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就是许白微“比年纪的那是大王八”那段话,杨谌当时虽然不在场,但刁有才都说给他听了。
杨谌他们虽然不大待见那刘道长,但毕竟要长期接触,所以也不好闹得不和谐。之前许白微问过他们的关系了,要是那刘道长也跟梅师傅他们是师兄弟,可能有些话还不方便说,但既然没什么关系那就无所谓了。
刁有才想了想,说:“虽然相处了一阵,但时间也就两三天,太短了,看不出来什么,他们就是正常相处方式,没见什么特殊的苗头。哦对了,住在上风山那晚上,殷符言是跟灵宝观的夏灵宝住的一间屋子。”
杨谌眼睛亮了亮,有点兴奋地打了个响指,“这就够了,那大概率就是普通关系,就是一个道观的而已。”
刁有才年纪要大点,理解杨师弟他们年轻人,呵呵笑了笑,“反正你自己看着分寸,别让人家感觉到困扰就是,人家是客人。”
杨谌:“放心吧,我又不是耍流氓,要是没那个缘分我还不是就算了……”
祭星之后,不止许白微他们没走,还有很多各地来的道友都没离开。仙都宫内还开设了道教学院,趁着这个机会组建了个短期的进修班。
灵应敏感强烈的人,一般悟性也高,对于一些经典容易有自己的见解。之前赖会长有邀请许白微在这个进修班上发表一些自己的感悟,但她以自己并非道士身份回绝了。这下殷符言祈雨的事传开之后,有不少参加进修班的同道主动要求让殷符言来讲讲。
难得分开,杨谌抓好这个机会,邀许白微一起出去玩儿。
去灵妙峰,从仙都观过去不算太远。
出去玩儿怎么个玩儿法,都是杨谌特意考虑过的,像一般的想要追人就带姑娘去玩儿鬼屋,到他们这来肯定是不行的,第一他跟许白微还没熟到那份上,有点唐突,第二……他可是听说了之前邙山的事的,没鬼的鬼屋无趣,有鬼的鬼屋他怕许白微先冲上去carry全场。
爬山的话,关系疏远一点也可以,而且爬山过程也比较容易拉进距离。加上灵妙峰上有座著名的娘娘庙,供奉碧霞元君,他们这一行,去烧香顶礼一回也很寻常。
“娘娘庙?”许白微复述。
杨谌笑道:“对,很热闹的,全国闻名,常年都有很多外地游客过来,尤其是十几年前有个项目,想强拆娘娘庙,结果出了大型事故之后,就更多人起了敬畏之心,灵妙峰的香火越来越旺。”
许白微好奇:“什么大型事故?”
杨谌:“就是龙卷风嘛,一般龙卷风都在海边,很少有内陆的,强拆动工当天,莫名其妙地在娘娘庙周围起了龙卷风,门扇铁皮都被卷得在半空飞舞,造成了2死18伤,但是事后处于龙卷风中心的娘娘庙竟然完好无损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也有可能只是偶然。”
杨谌:“是的,当时这情况上报之后上级单位也是这么觉得,结果继续动工当天,就在娘娘庙门口挖出了蛇窝,施工队当即就被吓得不敢再动了,最后那个项目也为娘娘庙退让了。”
许白微点头,一件事可以是偶然,但是接二连三的确挺渗人的。
蛇窝……她想了想,之前黄皮子的名字的事,她说过以后有机会跟泰山打交道的时候,一定帮他问一问。
现下她人在京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跟泰山搭得上关系,但碧霞元君也叫泰山娘娘,乃东岳大帝之女,算是东岳系神祇。五大门都从泰山出,柳仙主守护镇宅,那出现在娘娘庙前,也有道理。
所以如果这灵妙峰娘娘庙灵应这么强,那的确可以去一趟。
不过许白微还是问杨谌:“那进修班交流,你不去吗?”
连丁道长和夏灵宝都去了,丁道长是几乎固定每年都是讲课人之一,夏灵宝作为徒弟肯定是要去听的。
杨谌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说:“这个交流会每年都有,缺一次不要紧,况且参加的道长的资历较深,我很多时候都听不懂。”
许白微理解地笑了笑:“好吧。”
见许白微答应了,杨谌还高兴了一把,这个时候,殷符言却出来了。殷符言轮到自己讲完,就走人了,连夏灵宝他们都坐在里面,就只有许白微一个人,估计会无聊。
交流会分明不可能这么早结束,按照往年还得有大半天呢,所以杨谌看见殷符言出来的时候,表情怔愣了一下,实在没想到还有半途溜号的。
杨谌愣道:“你这就结束了?”
“嗯,”殷符言看向许白微,“全程太久了,有点坐不住。”
杨谌:“……呃,出来放松一会儿可以,可能等会儿再进去继续听,其实那么多老道长一起交流,还是能得到一些不菲的收获的。”
殷符言扭头过来,莫名地看着他:“那你怎么不进去?”
杨谌:“…………”
他讪讪笑了笑,没说话,背过身去表情咬牙切齿,祖师爷在上,电灯泡真是这世界上最多余的东西!
许白微看向殷符言,跟他说:“我们要去灵妙峰玩儿。”
殷符言:“好,那走吧。”
他表情如常,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囊括到这个“我们”里面,作势就要像往常那样走到许白微旁边,一起出发去那什么灵妙峰。至于灵妙峰是什么地方他也不问,反正京城这地方来都来了,她想要去哪儿玩儿都可以。
杨谌见他那反应,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误解得那么自然,他犹豫了十几秒,还是没忍住,皮笑肉不笑地,指着许白微,又指了指自己。
强调了两个字:“我们。”
殷符言顿住,明白他的意思了,沉默了一瞬,眉峰带动上眼睑微微下压,“我不能去?这个灵妙峰是有什么特殊规定,只能两人游?”
“…………”杨谌彻底无言,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心里哀嚎的同时,也纳罕,这殷符言前面儿看着好像话不那么多,也挺和善的,但怎么这会儿说话就那么锐利呢?
要是傅祈星在这里,必然能为他解惑,一个能流利骂人傻逼的人能是什么老好人,他看着感觉不置喙、好说话的时候,那是不在意、都可以。
殷符言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杨谌也不可能真的说不让他去,原本的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去的路上,杨谌都还在懊恼,早知道刚才就该早点去找许白微说,少说废话快点出发,就能甩掉这块牛皮糖了。
既然不是情侣,还那么粘人做什么?
他也看出来了,这两人至少目前还不是情侣,情侣不是这么相处的,他自觉刚才自己重新强调“我们”那句,已经把自己的意思表现得很明显了,殷符言要是有名分的话,就该当即表明自己的身份,而不是硬邦邦地像个棒槌在那儿问他“我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