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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私塾先生犯腰伤(1 / 1)

厌学的小少爷爱上了私塾里的病弱先生。

小少爷最是贪玩淘气,再加上又是家中独子,自从生下来便是金尊玉贵的,在府里也是说一不二。

一来二去,脾气越发骄纵,及至束发之年,都没有去私塾读过一天书。

老爷和夫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把心一横,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道理,硬是押着又哭又闹的小少爷去了偏远的小私塾。

“儿啊,你也大了,不可再像往日那样胡闹,听到没有?你在此处同沈先生好好修书,待你学成之日,再回来见你母亲和为父。”

老爷说罢,硬下心肠,搂着不住抹泪的夫人,抚须离去。

“我不,我要回府!母亲,您不是向来最疼我的吗?”

小少爷见父亲这次是铁了心要送自己走,登时急得脸红脖子粗的,也不顾周围有人,扯着嗓子又哭又闹。

“这什么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吃的喝的都没有,我才不要在这儿!”

见一贯慈爱的母亲没有过来安慰,他心中愈发着急,便抬起脚来,一脚把立在地上的牌匾踹了个稀巴烂。

只闻得哗啦一声,他正欲拔腿追赶,却听闻一阵虚弱的咳嗽声自不远处传来。

“咳咳,可是花小公子?切勿动怒,来,随为师,这边请。”

那声音一字一顿,细弱得如同喘息,瞬间就牢牢勾住了他的心弦。

小少爷把已到嘴边的哀求咽了下去,回过身来,便望见了一袭白衣的私塾先生。

一双美目灿若星辰,眉宇间尽是病气,青丝松松的在脑后挽成一个髻,竟如那衣袂飘飘的谪仙一般。

他似是走得有些急了,微微有些气喘,歇了片刻,一手扶腰,一手捂心,悠悠而来,在小少爷面前站定。

“咳咳,为师姓沈名溪,字淮序,花小公子,随我来吧。”

那声音如同溪水淙淙,宽松的大褂遮不住窈窕的身段,弯弯的眉眼尽是笑意。

小少爷怔在原地,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骨节修长的玉手,缓缓点了点头,突然就不想回府了。

见他愣着没动,沈先生微微倾身,牵过他的手。

“花小公子?”

私塾先生的眼睛亮亮的,松开扶住后腰的手,身形似有片刻的僵硬,又很快恢复正常,抬起衣袖轻轻拭去他的眼泪:

“花小公子,可愿告诉为师,为何不愿来这里?为师知道,你素来,不喜读书。可你不用担心,这里,吃的很好。你若愿学,便学;若不愿,咳咳,为师也,不会逼你——”

话音未落,先生咳得愈发急了,单薄的身子在微冷的春风中微微颤着,竟是支撑不住了。

那俊秀的脸颊通红一片,一手死命撑在腰后,另一只手牢牢抓着小少爷的手,不得不把全身的重量倚靠在小少爷身上。

“咳咳,哎呦——”

一时间气喘连连,小手不住捶着心口,美目紧闭,口中不住的呻吟。

小少爷顿感心脏怦怦直跳,周身上下也越来越热,飞快地扭头一看,见父母已经走远了,便仗着胆子伸手,一把搂住了人的腰。

“先生,来,我扶您。”

大手包裹住人纤细腰肢的瞬间,一阵汹涌的热意顺着小腹直往下窜,耳畔传来一声受惊般的轻叹。

先生微微扭动着,似乎是想挣脱,奈何身子无力,轻轻颤了颤,终究还是软绵绵的靠在了他的怀里。

“劳驾,见笑了。”

沈先生掩唇轻嗽两声,垂着眼睫,在他耳畔低低地道。

一缕清冷的幽香自袖口而出,那长长的眼睫如同扑扇着翅膀的蝴蝶。

小少爷的心音一下乱了,努力面不改色地直视着前方,余光却捕捉到了私塾先生耳尖上愈来愈浓的那丝红意。

他正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悸动,却听到咔哒一声,说时迟那时快,先生单薄的身形一晃,又急忙扶着腰稳住,有些慌张地开口了:

“哎哟!学堂的牌匾,怎的碎了——”

原来,方才人踩到了牌匾的碎片,脚下一滑差点没有站稳。

现在吓得气都喘不匀了,白皙修长的手死死捂着心口,嘴唇泛着淡淡的青紫。

“先生,我,我——都怪我,您别生气!”

一阵愧疚涌上小少爷的心头,抓耳挠腮想着该如何弥补。

还想说什么,却见先生咬着唇朝他轻轻摆了摆手,小手摸索着扶住一旁的树干,另一只手死死撑在腰后,艰难地朝前倾着身子。

膝盖骨咔哒咔哒作响,两条细瘦的腿儿颤个不住,看那样子,竟是要自己蹲下来!

“先生,先生,您这是——”

话音未落,就听闻人腰骨处危险的咔嗒一声,身子猛然一颤,小脸顿时又白了几分。

“哎哟,为师这腰,受不住……”

小少爷急坏了,把人死死扶住,就见他微微扬起脸,用气音道:

“捡起来,粘上,咳咳,还能用。”

说着,便推开他的手,颤颤巍巍地还要弯腰。

可那后腰僵硬一片,如同铁板一般,哎哟哎哟呻吟了半天,哪里还弯得下去?便只是卡在原地不上不下。

“您做什么,这哪能用啊?”

小少爷急了,不管不顾把人护住,扶着往学堂里缓缓走去:

“先生,这是我弄坏的,一人做事一人担,我明天就给你做块新的赔罪。”

先生闻言,摆了摆手,侧过脸来,轻轻笑了:

“无事。年轻人,气太盛!你往后,可不许这般冲动了。”

“徒儿知错了,日后必然不会!”

被那清冽如山泉的目光注视,小少爷只觉得两颊越来越滚烫,郑重地连声保证,又被一只冰凉的小手轻轻摸了摸头发。

“好啦,多大点事。快扶为师进去吧,方才才说到一半,弟子们该等急了。”

被触摸过的那一小块头皮兀自发烫,先生收回手来,直视着前方,不再开口。

私塾先生就这么一直被小少爷扶着腰搂在怀中,几步一停,慢慢来到了学堂里。

小屋子不大,却是窗明几净的,简单地放置着几把木质桌椅,稀稀拉拉坐着几个学生,都面带惊异地望着小少爷扶在先生腰间的那只手,又望向两人通红的耳根,嘴巴张得老大。

“就是他把咱们的牌匾踹碎了?”

“是啊,叮叮哐啷的好大阵仗,把沈先生吓了一跳!”

“看什么看?”

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让小少爷如芒在背,不觉脸上也开始发热,凶狠地瞪回去,又被冰凉的手安抚般捏了捏。

“咳咳,无事,他们,没有恶意的。花小公子,你挑个座位坐下吧,我自己走,就好了。”

说着,私塾先生松开他的手,将手重新扶在腰后,边虚虚捶着腰骶,边颤颤巍巍地一小步一小步走上讲台。

小少爷屏住呼吸,就见他在讲台上站定,小手在腰后摩挲了两下,吃力地抖着手拉开那把铺满软垫的大椅子,又飞快地用那只手死死撑住扶手,迅速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形。

“嘶呃——”

似在积聚力气那般,微微喘了两口气,把心一横,咬着薄唇,闭着眼睛,开始慢慢坐下。

他坐的极慢,一寸一寸都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不住小口小口呼着气。

没多久,只闻得膝盖骨咔哒一声,两只细细的手腕也因过分用力而抖若筛糠。

可僵硬不堪的身子才刚艰难地向前弯下一个小小的角度,漂亮的眉宇就蹙了起来,口中不住痛吟出声。

“哎呦,我这腰哟,坐不下——”

小少爷的心一下揪了起来,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扶他,就见沈先生白着一张脸,蹙着眉头卡在原地动弹不得。

瘦削的身子无力地向后仰去,又痛喘了几声,最后竟扑通一声,直直地朝后跌落在椅背里。

“哈啊,呃……”

先生不住倒吸着冷气,满是倦色的脸颊顿时惨白一片,嘴唇又青又紫,小手哆哆嗦嗦地覆在腰后不住摩挲着。

小少爷正欲冲上前去,却见一名身着白衣的侍从急急冲进了私塾里,把手中的药盏递到先生手里,小声道:

“先生,您的药。您放松,深呼吸。”

小少爷眯起眼睛瞪着那人,顿感心底升起一阵无名之火。

先生已说不出话了,便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颤着手一匙一匙舀着药汤喝了,又虚喘了片刻,脸颊这才重新染上点血色。

————————

那节课,先生讲得格外吃力。

只是大略讲了《离骚》背后的故事,呼吸便越来越急促,说完一小句话,不得不喘上好几口气,才能继续说下去。

等领着学生们通读了一遍,已是上气不接下气,白皙的手死死按着心口,极其吃力地调息。

小少爷坐在第一排一眨不眨地盯着人,心里的疑云不觉越来越大,压低声音,侧过头问后桌的人:

“喂,你可知先生有何病症?”

那少年瞧着比他小几岁,眯起眼睛斜了他一眼,悠悠开口:

“沈先生体弱多病,素有心疾不说,腰腿也一直不好。都怨你你早上来私塾里又吵又闹,先生慌的不行,连手杖都没来得及拿,就急急的去寻你,才会把自己累成这样!”

“——啊?怎会如此……”

小少爷硬生生把已经到了嘴边的“关我何事”咽了下去,讪讪地低下头去,攥紧了双手。

他心乱如麻,心里又酸又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手却轻轻的被书卷敲了敲。

抬起头来,就见沈先生费力地朝前倾着身子,另一只手死死抵在腰后:

“花小公子,上课,不许交头接耳。你下学后,咳咳,来我卧房吧。”

说着,便轻飘飘的移开目光,重又慢慢扶着腰向后靠倒在软垫上,徒留下小少爷紊乱急促的心音。

————————

那日下了学,小少爷晚膳都没来得及用,就心惊胆战地来到沈先生的卧房门口。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叩了两声门,便闻得屋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咳咳,请进。”

伴随着细细弱弱的呻吟,小少爷心嘭嘭直跳地推开房门,却闻得一阵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

沈先生半靠在软榻上,已经把发髻散开了,一头青丝披散在脸颊两侧,较之白日平添了几分慵懒,小手扶在腰后不住摩挲着。

见他来了,先生放下手中的书卷,眼睛顿时亮了,似是想起身迎接,奈何只是略微向前倾了倾身子,俊俏的脸上就满是痛色。

“老了老了,腰不行了,咳咳,起不来了。”

先生闷哼一声,重又撑着后腰一点一点靠回榻上,自嘲地抬起头冲小少爷笑了笑,又指了指桌上的满满一小竹篮好饭好菜:

“花小公子,咳咳……为师知道你第一天来这里,不习惯,特地吩咐小厨房,给你开了小灶。来,快吃吧。”

素雅的木质餐碟里,是一盘肥瘦相间的东坡肉,另一盘是绿油油的小青菜,配着一碗香喷喷的大米饭和热气腾腾的冬瓜排骨汤。

小少爷深吸一口气,喷香的味道直往人的鼻子里钻,不由胃口大开。

“如何,可还爱吃?”

先生的眉眼弯弯,如同新月挂中天。

“都是我爱吃的,多谢先生!”

小少爷眼睛一下亮了,不请自来地在床边的小木椅子上坐下,捧着饭碗就开始埋头大吃。

一口气吃完了整整三大块肉,又把排骨汤咕嘟咕嘟喝了个一干二净,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先生,对了,您吃了吗?”

他停下筷子抬起头,猝不及防对上了沈先生笑得弯弯的眉眼。

“为师的排骨汤,都叫你喝了,还吃什么呀?”

先生缓缓开口,边说着,边颤着手又从一旁的矮榻上拿过一个软枕,费力地加到腰后,轻喘了一口气,脸色这才略微好了一些。

“啊!可我已经喝完了,那排骨汤实在是太好喝了。先生,这东坡肉和青菜我还没吃,您——”

小少爷的脸颊顿时涨得通红,连忙把那两盆菜推到人的跟前,低低垂着脑袋,不敢对上人的眼神。

“你吃吧,为师肠胃弱,吃不得这些油腻的,克化不动。”

先生轻轻笑了,挥了挥手,似喜似嗔地凝望着他。

“啊……可您还没用膳,这可怎样是好?”

与那双清澈含情的眸子对视,小少爷的心跳莫名其妙停了一拍,油乎乎的红烧肉也啪嗒一声掉在了素袍上。

“哎哟,脏了呢,这可怎么好。”

沈先生蹙起眉,又扶着腰往软枕里陷了几分,闭上眼睛匀了几口气,望着他白袍子上那个油乎乎的印记,话语间却满是笑意:

“瞧你,怎么笨手笨脚的,饿坏了?还是我这里的东坡肉,太好吃了?浣衣处在后山,待会儿,咳咳,自己去洗了吧。”

说着,勉力扶着腰微微撑起身子,轻轻喘着,颤颤巍巍地就要摸索靠在桌子旁的手杖。

“先生,您这是要去哪?”

那虚弱的喘息声听得小少爷心立刻揪了起来,哪里还顾得上用膳,放下碗筷,急急地把人扶住。

沈先生虚喘了几口气,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以手握拳,卡在后腰与床垫的缝隙里:

“不怕你笑话,为师今日,站久了,去寻你的时候,又多行了几步,如今这身子骨,痛得厉害。为师,想去泡泡,那后山上的温泉。”

后山?

方才先生说了,浣衣处也在后山,那岂不是同自己顺路!

小少爷正欲开口,就见沈先生伸出玉手,轻轻在他嘴角边一带,又浅笑着冲他挥了挥:

“瞧你,猴急的。都吃到嘴上了,这么大个油印子,咳咳,自己都不知道。”

“先生,我……”

小少爷忙取出手帕给人把手指擦净,讪讪地垂下了脑袋,拿过手杖递到沈先生手里。刚想抽开手,却感到一只冰凉的手主动覆住了自己的手。

他的心脏一下不跳了,抬起头来,就撞上了先生弯弯的眉眼:

“花小公子,你来扶为师去吧。你第一次来,那路不好找,须得为师引着你点。”

小少爷只觉得一簇小小的烟花在心头炸开,激动得话都不会说了,连忙把人手牢牢握着,一个劲的点头。

先生一手撑在腰后,一手拿手杖笃笃笃点着地,边被他扶着慢慢地走,边给他指着各种地方。

“你瞧,这里便是小厨房,你若是平日里吃不饱,就来这里,让他们给你另烧。”

说着,又指指一旁的一溜平房:

“这里,便是其他弟子们休息的地方。”

二人对视一眼,先生莞尔一笑,端庄中不失调皮:

“花小公子,为师知道你会嫌弃这里条件不好,你呢,就同为师睡一个屋。你看可好?”

小少爷被人身上那股幽幽的檀香熏得神魂颠倒,先生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人在说什么。

他感到仿佛有一个大花炮在心底炸开,用尽全力才抑制住砰砰乱跳的心脏,只管一个劲的点头称是。

等到了开始爬山的地方,先生已然累坏了,喘息声越发粗重。

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倚靠在他身上,微微发青的小手揪着心口,低低地道:

“劳驾,你的手,加些力气。为师这腰上,乏的很。”

说着,累极了似的闭上眼睛倒在他怀里,虚虚捶着心口,手杖牢牢的撑在地上,极费力地大口大口吸着气。

“先生——”

小少爷心跳如擂鼓,暗自下定了决心,在耳畔低低地唤他。

“何事?”

人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却没有睁开眼睛。

小少爷却没有再开口,把心一横,一手搂住人的腰,一手托住人的臀,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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