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麟过去召唤小龟他们,也不知说了什么,三个人都跟着过来了,小龟到初初身边,“娘,酒杯。”阿茂和燕同也缠着方贵妃要。
原是太子要带着他们一起去给皇帝敬酒,太后更欣悦了,宫人们忙给他们摆好杯子倒上蜜酒。
燕麟到史婕妤身前,“婕妤娘娘,让二郎也来吧。”燕思抬头巴巴儿得看着娘亲,终于她手一松,他怯怯得跟着燕麟过来。
五个孩子个个手里端着一杯酒,来到皇帝案前。
“父皇,儿臣们给您敬酒,祝父皇身体康健!”
面前一溜儿几个豆丁,由不得人不喜欢,皇帝心情很好,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先赞太子,“大郎很有长兄样子,这样很好。”燕麟仰起脸略带羞涩的笑了。
燕同是女儿,自比别个娇些,爬到皇帝膝上,“父皇父皇,同儿也敬您啦。”皇帝笑着将她抱好,看向二皇子燕思,“二郎饮的惯吗?”燕思很少与皇帝相处,一面点头一面咳嗽起来,引得燕同一阵咯咯大笑。
刘淑妃道,“老三怎么说话还不大利索。”
太后道,“他讲话晚,随了皇帝了。”刘淑妃便不做声。
初初却好像看着戏台子上看住了。
湖面上的灯火,和水波上澄澄荡荡的碎光,到她眼睛里,好似记忆里碎碎点点的萤火,它们那时候一波一波得飞过来,绕着湖里的两个人团团得飞一阵,再鱼贯着飞走。湖面上的那点子萤火,在黑夜里是多么得微弱啊,却永远得嵌在心坎里了。
皇帝问她一颗心里要有多少给他,其实怎么能说的清呢,不想的时候,就缩成一个点而已,小到仿佛不存在,然若是像这样忽然般记起,便膨胀成满满的都是。或许她的确是冷酷自私,但冷酷的人,对自己何尝不是最狠。
身上突然被撞了一下,初初回过神,小龟跑过来偎到了她怀里,手里端着一杯酒,“喝。”孩子的眼睛笑的亮晶晶的,一派无忧无虑。许多年后,他也会长成像他父亲一样英俊的男子,初初抬起头,燕赜正也向她这里看过来,那里面火热的意思……初初不禁儿一颤。
“母妃,敬你。”小龟略微笨拙得说着,踮着脚把杯子举到初初嘴边。
“还是三郎最疼人,什么都记着他娘。”太后在一旁道。
初初将杯子接过,抚了抚儿子的脸,将酒饮下。
湖中夜宴结束,长乐殿的宫人们皆微微欠身,迎接着帝妃二人从宴中回来。
走着走着,只见皇帝突然将美人抱起,快步向着内寝走去。宫人们便将身子弯的更低。
“将沐桶备到这里。”走到门口,听见皇帝低促地吩咐了一声,侍婢们忙各自去准备。
燕赜却等不及了,先抱着初初来到屏风后面。
粗如儿臂的灯烛燃烧,橙色的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暖暖得映到藕荷色檀木边镶金绣屏上。
“皇上,先别,等一等……”外面宫人们虽已尽力安静,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