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知真假。
皇帝这时候的语气些微放松,“两年前西辟大理,夫人亦有功,”向着已站起身的顾妃,举起手中酒杯,“朕敬淮西王妃和卫国夫人一杯。”
有小侍忙跑过来给三人满上,皆饮下。
众目睽睽,皇帝座边上的方贵妃尤为紧张,腰身不自觉间坐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初初饮了酒,脸上稍稍染上一层红晕,皇帝笑向众人道,“朕两年来食无味,寝无寐,不知是何故焉?”
盛初初不由窘迫,垂下眼,难免耳根却红如火烧。
大殿上气氛顿时活络,一个大胆的妇人道,“听闻陛下爱慕卫国夫人,是不是这个缘故呢?”
皇帝大笑,执起初初的手看着她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未君故,沉吟至今。朕欲聘君为妃,不知应我否?”
初初不敢抬头,却又怕他在众人眼前就来捏自己的下巴,勉强抬眼,面前的男子雍容尊贵,微笑的模样和清晨凶狠占有自己的简直不是一个人,她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一个妇人尖叫道,“卫国夫人,你再不答应,就换我好啦!”
一个男子的声音立刻道,“闭嘴!陛下,臣妻无状,回去定严加管教。”登时引得一片大笑。
初初低下头,四下里登时大彩,燕赜到她耳边道,“夫人,今晚留下来陪我。”
楚雄郡,大将军营。
沈骥虽被封做镇国大将军,但并未开牙建府,京中以沈恭的伯爵府为家,在楚雄,则一直宿在大营内。
长夜漫漫,朴素单调的营房内,一灯如豆。
沈骥在灯下继续撰写记录自己的兵书。之前初初在时,曾帮他豢稿,两个人讨论,他决定不仅把自己经历的和西南行军所有的战役都记录下来,并且把操练的过程、行军、器物、地形都写下,此举颇有收获,竟对自己现在的操演和武器改良都有帮助。
不知哪一扇窗户开了,春风拂过后颈,他一时竟有她又偷偷从后面偎过来,捂上自己的眼的错觉,
半晌未动,他搁下笔,深深吸了一口气。
亲兵侍卫周成进来,告诉他,“将军,西北还没有最新的消息。”
“唔,”沈骥重新拿起笔,“西突厥不和久矣,贺定兴以反间计制之,如没有意外,应能捣毁酋巢。”
“还有,甘小姐来信说她想在神州(注:香格里拉)多待一段时间。”
沈骥皱起眉,“神州地属吐蕃,多派几个便衣的护卫去。”
“是。”周成应,见他又开始书写,劝道,“将军,很晚了,您还不睡吗?”
“我将这一段写完就好。”
门轻轻掩上了,忠心的护卫自退到门外站守。
谁也没有去关那扇窗,温热的风继续将他的颈子环顾,软软地直吹到心里。
初初沐浴后披着轻软的丝绸,一步一步来到龙榻前。
皇帝已躺在那里,案前摆着一个酒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