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是白泽心头血所化,我自身便是白泽心头血,所以。”妙妙停顿了一下,而后才带着怜悯一般的对穷奇说道:“所以,是什么给了你我会有心头血这东西的错觉?”
穷奇怔愣了半晌,脸上的青筋一条一条的蹦了起来,也显现出了越发痛苦的神色。只是忽然,他像是捉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向着妙妙设下的结界的攻击也越发的猛烈。他一边拼命的抓挠着妙妙身前的结界,一边怒道:“你不要想着骗我了!你没有心头血,那你就是白泽的心头血本身啊,效果也是一样的。”
妙妙微微眯了眯眼睛,继续道:“效果?什么效果?”
“当然是复活……”穷奇的话戛然而止,只是无论他说想要复活什么,妙妙都已然大概他想要做的事情了。
面对穷奇越发狂猛的攻击,妙妙不但没有闪躲,反而就这样盘膝坐下。托着自己的下巴,妙妙扬起脸来对着穷奇,恍若天真的说道:“复活这东西呀,是逆天改命的啊。”
穷奇冷笑了一下,却并没有对妙妙再说什么。
而妙妙继续道:“可是,天道只残存半部,而我家小哥哥那儿却还有另外半部,即使你得了那残存的半部天道的帮助,可是你又有什么把握能够赢得了我家小哥哥?”
穷奇瞥了这只幼崽一眼,她的眸色之中对顾寻川的信任让他的脑海之中骤然浮现出了另一个身影,心口是剧烈的疼痛,可是穷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停下了攻击妙妙身前的结界的动作,有些神色不明的对妙妙说道:“失去了你,他就脆弱不堪一击了。”
能够伤害白泽的,只有白泽自己。
这是天道告诉穷奇的事情。这只幼崽可以成为顾寻川迫使自己强大的动力,却也能化作插向他胸口的一柄利刃。
在这一点上,穷奇和白泽其实很是相像,或者说,其实每一个有过深爱之人的生物都会这样俗气的相像。穷奇失去过最宝贵的东西,所以他了解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并且一直在被这样的感觉所折磨着。由己及人,穷奇不相信白泽可以幸免。
更何况,顾寻川从未掩藏过这只幼兽对他的重要。而这只幼兽是那样的幼小又脆弱,仿佛随时可能被剥夺了生命的样子。若是没有遇见过那个人,穷奇或许会觉得白泽这种将自己的弱点袒露出来的举动是愚蠢,可是因为他自己经历过,所以穷奇明白,所有的爱恋与倾慕,都是没有办法掩藏的事情。
只是作为白泽的对立面,既然白泽敢这样毫不掩饰这只幼崽对于他的重要,那么穷奇也就没有必要心慈手软了。
穷奇的话让妙妙愣了愣,继而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姑娘笑得十分满足和甜蜜,甜蜜到仿佛她面前的危险并不存在一般。
这样的笑容,曾经也出现在穷奇的心爱之人脸上,刺得他眼眶生疼。他的动作更狂猛了几分,只是他的指爪上的皮肉已经被磨破,上面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你都不疼的么?”结界之上一点划痕也无,妙妙歪了歪脑袋,顺口问道。转而也不等穷奇回答,她忽然道:“同样是半部天道,若真是天命难违,你想要逆天改命,为什么就信任一个曾经碾碎过你神魂的天道,却不愿意相信与你一道在洪荒之中走过的朋友呢?”
关于穷奇的一切,顾寻川本来是不打算对妙妙提起的,不过占有欲作祟,国师大人宁愿妙妙相信曾经陆戎对她求亲,只是穷奇阴谋作祟,也不愿让妙妙以为是那人真的对她动过心思。出于这种男人的小心思,顾寻川对妙妙说明了穷奇的来历,也将他附身陆戎之事和盘托出。
妙妙说的话让俨然陷入癫狂之中的穷奇忽然冷静了下来。他停下了抓挠的手,任由那点点血液顺着手指滴下,许久之后,他狐疑道:“白泽真的会帮我?”
妙妙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忽而狡黠一笑,道:“亲兄弟尚且明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