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还可以给为娘求个诰命!”
想到自己成为诰命夫人的风光场景,老婆子立刻来了精神。
连两个儿子过世的伤痛,都暂时抛之脑后。
“但除去辽东泥腿子,还有一个阻碍。”
罗龙眼帘低垂,沉声道:
“我与国公府的二先生说,家中只剩下老母亲需要侍奉。”
老婆子愣了一下,好似不解其意。
“娘,你想啊,如若生父尚在,儿子怎么认下这位义父?”
罗龙眼神坚定,主动提点道:
“堂堂国公爷,难道会愿意与一个烂赌鬼称兄道弟,辈分平齐?
况且,生父还在,再认义父,情分上便差了一层。”
老婆子脸上笑容猛然凝固,片刻后,那张干枯的面孔浮现迟疑之色。
她喉咙滚动,似是被一口浓痰卡主。
轻咳几声,方才吐出,缓缓道:
“儿啊,这是否……太狠心了。
那老东西再怎么说,也是你亲爹。”
罗龙脸色生硬,好似冷铁,语气严酷道:
“他反正染了大病,郎中也说了,没几日好活。
赶早不赶晚,索性成全自家儿子的富贵!
再者,老头子这辈子,对我们几个兄弟何曾有过一分一毫的照顾?吃喝玩乐,败光家业!
等我考取到功名,出人头地,他又开始坐享其成。
整日不是去赌,便是去嫖!”
罗龙声音压得很低,似是担心叫外人听见。
父杀子、子弑父,皆为悖逆人伦的大逆不道。
一旦传扬出去,名声丧尽,仕途断绝。
老婆子嗫嚅几下,最后重重叹息道:
“下手干脆些,别让他受太多苦。”
听到老娘松口,罗龙果断答应道:
“好歹父子一场,儿子不会让他走得难受。”
想到自己的诰命,还有国公爷赏赐的富贵。
几十年的夫妻感情,一下子就变得淡薄起来。
老婆子背过身去,有气无力道:
“你爹他一直都眼馋我房里的红玉,我恼他外面吃不饱,还要祸害府里的花草,便就不准。
儿啊,送完你爹,就让红玉一起陪着做个伴儿,省得他孤零零上路。”
罗龙轻轻颔首,似乎感到理所当然。
尽管圣人早已废除殉葬之制,严令禁止朝廷百官、地方豪绅,用活人陪棺入坟。
但几千年沿袭下来的风俗,岂能说改就改。
圣人闭关不再临朝之后,大家大户私自毒杀家奴,与棺材一并下葬的例子,数不胜数。
老婆子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