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会说英文的俘虏,郝鑫只有把目标定在军官的身上,幸亏他原本受雇于反叛军,知道如何分辨反叛军的军官和普通士兵的差距,和国际上的习惯不同,反叛军的军官们会在肩章和腋下挂上一条金色布条,布条越多,代表职位越高。光是锁定一名合适的军官,郝鑫就花了将近半个小时。靠近伏击要另当别论。
时间在流逝,上午十点,雨渐渐小了,天空开始放晴,远处的枪声又变多了。
“轰隆!”
一声炮响在距此千米外的地方响起,象征着政府军正式出动,收复失地!
反叛军军官将士兵迅速集合在了一起,说了些什么,然后有人站了出来,接二连三地站出了十个人后,军官给了每个人一个拥抱,然后将炸弹捆在了他们的身上。
“人肉炸弹?”郝鑫一时间想不明白,但是稍后反应了过来,原来这些人主要负责吸引政府军的火力,留给其他人足够的撤离时间。想来攻入到这个营地并活下来的反叛军并不多,除了负偶顽抗外,只剩下声东击西的策略了。
不过郝鑫对反叛军最后的选择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里,大多数反叛军都是悍不畏死的战士,他们情愿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意背负着失败的臭名苟活,那么这样窝囊的逃跑是为了什么呢?
“敢死队”的士兵已经出发了,第一枚人肉炸弹在五百米远的距离就爆炸了,恍惚间,郝鑫甚至觉得那一片区域的雨水都变成了红色。接着,更多的“敢死队”的士兵失败,炸弹接二连三,可见政府军几乎已经包围了这个区域。
反叛军正在抓紧撤离,又有一批“弃子”被派了出去,郝鑫冷漠注视着这一切,在犹豫自己是否该动手?其实如今的形势他已经很安全了,等到反叛军离开,政府军重新夺回失地后,他就可以安心睡上一觉,好好养伤。可是他却又必须知道反叛军行动的原因,“黑礼帽”佣兵团突然出现,绕行敌后,听到消息后的shadow领军行动,也是深入敌后,这种奇怪的战术策略和巧合让人疑惑和不安,如果这一切都是反叛军和“黑礼帽”的陷阱,那么很有可能shadow现在已经陷入了绝境。shadow必须死……他不执着于是否由他亲自动手,可是却很感兴趣“黑礼帽”正盘算着什么?
十分钟后,当炸弹声频繁时,反叛军也开始大批量撤离,大约有千人左右,还有不少失去战斗能力的伤员夹杂在队伍里,他们间或回头看上一眼,面容肃穆,眸色哀伤,尤其是远处传来炸弹声时,有些人甚至低头擦拭眼睛。
郝鑫锁定的军官也在这群人立,他勉强追踪着前行了100米,不得不选择了放弃。反叛军如今草木皆兵,士兵们又聚集在了一起,如果他靠的太近,很有可能会被发现。
强抢!?
当然不可能,他还没有那么疯。而且打探shadow消息的方法也很多,他不急在一时。
郝鑫果断转身撤离。
此时,天已经完全放晴了,街道清冷了无人烟,一些巷道角落里还躺着阵亡的政府军士兵尸体,郝鑫从这些尸体上跨过,知道这些尸体很快会被处理,否则会发生瘟疫。刚走到一个街口,街对面的房门突然嘎吱一开,郝鑫闪身躲避观察。一名穿着政府军军装的年轻黑人走了出来,他握着枪站在门口小心地看了一圈,然后向身后招了招手,接着又有五个穿着政府军军装的士兵走了出来。
郝鑫的视线定在左边那个年轻人的脸上,蹙眉,总觉得有些眼熟。
六人谨慎地来回看了一圈,将那个年轻人护在中间,竟然选择了他藏身的方向,快步走来。
郝鑫向后退开,将身体藏在了一堆垃圾里,视线透过破烂的草席注视着那个中年的脸,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像是遗漏了什么一样。
人渐渐近了,踩踏泥泞路面的脚步声凌乱传来,郝鑫的视线突然定在了那个中年人左下颚的白斑上,恍然大悟!他想起来了,这个人应该是反叛军鲁斯将军的幕僚成员之一,在和“利剑”洽谈雇佣合约的时候他曾经见过一次,是个沉默的几乎没有存在感的人。
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郝鑫缩小自己,屏息,就像路边的石头,存在感几乎降低为零。他们从他藏身的地方走过,背影消失在了小巷的尽头,郝鑫掀开草席站起了身,犹豫了两秒,拎枪的手臂一提,追了上去。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