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油箱见底的卡车停在一家看上去已然是废旧多年的诊所门口,引擎已经熄火,几人除了下车碰碰运气已经别无选择。
“有人吗——!”刘佳怡扯着嗓子,趴在门框上往里面瞅了半天,然而望见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好像没有什么人的样子。
正在这时,观灵的声音从后方传了过来:“门没锁,是开着的。”
刘佳怡闻言将目光挪至门锁处,发现确实开着,恰巧一阵风吹过,门板晃动间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
她回头和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进去看看,就算这地方已经荒废了,只要能找到设备给薇芙丽做一个扫描,确认仿生器官状态没有大碍就算万事大吉。
观灵将薇芙丽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以便她借点力下地走路,几人推门而入,昏暗的房间内终于得以漏进一丝天光,阳光舔舐过布满灰尘的家具和医疗设备,这里的一切仿佛定格在了很多年以前。
就在众人愣在原地而不知作何反应时,忽然从房间里面传来一阵慌乱笨重的脚步声。
“谁!谁不经允许就进来了?!”一个裹着黑袍的矮小身影从房间里面一瘸一拐地挪动了出来,像是没有预料到会有久违的阳光一样,他半边脸上恍若溃烂一般的疤痕被暴露在空气中,一个空洞而诡异的洞就那样明晃晃地盘踞在他的脑门上,触目惊心。
突然,一种熟悉感席卷而来,观灵和希伯莱几乎是本能地互望了一眼——当年他们一路追查曼德拉大脑数据,在黑诊所里,久五郎在濒死的边缘提到的那个假冒黑市商人的神秘人。
同样也是半边脸的伤疤,同样也是佝偻着的身体。
他俩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不约而同地向那人望去,他们三人目光交错的那一刹那,几乎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寂静的空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沉默地流淌。
下一秒,那人突然从原地跳了起来,虽然是腿脚不便,此刻的动作却是迅猛极了,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他已经拔腿要跑。
希伯莱料定这家伙要从后门逃跑,几乎与那人同时有所动作,像只兔子似得窜了出去,那人到底还是个跛子,还没来得及跑出去几步,就被希伯莱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希伯莱将他死死地钳制在地上,逼得他只能紧紧贴着地面,“看见我们就跑?你跑什么?!”
刘佳怡刚从观灵手中接过薇芙丽,正一点一点地给人往床上挪,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整得全然摸不着头脑:“他俩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