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说话,沈恭也不再说,侧头看了看皇帝,最近皇上常比以前严肃,不再随意流露喜怒,处理问题却更加稳健耐心,越来越像他的父亲太宗皇帝。
皇帝也看向他,“爱卿方才眉头紧锁,有思郁之色,是有什么棘手的事吗?”
沈恭心头一跳,哪里敢说沈骥已将盛宫女一事告之于他,低下头含糊道,“臣失仪,是臣家里的一些事。”
眼见已近卯时,皇帝欲摆驾正元殿,赵王等几人闻言围拢过来,一行人簇拥着皇帝正要离开,不远处却突然传来喧哗声,伴有兵刃交斫的声音,几名侍卫立刻护在皇帝身前,为首的问,“怎么回事?”
“启禀陛下,”一个侍卫上来报,“是晋王殿下和沈骥沈大人打起来了。”
众人松了口气,并没有太过吃惊。只因那沈骥虽一向行事沉稳,却也是血气方刚的勋贵子弟,骁气傲气是尽有的,而晋王素来荒唐颠倒,定是他又惹出了什么事被沈骥遇到,路见不平拔刀教训。大家都这么想。
说话间晋王与沈骥已打到近前,只见晋王和两个王府侍卫一前一后将沈骥夹击,那沈骥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晋王的脸上、腿上鲜血直流,他圆睁的双眼暴眦欲裂,显然已是怒极。
“咄!皇宫之内焉敢用兵刃!”侍卫们不由分说,先将王府侍卫制住,夺下兵器摁着人跪倒,一只枭不知从哪里飞过来,扑到晋王面上就是叨啄,那晋王燕昇放开沈骥大跳大叫,“贼鸟,欺我,欺我!”原他脸上的伤竟然是这枭啄的,众人见状又惊又奇又是好笑,唯皇帝的脸暗下来。
“怎么回事?”皇帝的声音又轻又冷,晋王终于觉察了,先扑过来到地上,沈骥拦他不及,那晋王大叫道,“三郎,沈骥这小子监守自盗,私通宫女,被我逮个正着——他欺我太甚,你要替五叔做主!”
晋王的话大出众人意料,内容又太过劲爆,大家一时无语,几个庄重的大臣轻轻咳嗽,看向别处,其余人只把眼看向沈骥,看他怎么说。
沈骥与皇帝对视一眼,“陛下,绝无此事!”上前跪下。
于此同时,沈恭大声斥道,“阿骥,冒犯晋王殿下,你死不足惜!”他离皇帝站的近,方才沈骥看皇帝的那一眼,皇帝眼中冰锋一般的森然,沈恭明白了,顾不得心里头的震惊慌乱,急中生智,忙往事情往臣子攻击王爷身上引。
对嘛!众人放下心,沈骥就是沈骥,一句话就够了。他可是忠贞不二、洁身自好、拒绝了长安城一众贵女的沈骥沈二郎,怎么会与宫女私通!
见都向着沈骥,皇帝也不发话,晋王大恼,一眼看见赵王,唤,“二郎!”赵王哪里敢应他,又唤,“皇上!”忽然想到什么,“他二人私会就在那边,如今那女子被我两个侍卫看在屋内,皇上派人把人带来不就知道了?”
“够了!”众人尚来不及反应,皇帝说话了,不去看晋王,对众臣道,“今天是为将士们送行的好日子,众位爱卿随朕去正元殿吧。”命赫连成风,“你留下来处理。”
沈恭松了口气,不料那晋王却是个浑的,他好容易占一回理怎么能让就这样轻轻揭过去,当下浑劲犯了,起身拦住圣驾,“皇帝!你今日不给孤一个交代,我决不罢休!”
此时就见远处两个王府侍卫架着一个女子向这边走来,那女子着一身朱红衣裙,在两个侍卫手中飘飘斜斜地,晋王一见他的侍卫们将初初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