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没有办法定义的空间里,有一条长长的的马路,这里是阳光永远也照不到的地方,这里只存在永夜,马路的两头都被黑暗淹没,看不见前方的未来,也看不到后方的过去。
在这条黑暗的马路上,时常会突然跌进来一个女孩,十七八岁的模样,身材高挑,长相美丽,穿一身灰色舞蹈训练服,扎一个高丸子头。
每次这个女孩跌进这个空间,只想疯狂奔跑、拼命逃离,好像她身后有什么在追赶她一样。
可是无论她跑得有多快、跑多久、跑得有多拼命,都没有办法逃离这个空间,怎么也逃离不了,仍旧只能在这条马路上徘徊。
她想呼救,可是嘴巴张得老大,费尽了力气,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直到一团模糊的、略成人型的黑影飞到这个女孩面前。
女孩感觉眼前的黑影是一个人,并且是一个熟悉的人,对于这个人,她的潜意识里感到他既熟悉又陌生,又令人感到害怕,在这样矛盾的情绪之下,女孩想看清这黑影的脸,但是无论她把眼睛睁到多大,瞪得多圆,也看不清这黑影的脸!
突然,这个黑影发出凄凉的声音,哀怨地对女孩说:“花花,爸爸一心只为了你,不管爸爸做了什么事,爸爸都是为了你!你为什么要推爸爸呀!爸爸好痛呀......”
直到这黑影开始说话,女孩才想起来这团人型的黑影是谁,自己是谁。
这团黑影,就是被麦冬用大卡车碾压得不成人形的甄筹!而女孩自己,就是甄筹的女儿,甄花,也就是现在的圣女果。
听到这般来自阴间的问候,圣女果吓得转身就跑,不料身后是一个巨大深渊,圣女果一转身,就掉入了深渊,她吓得大叫一声,从床上跌落到地上,猛然从梦中惊醒。
梦里那条黑不见头尾的马路,就是甄花的梦魇之路,自从六年前开始,她几乎每天都会梦到这条夺走她父亲黑命的马路,而她的父亲,每次在梦里见到她,总会问她相同的话。
这个梦折磨得圣女果心力交瘁,她没有办法,只有靠药物维持,这一吃就是六年,今天她有些累了,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不料因为没有吃药的缘故,梦魇又找上了门。
圣女果从地上爬起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白色浴袍,又扭头看了看自己睡觉的房间,发现自己还在曼谷红宝石酒店的总统套房内,这才松了一口气。
圣女果赶紧跑到桌子边,手忙脚乱地翻出一瓶没有任何标签的药瓶,倒出一粒红白色的胶囊,立即就塞进了嘴巴,然后喝了一大口水,把胶囊冲到了肚子,胶囊下毒,她的心才安了下来。
虽然摆脱了梦魇,但圣女果却没有能逃脱遥沙的慧眼,她的一举一动,从刚才的梦魇开始,已经被遥沙看得一清二楚。
原来就在刚才,木阿木啊急诊室内,当zhuunaoo向遥沙和盘托出圣女果的命令后,遥沙双眼一瞪,便消失在了急诊室内,瞬移到了红宝石酒店、圣女果的房间内。
来到圣女果面前,遥沙看见正在熟睡的圣女果,还没有开始动手呢,就看见圣女果满脸愁容,好像在梦里正在遭受刑罚一般。
见到此景,遥沙心生一计,用手指放在圣女果的额头,读取了圣女果的梦境,当圣女果跌落床下,遥沙看向圣女果,心生疑惑,又跑到圣女果的脑海中,读取了圣女果关于梦境恐惧的记忆,这一看不得了,原来在六年前,那条马上边上:
甄花一边在脑海里记下大货车的车牌,一边记下大货车经过自己面前的时间,她发现,许多大货车都是在有规律地经过自己面前,有的三天,有的两天,有的五天,或早或晚,不超过半个小时,其中有一辆大卡车,吨位最重,每隔三天就会从甄花面前出现一次,不在在左就是在右,且最守时,一般不会超过十五分钟。
这天,甄花接到甄筹的电话,电话那头,甄筹着急又关切地甄花说:“乖女儿,一会儿爸爸来给你送钥匙,你和奶奶搬去城里住,爸爸过段时间再来找你们!”
甄花想了想,说:“爸爸,我在马路边等你,那里没人!你下午一点能来吗,那个时候大家都在睡觉!”
甄筹高兴地说:“我女儿就是聪明,等爸爸啊!”
来到马路围栏边上,甄花用手指头数着一点钟会经过她面前的大货车: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还有一辆吨位最大的卡车,如果迟到,也不会超过十五分钟......
甄花在在心里这么盘算着,可是甄筹并没有能按时赶来,他迟到了十分钟,在这十分钟内,圣女果心里跟万千个鸡爪在挠泥巴一般,心神难宁......
好不容易,甄筹开着一辆破解的小汽车赶来了,甄筹看到甄花,把甄花一把抱在怀里,说:“乖女儿,委屈你了,这一个多月过得不容易吧!”
说着,甄筹松开甄花,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塞到甄花手里,说:“这是我们新家的钥匙,我之前带你去过,你还记得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