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过来看你的,结果你同事说你去北京了,祝玩的开心,出门记得戴口罩。」一个南京,一个北京,一看就是路途迢迢千里之遥。
「……」
就这么不依不挠地组织了好几条短信,我都快不认识报名、北京、同事这几个字了,就只是为了能成竹在胸地按下一个发送。
江医生大概在飞机上?手机还关闭着?希望他路途顺利,交流愉快,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冷艳美的高智商女医生一拍即合……
总而言之,他一直没回我,从早上lucky100意外流失,我感觉我于之江医生的好运值,就一直在下降。
恨透吴忧了!
浑身没劲回到家,躺沙发上举着《公基》一目十行地复阅,里面每一页的白纸黑字,都被我煞有其事地用荧光笔和红墨水划出重点,满江红,岳飞都自叹不如。扉页上沾好标记贴,小楷笔记做得密密麻麻,谁看到这本书不夸我是学霸我跟谁急。
被我拍在茶几玻璃上的手机震起来,是惊天动地的长震,不是短不溜秋的屁囊,我单手捞起来一看,江医生的电话,他打电话给我了!
我仓促地接通,坐正身体,怕江医生听出来我正吊儿郎当躺着:“江医生,你去北京啦?我查了下天气,北京今天还挺冷的呢,最低温度零下三度,比南京冷,不过是晴天,你要加点衣服啊。”
我没忍住劈头盖脸讲了一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反感我都不经过打磨和润色,就“砸”下去的这些关心的璞石。
“我不在北京,”耐心地等着我把话全部讲完,江医生才笑开了:“我在南京。”
“啊……?”哦……我登时明白了,是那个男医生骗我的,他怎么可以这样?我心里五味杂陈:“嗨——你那个同事真无聊,你没去北京交流学习哦?”
江医生还婉转地替他同行降仇恨:“他没有完全骗你,我没去北京,但今天的确在南京军区总院交流学习。“
“我今天去你们医院报名了。”邀功的愿望这样热烈,我迫切地就说了出来。
“我在短信里看到了。”他像一个一百天后即将目送我上高考考场的长者,“还是老话,好好复习,好好考。”
“有没有什么鼓励啊?”我得寸进尺魔高一丈:“比方说笔试过了之后,陪我去看个电影什么的……”
“行,”他很快定下约定,快得出乎我意料:“你这个月就专心看书,行吗。”
“真的?”这两个字的每个笔画,大概都在随着我昂扬的语气飞舞吧:“那我们去看美国队长2啊,好像四月份就这部能看看,其他都是国产,好不好?”
“嗯。”江医生是天生的魔法师和药剂师啊,一个轻轻的鼻音,就像镇定剂打在我心上,我还中了定心术,浑身是说不出的安稳和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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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差不多一个月,我都把自己埋在公用基础和行测的书里不见天日,每天一篇公文写作,反正,以至于跟江医生的联系都比之前少了些许。我答应他一心一意看书的,然后还每天眼巴巴地给他发短信的话,摆明太不信守承诺了。
四月十二号,我又是个有早上的人了,八点之前就跑到医院,星期六,这个上午有江医生值班。
从电梯拐弯进门,我在走廊就碰见他了,他正从茶水间出来,白大褂,拎着一只银色的水瓶。
他对我的出现大概是有些意外的,但他很快又恢复常色,不再往办公室走,就站那,等我。
我旷日持久的刻苦大抵就是为了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