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远跨越数府前来求医。”
纪渊放开缰绳,让呼雷豹自去觅食,双手负后,沿着平整宽阔的青石山道往上走。
“确实有几分兴盛气象。”
识海之内的皇天道图哗啦抖动,华光荡漾,映照周遭。
好似云蒸霞蔚,神辉灿烂,交织成为古朴神秘的厚重大势。
犹如一头巨大的老龟,驮着巍峨山岳。
纪渊如今看书多了,见识阅历大大增厚。
当即知道这个地势,颇为不凡。
其名,叫做“神龟负天碑”。
远眺过去,小寒山上下四方,像一块横亘于天地间的庞然大碑。
下面山根汇聚地势,凝聚出一头昂首向天的万载老龟。
两者结合,正应了命书里面的记载。
“人有气数,山川河流亦有根脉。
山根吸纳地气,水脉孕育精气。
长年累月之下,经过天地造化,都能养出与众不同的‘势’。”
纪渊心头流淌过大段内容,思绪微微发散。
“三山五岳,四渎水脉,都是借气养势,武道高手亦是如此。
越厉害的人,越懂得借用万物,成己身之大势。
白行尘所说的,展露风姿,以势压人,用言辞犀利,行心灵交锋……大概就有这一层意思。”
洛与贞走到半山腰,忽然驻足不前,眼中似有担忧道:
“纪兄,那会上的年轻一辈,个个都是厉害角色。
不比京中吹得天花乱坠,实则外强中干的将种勋贵。你要为我出头,当众压服娉儿……恐怕不容易。”
纪渊嘴角扯动一下,收下这份人情和感激。
他明白洛与贞的那种忐忑不安,今日的小寒山,除去那些看热闹、长见识的豪族子弟。
真正有资格列席而坐的与会者,皆非俗流。
从家世、传承、战绩、再到自身的武骨天赋,都很不凡。
“洛三郎,你觉得我比不过悬空寺的玄明?
还是斗不过真武山的徐怀英?亦或者是那位韩国公家的小世子?”
纪渊嘴角含笑,迎着呼啸山风,长身而立,淡淡问道。
“纪兄不要误会,你的手段、本事,经过杨休、万年县的扈家兄弟、凉国公府的客卿,大家都已看得明白。
只是双拳难敌四手,虽然寒山寺的方丈跟我爹有些交情,可在场的王公侯门也不少。
面对纪兄你……这样一个外人,他们首先要做的,恐怕就是上下齐心,将你赶出去。”
洛与贞乃是真心实意,摇头叹气道:
“要知道,天京城中多少家显赫大族,勋贵世家,都在等着看纪兄的笑话。
所以,若有机会,他们一定会不遗余力,做成这桩事!”
纪渊神色淡定,他所走的路,从来都不是康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