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未必会吃这么大亏!
“孟老鬼既然这么说,你就不用多想,他这人轻挑浮浪,一把年纪仍旧不改市井习气。
但也分得清轻重,没必要假意蒙骗。”
杀生僧单手竖于胸前,低声诵了一声佛号。
“景朝鼎立玄洲,气运如日中天,乃三千年之最。
灭圣盟左右护法、几个老怪,皆为大先天,坐镇于关外,听上去很了不起。
终究只是苟延残喘的余孽,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
只能背地里,伙同四神爪牙耍些小伎俩!”
纪渊嗯了一声,原本有些担忧的警惕心思,也如巨石落地,不再空悬飘荡。
他望向手持铜钵的老和尚,左眼那条红线收缩不定,从细微的游丝,好像化为翻江的蛟龙,飞快地涨大。
数团浑圆如丹丸的光球一闪一闪,凝聚成形。
【摩诃止观精义(紫)】
【金光最胜王经精义(紫)】
【大乘法界无差别论精义(紫)】
“……”
纪渊扫过一眼,发现都是禅宗各部的经典,没想到临济大师看似平平无奇,实则佛法钻研精深。
他上前一步,随手将孟玄机留下的道术残篇,以及杀生僧融会贯通的经典精义,悉数收入掌中。
随后,再道:
“大师,莫不是前来辞别?”
杀生僧之前讲过,只送自个儿到大名府外,就会返程寻凉国公杨洪。
而如今已至华容府的驿站客舍,若不是撞上天运子这遭意外。
临济大师也许早就飘然而去,独自离开。
护道之人,并非处处照料,扫平阻碍。
那是王公贵族的管家奴仆之流,才会做的事。
未经风雨的树苗,何以参天而立?
“出了大名府,便是山高水长,世恶道险,九郎你自珍重。你性情果决,为人处世甚合老衲心意,不用多余教诲。
该杀则杀,能救则救,无非如此。”
杀生僧眼神赞许,并无料想之中的叮嘱告诫。
“谨记于心,不敢或忘!”
纪渊由衷点头,快步走下客舍台阶,来到老和尚的面前。
嘴唇微张,想要讲些什么,一时间却又不知该从何处开口。
他极少表露内心,哪怕是与关系亲近的秦无垢,也很少谈及情爱二字。
“你我师徒,何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