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
连翘轻咳一声,刘贵人忙将书页合上,抚平,摆成刚才的样子,自回到座位上坐好,不一会儿,听见宫娥来报,“贵人,贵妃殿下回来了。”刘贵人站起身,抚了抚衣衫,带着连翘二人出去迎接。
周微澜走入沐辉宫的后花园,站住,不一会儿,背对着她倚在亭上美人靠的太后问,“是微澜吗,怎么不过来?”
周微澜笑道,“余正在欣赏万花从中牡丹尊者。”
任氏也一笑,想到她们闺阁中时玩花签,自己抽中牡丹,自封牡丹尊者,话音里却带上几分落寞,“呵,牡丹!予早已是昨日黄花罢了。”
“什么昨日黄花?太后请看。”周微澜走到近前,从袖中拿出一朵白牡丹,花白如云,间或绕过几丝绿丝,是牡丹中的名种绿芍,既素雅又富贵,适合太后孀居的身份。太后看了喜欢,“微澜给我戴上。”周微澜便将那朵盛开的绿芍簪到太后的云鬓上。
“今日找我,是问你那侄女之事吧?”太后扶了扶鬓上绿芍,问道。
新人中的周美人芳如,便是周微澜的侄女,现任国公之女。
周微澜叹一声,“可不是。”说罢有些羞惭惭的,“娘娘也知道我们家,真的是败落了,要是还有法子,哪里会送闺女到这种地方。”猛然间想到太后,虚着自己掌嘴,笑道,“说错话了。”
任氏却不以为忤,唏嘘一叹。“想一想,咱们以前处的好的几个,真儿薄命去的早,梅峰是最有福的,现如今已有两儿一女,”白了周微澜一眼,“就只剩下咱们两个,掐尖要强的,一对孤鬼。”
周微澜笑,“我们怎么能和您比,您是天下第一尊贵之人……”
“得啦!”太后又白她一眼,佯怒道,“再说我把你这破花扔了。”
周微澜忙止住,“说正经的,皇上一直未曾临幸芳如,我大哥怕他是不是对咱们家有意见。”
太后冷笑,“不是我说,你那大哥就是疑神疑鬼,一点都不大气,浑没有老国公……”想起三年前周家的临阵掉戈,眯了眯眼。收住,继续道,“你告诉他,皇上对他没什么意见。只不过现在有了新宠罢了。”
“哦,不知是哪位美人?”对八卦洒脱如周微澜兴致也一样浓厚。
说到这,太后也有些头痛,叹道,“这一位你倒也见过,还颇熟悉呢。”
额?周微澜奇,心道自己与这些后宫妃嫔们好像并无往来。听太后轻轻道,“是初初。”什么?周微澜大为吃惊,继而想到近来后宫却再没有册封新人,颇不赞同得看着太后,“你怎么就,吓!”
任氏羞恼,“我有什么办法?你也知道他的性子,特特地跑来跟我说,若是不应,指不定就跑到我这里闹出什么笑话,他做的出来!”
周微澜只一叹,“你方才说,初初很得宠?”
“唔!”太后头更疼,她比弘德帝大不了几岁,自恃身份,不曾直接索要彤史观看,但也有别的办法看到记录,比如,使太监暗地里询问——想到之前看到的拓本,皇帝对初初从一开始的间隔十余天,到三五天,再到近来几乎是夜夜索陪,这些私隐却不方便说,含糊道,“什么受宠,那事多罢了。”
周微澜明白,叹,“这也难怪,初初那样的容貌,那样的品行,但是个男子看见了怕都难自持,更何况那位惯是个好美人的。那事多,怀了龙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