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和寡妇荒唐了一夜,把好好一个小窝给整荒唐了。
是夜,姚如真忘记在亲戚群报平安。好在池天梁看上去老实,姑姑跟小叔极为放心。
池天梁行为的极不老实,但顾念她身体不好,套套只用了一个,其余时间都在斯磨——主要是他斯磨姚如真。
休战期间,池天梁的表弟打电话来。姚如真还认得宋洐安的声音,兴致勃勃地在旁边听他哭诉功课太难,想借点旧作业『抄考抄考』。
池天梁冷酷无情地拒了,姚如真于心不忍。「他还小,哄哄他就行,别太过份了。」
池天梁笑容温文地看着前方,忽然蹦出一句:「我也小。」
「啊?」
「我比你小。」
姚如真忍不住了。「你就比我小一个月,连星座也是挨着的,你好意思吗。」她记得可清楚了,他的生日正好卡在开学日,九月一日。
总之池天梁不管,池天梁听不得别人喊她姐姐。
在下半场,池天梁亲身给她体验一把『年纪小』的滋味,一个劲地喊真真姐姐,喊得轻轻柔柔的,喊得姚如真把头埋在枕头里,不去看他。
翌日姚如真起床时,迷迷糊糊地想起什么。「池公子,你收拾时有看到一个红底白字的袋子吗?」
「有,收在衣柜里。」池天梁问:「怎么了?」
「你打开看看。」姚如真安心了,继续抱着被子。「那是我送你的。」
池天梁见过那巨大袋子,自然知道是什么,可他本来以为那是她艺人的,猛一听到这句话,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一步一步走到衣柜,拉开门。
他拿起袋子看。这是一个漂亮的琴盒,里面有一个漂亮的小提琴。
虽然型号不一样,但牌子是一样的,跟尘封的记忆一样。
「收据在里面,叁十日内可以换,不能退??」姚如真睏极了,打了个呵欠,咕哝道:「你若是不喜欢它,这两天就去琴行再挑一款,差额我补??」
她的声音慢慢低下去。房间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窗户传来的、稀稀落落的汽车声,和池天梁鼓动的心跳声。
他抱着琴盒,愈抱愈紧,把它贴近心脏。
心跳声一下比一下大,把他的所有思绪撞得七零八落。
他以为自己已经不再在乎了。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得到一个琴了。
池天梁想了很多、很多。不过,这一天,他心里最大的念头是——幸好他没有放弃喜欢姚如真,幸好他喜欢的是姚如真。
??
??
参与绑架杨乐乐的人全被抓到了。不出意料,犯人一直潜伏在粉丝群里,这回也是透过群里信息埋伏。
出乎意料的是,最后一名被抓到的人,并不认识杨乐乐。
当初骚扰杨乐乐的过激粉丝早就消停了,不肯消停的,林玉风也使了点手段让消停了。但他们做过的事有留下痕迹,留下很多信息,都落到别人手上。
包括杨乐乐的车、地址,等等。
「之前,我一直有个疑惑。」池天梁说:对方若是掌握小乐乐的所有资料,为什么不放到网络上公开,对她网络欺凌?我相信只要公开她是林玉风的未婚妻,让他们分开的效率,会比搞那种小动作高。」
「那是为什么?」姚如真。
「我猜,他们掌握的信息不足,不能直接确定小乐乐就是『那个人』。」
林玉风把所有私人讯息保护得很好,也擅长发烟雾弹,光是中学的绯闻对象就有两个,分别是许霜凌和姚如真,更别提狗仔队被打过招呼,整天都在发似是而非的报道。
他的住处有叁个,常用车有几辆,粉丝很难得知他的行踪。
最后一个犯人是姚如真的前同事。他与姚如真闹过不愉快、自己惹上官非、最近也缺钱。种种原因之下,他挺而走险,把她的信息卖给胆大的凶徒。
那些缺钱的团伙可不是小粉丝,既然不确定谁是林家儿媳妇,便干脆都绑了。
「跟我有过节的同事?谁?」姚如真。
「一名姓徐的男士。」池天梁。
「哈,竟然是他。」姚如真冷笑。「他不当咸猪手老师后,直接转行当绑匪了啊。」
不过她也就感慨一下,过了这么久,她早就忘记离职时的憋屈了。
姚如真活动一下身躯,随后在iPad上点开锻炼影片。
她住院住到浑身不对劲,连那啥运动都有些力不从心了,简直不可饶恕。美色当前,若她有心无力,腰都动不了,不就暴殄天物了?
这不可以!
下回她还想在上面自己摇呢!
池天梁见她开始拉伸,找来一条干净的毛巾,随口问:「你想他们最后怎样?什么程度的身败名裂?」
姚如真差点喷口水,震惊地看他。「??你在开玩笑吧?」
池天梁黑黝黝的眼睛在看她。
「你一个律师,别做非法的事。」姚如真没再把他看成傻白甜,警告他:「别发疯啊你。」
池天梁笑了笑。「怎么会呢。」
姚如真思索。「要不你帮我提告吧?剩下的,交给法官就可以了。」
池天梁自然没有异议。
他道:「我会用尽全力、让徐先生罪有应得。」上次还是判得太轻了。
姚如真做完拉伸,看了看时钟。「糟了,我得出门了!」
「我送你。」池天梁拿车匙。
「不用了,乐乐来接我!」姚如真一边看镜子一边喊道:「你也回家吧!」
言姐消息灵通,得知姚如真跟太子妃遇险,不需要上面吩咐,就直接让姚如真休假两个月。姚如真连忙拒了,说一个月就可以。
不过,她休假后的日子更忙。
因为,林玉风被杨乐乐这事一刺激,直接把婚礼前的所有工作推了。
林玉风很龟毛,这么一闲下来,四处挑剔,婚礼顿时复杂了好多,连场地的色调和礼物都得统一,光是婚纱就备了二十套。
连伴娘姚如真和伴郎谢朗豪也受不了,濒临崩溃边缘。
「乐乐,你要不要考虑逃个婚?」姚如真目光涣散地看着前方。
她还能休息一下,而谢朗豪,已经被林玉风拎走去折腾婚车了。
林玉风认为婚车安全措施不足,想做紧急维修、还想做做改装——至少得换上防弹玻璃。
谢朗豪,惨。
「我很想,但婚纱提起来跑太重了。」杨乐乐也累到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结婚太可怕了。」姚如真。
「那你不要结婚。」杨乐乐。
「好。」姚如真说:回头我跟池天梁提一下,叁十五??叁十岁前不提结婚。」
她不是抵触结婚,如果结婚前后的生活没分别,她也是可以的。
不过这可能吗?在恋爱前,池天梁也保证她的生活没分别,可现在,家里的田螺先生天天在眼前转,她都忘记便利店叁文治的味道了。
姚如真警觉。
「怎么了?」杨乐乐。
「没有。」姚如真没骨头似的滑落沙发。「就觉得自己挺渣的。」
「做渣女好啊。」杨乐乐笑出小虎牙。「我支持你做渣女。」
姚如真乐了。「你不该劝劝我吗?」
杨乐乐当然不劝,她自己也很想逃婚呢。
逃婚是不可能逃婚的,不过暂且逃跑一下,是可以的。
杨乐乐不敢甩掉保镳。她和姚如真回复体力后,便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出去,指挥保镳开车出门。姚如真也怕林玉风发疯,所以打算去熟悉又安全的地方。
二人回到中学母校。
今天是周六,圣提亚学院的学生不多,只有操场上零零星星的学生在打排球。
姚如真在校友簿签名时,校工瞇起眼打量她好一会儿,恍然道:「原来是你!翻墙那个!」
「我好久没翻了。」姚如真挑眉。「这不就走正门了吗。」
不过被认出来,她挺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