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砂原本笑意满满的小脸,还是一瞬间就冷了下来,虽然能想通对方的目的,但对自己的不敬和冒犯依旧让人难以好颜以对。
羽涅见状眉头微皱,抬眸看清来人,语气中都是不耐:“你这是何意?所跪何人?”
“我……祖爷爷,我是来请罪的。”岳南星垂着头,伸手从右肩抽出打神鞭,双手托着:“祖爷爷,不孝子孙岳南星,不听长者劝阻,多次质疑巫女,伤害灵岳族和巫族之间的友好情谊,特执打神鞭前来请罪。”
“祖爷爷?这称呼可担当不起。本尊只是水神宫遗孤,数百年不曾有亲,之前是高攀了。”羽涅淡淡瞥了一眼,知道岳南星乃至灵岳族的小算计,不过是是想借着自己和巫月砂的熟稔关系,尽快与之和好,能不计前嫌的救人,可惜,他们不明白,单单是祖父遗嘱,巫月砂就重过未曾相认过的灵岳族。何况他们不仅仅只是朋友。
岳南星双手托着打神鞭,一下一下磕头:“祖爷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怎么罚我,我都认,可不能不认族人啊!”
巫月砂见状,多少也猜到了对方的心思,眼底更多了几分不喜,直接转身往屋内走,既是做戏给自己看,自己不看,便不会假惺惺地为难羽涅。
羽涅只是戏谑地看着岳南星,一路走来,他都习惯了巫月砂身边人真诚相待,倒是有几分好奇,巫月砂会如何对待岳南星这样事事算计的。
岳南星听到脚步声,微微抬眼,看到巫月砂离去,心中一急,立刻转了方向,对着巫月砂连磕三个响头:“巫女,此番请罪,一是向祖爷爷请罪,一是向你请罪,还望你大人有大量,莫与我等计较。”
巫月砂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岳南星,嘴角一抹嘲笑:“哦~可是啊~你的眼不真。一次请罪两个人,用你这打神鞭打到我们泄气,你还能活吗?还是赌我们不忍心,或者羽涅阻拦?若是没有诚意,倒也不必为难自己,恶心别人。”
岳南星抬眼望去,眼中有一闪而逝的惊慌:“我……我……”
他想说我没有,但望进巫月砂眼底的一瞬,竟觉得自己仿佛一丝不挂地被看清,深深喘了几口气,突然变得颓败,转而又像是突然释然,猛然起身退出:“诚意吗?我会让你们看到。之前我确实莽撞,希望能请大巫来为族人治疗,不论什么原因,确实无理,还希望巫女莫要计较,能好好为我族人治疗。就像长者所言,若是巫女治不好,自然会请更厉害的巫来。”
话音落下,不待巫月砂等人回答,“啪——”地一声,打神鞭挥出抽打的破空声炸响,接着岳南星飞快地挥舞长鞭,每一招每一式,手腕都以巧劲儿微收,打神鞭准去无误地抽在背上,一道道鞭痕划破法衣,皮开肉绽,血未流下就被打神鞭吸收。
岳南星咬着牙隐忍,精神越发萎靡,但打神鞭却越发的莹润发亮。
巫空青默默移动半步,挡了巫月砂大半的视线,凝视着岳南星,皮肉之伤,哪怕看起来狰狞,但不动根本,他不想月砂心软,到了归墟被旁人为难。
羽涅眉头微微蹙起,多少有些微挣扎,一边是巫月砂,一边是小辈,虽然自己也不太想认,但终究还是血亲;只好偏过脸,全然当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