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换血有成的三重天武夫,欲要攀登上去,也得时刻催动内息。
几千丈高的峰顶,铺满皑皑白雪,万年不化积成坚冰。
其上有一座冰冷大殿,穹宇高耸,四面空旷,寒流滚滚刮过,冻出层层霜气。
正中央处,放了一个几人都合抱不过来的红铜火盆,熊熊火焰腾起八九尺高。
里面烧的是干松木柴,散发提神的清香气。
这就是那位傲视辽东的刀道大宗师,所闭关练功的地方。
名为“割鹿宫”!
白山无人不知,聂吞吾不问世事多年,就连立下的偌大基业,平时也由几位亲传弟子操持打理。
他自己则待在白山最高的圣天峰,几近二十余年未曾动过。
即便是亲生儿子聂人英,都只能在每逢佳节,才可见上一面,得到几句指点。
呜呜!呜呜呜!
鬼哭神嚎似的凄厉风声,回荡于冰冷的铜殿。
两个七八岁的童子守在火盆旁边,时不时添些干柴进去。
在此修行的庄主老爷,自然不惧圣天峰上的酷烈严寒。
可他们这些伺候起居的下人,却受不住那样的摧残。
走出这座铜殿,不出一时半刻,就要气血冻僵,全身发硬,倒毙于雪地。
若非炼骨铸体的换血大成,内息磅礴,决计攀登不上。
这也变相阻止很多想要拜师、求教于聂吞吾的闲杂人等。
“二爷前些天传信过来,说是出关了,已经开辟三座气海,演化心神内景!”
“少主也在回程的路上,再过两月,兴许四位爷难得能团聚一次。”
“我却听说,三爷跟一个朝廷千户比斗,却是大败。”
“少主也叫那千户抢走风头,幼凤榜第一的名头都没了。”
“哼哼,这些朝廷中人沽名钓誉者多,有真本事的少。”
“……”
两个年幼的童子缩在火盆旁边,讲着悄悄话。待在割鹿宫,十天半月都见不着一个人影儿,实在清冷寂寞得很。
庄主老爷要么坐在圣天峰的坚冰磐石上,如同泥雕木像,不吃不喝;
要么就去磨刀堂练功,多则数月,少则数天。
若非有刀王庄的弟子,每月准时送来吃食资粮。
两个童子活活饿死,庄主老爷兴许都不知道。
呼!
忽地。
有股强风刮进冰冷大殿,将窜起数尺高的火舌压低,几近熄灭。
两个童子连忙起身,抬头张望,发现是一道人影踏进割鹿宫。
身着黑袍,腰缠玉带,头发披散开来,用一抹额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