要丢了那海王的名头,基本都是好谈的。”
“你说的没错。”蒋青点了点头,“他弃了番号,散了兵马,晟青必然可以保他世代无忧,毕竟,谁都不想打仗。”
“我爹一生的梦想都是为王。”齐赞叹了口气,“不过现在年事已高,人也比较实际了一些,我这番话若是再早十年跟他说,他是必然要跟我翻脸的,但是现在说,他却是已经松动了。”
“那为何还要作乱?”蒋青微微皱眉。
“因为来了一个人。”齐赞一笑,摇了摇头,道,“那人我也不知他什么来头,只知道不是普通人,他来到我水寨,见了我爹后,跟他进入了书房相谈……我想了个办法,偷听了。”
蒋青微微皱眉,似乎并不赞成他的做法,齐赞一笑,道,“你还真是实诚得厉害,你想啊,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来了,但爹对他又很是恭敬,再加上现在时候特殊,我自然是要提防的。”
“他功夫很不错,不过……我的书房离开我爹的书房不远,我之前就在两房之间,架了个可以传声的竹筒。”齐赞笑着说。
“你之前就有偷听你爹跟人谈话的习惯?”蒋青皱眉。
齐赞笑了笑,伸手拿过蒋青吃了几口的汤盅,笑道,“夫子,我连夜进宫还没吃饭呢,让我吃两口吧?”
蒋青一愣,就看到齐赞拿起汤勺舀汤喝,还叼着刚刚蒋青用过的勺子,轻轻地舔了舔,笑问,“你猜皇上要是看到了,会不会气到将我五马分尸?”
蒋青皱眉,道,“你有话就快说!”
齐赞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的……我设那竹筒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我齐家子嗣众多,兄长们抢位的手段都挺厉害,我不求别的,只求别死得糊里糊涂就成。”
蒋青低头看别处,心中觉得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