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道,“南蛮大多很识时务,吓唬和利诱是最好的方法。”
“刘弼之?”敖晟看邹远。
邹远是这次的行军主簿,专门就是负责南蛮一带的风土人情,对于这里的官员早就烂熟于心,就上前一步,回答敖晟,“皇上,刘弼之今年三十多岁不到四十,是土生土长的南人,十年前一直都在南军之中谋职,后调到了东郡府,五年前调任上庸府,一直至今。”
敖晟听后微微皱眉,道,“都做了十几年官了,还是个县太爷?是不是有些不思进取啊,东郡比上庸大,而且也是内地,离乐都也进,为什么反而调到上庸来了,不是升迁是贬谪,犯错误了么?”
齐赞摇了摇头,道,“皇上您有所不知,在京城,地方官不如京官,可是在地方,地方官可远胜于京官啊。”
“何意?”敖晟不解。
“主要还是跟皇帝有关系。”殷寂离在一旁道,“自古人人都向往做京官,那是因为京官油水多权力大,只不过如今京官之中并无什么派系,瑞王和夏太师一倒台之后,便没有了大靠山,那些官员大多自力更生,靠的也大多是俸禄,没有捞头。权力就更说不上什么了,季思主管全国大小官员,就他那样的性格,抓住一个贪的,就得连根拔,所以京中没有大官护着了,做京官就捞不到油水。做地方管则大大不同了,特别是东南西北四个角的偏远之地,那里天高皇帝远,没人能管。只要能把握好度,那可是比当皇帝还自在。”
敖晟听着苦笑摇头,蒋青不解地问殷寂离,“殷相,度是指什么?”
殷寂离看看蒋青,笑着凑过来道,“所以说你是老实孩子,一定没想过法子捞油水吧?”
蒋青微微一愣,点点头。
殷寂离笑了起来,道,“哪天我教你……不过也是,你也不用捞油水,晟青的油水不都是你的么,你手里的可是晟青的最大户。”
蒋青脸上无奈,耳朵也有些红,看殷寂离,殷寂离似乎很喜欢拿他寻开心。
殷寂离见蒋青一逗就认真,也觉得挺有趣,所以说欺负老实孩子虽然没意思不过挺有趣。
殷寂离本来不想说了,但是见敖晟微微皱眉,就又来了兴致,刚想再说两句,却见辕冽拉了他一把,道,“你就知道欺负老实人。”
殷寂离挑挑眉,也就收敛不再闹了。
众人都微微吃惊,这一路上,辕冽似乎挺护着蒋青。
殷寂离自然是心里明白,辕冽这样很能理解:一来,辕冽和蒋青都是死心眼,性子耿直,平时也不爱说话,在外人看来不是冰块就是石头,可以说性格上有七八分的相像,而最主要的是,敖晟没有变成第二个辕珞,没有变成昏君,如此勤政如此正直……有一大半都得归功于蒋青。他们辕家就剩下敖晟这一个人了,没有变坏,也算是大幸!
当然……深层的原因也不用多深究了,辕冽知道痛失所爱是什么感觉,也曾经为了爱人放弃江山。敖晟是他侄子,他不想侄儿步他后尘,保护好里蒋青,就算变相地保护了敖晟吧。
“这倒是。”木凌在一旁嘀咕,他边将还围在秦望天身边一个劲蹭来蹭去的毒蜂都收起来,放回葫芦里头,边道,“这种边远之处的县太爷,就相当于土皇帝,再加上他们跟南面的藩国相勾结,说白了,这一带,他也是个藩王了。”
众人都点头。
“木木。”秦望天被那群毒蜂蹭得难受,就问木凌,“这些蜜蜂怎么回事啊?”
“哦,这些都是公蜂,我刚刚给你擦的那些皂角,是雌蜂屁股上分泌出来的露水。”木凌随口道,“你想啊,你那么大只雌蜂,这群雄蜂还不得浪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