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嘴张的,有这么大!”吉丰用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勾勒成一个巨da的圆,嘲笑他。她见林生不笑,便让双手变形,大圆渐渐地,动画片慢动作一样,变成一颗心。
“我……”林生再度嗫嚅起来。都这时候了,自己哪里还有资格去与她谈那个?
“林生,别去天水了,我想办法,帮你留在北京。”
“你能帮我?就算搬动你妈妈,恐怕也无济于事。”
“不,我能帮你。我刚刚打听到一个机会,至多让我妈妈给学生处说句话。”
“吉丰,别逗我了。”
“逗你?我有那闲心吗?林生,办法总比困难多。你知道吗?中文系的苏书记是我妈妈的同班同学。”
“中文系?他们也有多余的导员名额?”
“不是导员。”
“不是导员,留下来当老师?——开国际玩笑。”
“这事说起来,还真有点好笑。有一个部级单位,向中文系要一名本科生,一开始大家都争着去。搞了半天,原来是那个部所属的印刷厂,要一名文字校对。你想想看,堂堂京都师大中文系,出作家和才子的地方,怎么会有人想做印刷厂的校对员?结果呢?獭狗冲进鸽群里——一哄而散。”吉丰一摊手。
“校对员?学中文的都不愿意去,要我这学哲学的去?”林生有些不爽。
“总比你被发配到西部山沟沟里强得多!”吉丰拉起他的手,给他谋划着:“林生,你先利用这个名额留下来再说。户口落在北京,我再帮你想办法,就这么定了。”
林生一时拿不定主意:“让我想想,再想想……”
“你这个人,真是的!总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张吉丰堵着气,一扭头,走了!
像往常一样,林生没去追她。对这种颐指气使的京城女孩,特别是狮子座的女王,你追了,她会更来劲,相反看不起你。“臊着她,她会回来的”。这是吉丰所独有的北京女孩的话语。在一次跨院系文艺汇演活动中,有唱歌天赋的周佳耍起小性子,走人了,擅长舞蹈的张吉丰这样说过她。后来果然应验。林生学着,对付她俩,屡试不爽。
独自一人,沿着树荫,踽踽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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