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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渣受说不喜欢 提裤子就走(1 / 1)

夏末秋初的天儿最惹人燥,尤其是在这种密不透风的出租屋,进去待个半天,身上的衣服都能拧出水儿来。

就这蒸笼似的地方,时不时还飞进几只苍蝇,乱哄哄地在耳边吵,吵得人心神不宁。

郗禇莘从梦中惊醒,已记不清梦见了什么东西。

他大口喘着粗气,却仍感呼吸不畅,胸口像是被压了一个千斤鼎。

强撑着眼皮的酸意,他低头向下看去,赫然出现的是两颗形状可怖的卵蛋和一根昂首挺立的男性生殖器。

他的脸在往下一寸,就能和它们来个“午安吻”。

本来烦热的天气,一睁眼又是个这么热腾腾的物什,让他脸上的燥意更甚。

模糊间,郗禇莘回想起昨晚的事。

大概是他又犯病了。

原本只想找个地方静静,可庄城南不依不饶地压着他去床上,逼着他玩69,玩到他哭叫不已,玩到他崩溃失禁,玩到他直接昏死过去。

两人疯狂了一夜。

郗褚莘抬眼看向正在熟睡的人,手摁住皱在一起的眉心。一夜荒淫,饶是大罗神仙,也经不起这颠来倒去地折腾,身心俱疲,嗅觉味觉早已麻木至极。但他仍然能嗅到那股浓烈的交欢后的气息,直冲天灵。

这种什么东西都能蒸出味儿的天气,更别说床上过夜的残留物,隐隐有发酵的趋势。

郗褚莘面上再怎么装淡定,这下也坐不住了。

他一巴掌甩了过去,打得庄城南屁股一声脆响,人也跟着醒了。

只是那双微微挑起的圆眼还没完全睁开,就冲他哼唧:“大早上再睡会儿吧……”像是察觉到睡错了位置,磨磨蹭蹭摸到郗褚莘的腰,再次躺了下去。

郗禇莘已经从旁边的柜子里扯出一条干净的床单准备换上,转眼又见那人重新躺下。这会儿,再怎么浑噩的脑子也是清醒了。

照常发狠一脚踹过去,踢的那人闷哼一声,可还是没睁眼,反而抱过他的脚,迷迷糊糊地亲了一下,又哼哼唧唧地睡过去。

这一下恶心得郗褚莘几乎跳起来,想再给他一脚时,却看着那张近乎完美的睡脸,最终叹了口气。

自打两人住在一起,庄城南就没少跟他红过脸。

但这人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到底是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即使跟他挤在这间破出租屋里,也没改掉以前的臭脾气。

几乎包揽着所有富家子弟的“劣根性”,经常性的阴晴不定,对人做事颐指气使,从不把素质和尊重这两个词放在眼里。

用庄城南自己的话来说,只有那些穷酸鬼才会把这两个东西看得那么重要,毕竟他们也没有其他可以标榜的东西。

正所谓物质不够,精神来凑。

每当他长篇大论地发表自己对贫富差距的看法,一旁的郗禇莘必然要冷冷地回上一句:“是啊,神仙干嘛要下凡啊,你跟我这个凡夫俗子待一起干什么?你回你的天堂去啊。”

这时,庄城南肯定会贱兮兮凑过来,不顾他的意愿,蹂躏他的下身,对他说:“你才不是凡人呢,你是我老婆,谁叫我老婆是男人,下面还长了个逼呢!”

“没素质!”

大学参加辩论赛,郗禇莘可是拿过第一名,跟人斗嘴,从没有甘拜下风,从来都是独孤求败。

但面对那种蛮横又不讲道理的人,他也只会把“没素质”这三个字翻来覆去的说,而且针对性极强,针对对象有且仅有庄城南一人。

当初与庄城南相遇,让他发现自己身体上的畸形,纯属意外。后来跟庄城南成为炮友,也是难以预料。

可为什么庄城南原本好好一个地主家的傻大儿,有万贯家产要继承,身边美女亦如云,现在偏偏和他这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挤在一间小小的破出租屋,还是出于自愿?

这让其他人百思不得其解,连郗褚莘自己都想不通。

他没房没车没存款,还天生一副两性畸形身子。走到哪儿,都躲躲藏藏,差点没把社会重点帮扶对象刻在脑门上。

庄城南到底图什么?郗褚莘曾明明白白地问过他。

那时,庄城南刚被家里人赶出门来投奔他。具体原因没明说,但郗褚莘也知道是为他,庄城南才跟家里闹得天翻地覆,作得人尽皆知。

然后,他问庄城南,你图我什么?

庄城南一边拧着他前面的阴蒂,一边吭哧吭哧地摇着他后面的屁股,还贱兮兮地咬着他的耳朵说道:“图老婆你好操啊,我们去结婚吧,我就能提前享受已婚男人的快乐了。”不等郗褚莘回应,接着一个深顶,拉他进入新的一轮情潮。

事后,郗褚莘才想通,庄城南每每这样敷衍自己,从来没有依据。

不可否认的是,他跟庄城南在床事上相当默契。跟他在一起后,郗褚莘原本二分之一的正常生活都变成了在床上度过。

发病的次数也的确少了很多。

他甚至怀疑那天和庄城南相遇在那家精神病院,并非偶然。

庄城南说自己是替他爹作为投资方去的,但郗褚莘更愿意相信是庄城南他爹为了治好他的性瘾。

跟他一样,都是奔着治病去的。

慢慢吞吞地穿好衣服,手机里的备忘录弹了出来,郗褚莘想起今天是去医院定期检查的日子。

算算时间,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他可以进那家医院就诊了。

之前都是庄城南带他去的,而现在,他钱包里的余额连那儿的门诊费都凑不出来。

郗褚莘深转头再看一眼床上睡得正香的人,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暗下来,像是下定某种决心。

他搬出藏在书柜夹缝里的行李箱,是很久之前收拾好了的。

没想到,过了小半年,上面落满灰尘,才被拿出来。

郗褚莘盯着行李箱发了一会儿呆,才想起用手揩去上面的灰尘。

原来他跟庄城南一起过了这么久了。

像庄城南这种典型的公子哥,喜欢男男女女十根指头都数不过来,跟一个人玩不了几天就会腻了。

所以一开始郗褚莘打心眼儿里觉得,庄城南跟自己好不过三天。不过是被人盯上的玩具罢了,庄城南也会腻的。

可在和他一起的半年里,庄城南除了嘴巴贱点性欲旺盛了些,倒真是“作风”优良,再也没出去兴风作浪。

虽然不会挣钱,但能烧的一手好菜。他们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其实和一般过日子的都没什么区别。

但庄城南始终是庄城南,是媒体铺天盖地宣传的庄氏老总的儿子。

庄氏是近期上市公司的新起之秀,用业内人的话来说是暴发户又踩到了狗屎运。

据说庄城南是庄氏老总的独子,在暴发户老爹给他打造的“黄金屋”里长大的,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要“嫦娥”有“嫦娥”。

唯独要个男媳妇,还是不男不女,不阴不阳,那是万万不行的。

所以郗褚莘要想和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过平常日子,不仅先要摘星星摘月亮,还要过五关斩六将,最后冲到庄城南他爹面前撂下一句,我会比你有钱,你把你儿子放心卖给我吧。

这样想想,郗褚莘都觉得麻烦透了。

也许这半年跟庄城南过得是挺舒坦,可长此以往呢?以后呢?

真要为了这个人豁出去,自己还没那个勇气。

“看来也是没那么喜欢。”

郗褚莘的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手机“叮——”的一声打车提醒,扰乱了思绪,将他带回现实。

郗褚莘轻手轻脚把行李带出门去,他再没有回头看庄城南一眼,只是无声地说了一句再见。

“老爷,我看到那男的走了,一个人走的,还带着行李,嗯,千真万确,少爷没跟他一起,两个人肯定掰了!”

出租房楼下,鬼鬼祟祟聚集了几个人。

一身丧葬风打扮,还学七八十年代的古惑仔把领口开到露脐,外加一副黑色墨镜。

这是庄老总给儿子安排的保镖们。

电话另一头,声音沉沉地问道:“真的带着行李?他去干什么?”

“干你屁事!”

“嗯?”

“不不,老爷,我说的是一个老东西!不不不,老爷,老东西不是指你!”

“你他妈回来回话!”

说罢,屏幕显示出一个大大的“结束通话”的字样。

为首的黑衣大哥看着手机一脸的生无可恋,一边对着不知从哪冒出来指责他们穿得伤风败俗的居委会大妈,大声解释道:“这是职业装!我们是正经人,在正常工作!”

另一边的庄大亨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筹划半年,想把儿子扳回正道的计划是一条也没用上,反倒是勾引他儿子男狐狸精自己想通走了。

只是招来的那群月薪三千五自称职业保镖的蠢人没有讲清楚事情的原委。

但他儿子马上要回了!他管那只狐狸精是去重操旧业,还是干什么呢!

庄大亨今日份心情格外好,望着自己一路狂跌的股票,也能眉开眼笑。

管家进门就看到他这副样子,绿油油的股价行情图照得他们老爷脸上都绿意盎然,可他却笑得格外灿烂。

于是,管家用颤抖的手摸出手机,盲打出私人医生的号码,随时准备待命。

不料,老爷张口来了一句,“老黄啊,你把我放在第二个保险箱的东西拿来出。”

管家听话地打开箱子,一根根镶了钻的黄金条差点闪瞎他的眼。

“……”

“哦,不是这个箱子,是另外一个。”庄大亨摆摆手,不以为意。

管家这次做好准备,把脸移开了点,打开后,却闻到一股子浓烈的火药味。低头一看,这可不就是一捆捆火药吗?!

怎么是庄氏生意做不下去了,老爷要带他们和逼债的人同归于尽吗?!!

还是老爷就想一个人走,不想拖累他,所以刚开了一个盲盒庆祝了下?!!!

无数狗血剧情在管家脑海中轮番上演,终化作嘴边一声悲戚。

“老爷,三思啊!夫人已经在外面待了三年,估计今年气消了就能回来!大少爷虽然给您找了男儿媳妇,但至少今年可以成家立业啊!小少爷……小少爷就算没见过,但至少您知道他还活着啊!为了这三个人,您一定不要放弃希望,就算不是为了他们,您想想老黄我今年还有一年才退休,您还有一年退休保险要给我交啊!所以老爷三思啊,不要抛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做傻事啊!”

“停停停,谁要三思啊,谁要做傻事啊,你是谁的孤儿寡母,你个老不正经的!”

庄大亨从他说得第一句话开始,就眼角抽搐,等他说完,更是直接从老板椅上跳了起来。

“我让你看那些电视剧是让你学学人家管家是怎么做的,谁让你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剧情来编排我?!这月奖金减半!”

管家擦了擦刚才过于激动而留下的泪水,还好扣的只是奖金,而不是他的养老金。

“那老爷,这些火药是用来干什么的,还有刚才开的那箱金子?”

庄大亨哼笑一声,“你用你的老花镜再看看地上是什么。”

管家听话地摘掉眼镜,俯下身去瞧。

庄大亨:“……”

管家原本就不是近视眼,更不是老花眼,双眼视力20,比现在想应征航空飞行的高中生视力都要好。

戴眼镜,不过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管家应奇怪癖好的主人要求附带的外貌条件罢了。

摘下眼镜,世界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管家再去瞧,果然,还是火药形状的火药。然后,他又默默戴上了老花镜。

庄大亨怒吼道:“那是城南那小子最喜欢的烟花啊,你个老糊涂!等他回来,我要给他庆祝一下!”

谁家好人会把烟花做成火药还弄了个盲盒来庆祝啊!

管家无言地看向老爷办公桌上照片,一共有两张,一张是大少爷牙还没长齐拿着烟花筒子当零食啃的满岁照,一张是父子并肩,高出一个头的大少爷十分嫌弃地看着他父亲拿着烟花筒子傻笑的合照。

有钱人家的想法,果然很奇怪。管家立马得出结论。

“至于那箱金子,哼,你绝对猜不到,我是给那只男狐狸精准备的!想进我们庄家的门可没那么容易,没想到他自己知难而退了,还算他识趣,不然我用金元宝砸死他!”庄大亨得意洋洋说道。

管家再次无言,抬头望天。

八月的天快得像人打完分手炮的脸,说变就变。

郗褚莘刚付完司机师傅的钱,前一秒还艳阳高照的天空,后一秒就仿佛被人撕了一条口子,瓢泼大雨,倾刻而下。

他急急忙忙跑向医院门口,还是措不及防被雨水浇了一身,连带着行李箱都被冲干净了。

郗褚莘看着自己一身行头,有些为难,正犹豫要不要找个地方将东西寄存。门口的电梯却出来了一个人的身影,正是自己的主治医生,吕医生。

“吕医生,您好,我来看病。您……是下班了吗?”郗褚莘有些局促。

他看见医生已经换下了职业装,穿了一身便服,暗道来得不巧。

吕太和却笑眯眯地接过他的行李,按下电梯:“怎么上班还不让人穿得自在些?谁规定的,我去讲讲道理。”

听他调侃,郗褚莘倏地放松了。

如果说这次看病是白嫖,还占用人家私人时间的话,着实有些不好。

吕太和这人看上去如同刚毕业的实习生一般,温润儒雅。

可实际年龄已经大四十,是个实打实的壮年人事。因此,被其他同岁却早已“地中海”的同事戏称为“名副其实的老男人”。

所在这家私人医院平时出诊次数并不多,服务对象都是一等一的有钱人,像郗褚莘这样普通的打工人,正常情况下,是连门诊费都出不起的。

但吕医生的心理科永远是最受欢迎的,也是工作量最轻松。

因为来的“患者”,大多没病。

没病为什么来看病?这是个悖论,但放在吕医生这儿就很合理。

理由是他的长相在这群无毛三高男医生里最为出众,人也最为温柔,是最适合接待有钱的家庭主妇和煮夫们唠唠叨叨发泄怨气的不二场所,所以心理诊疗室总是排在医院年终奖的第一名。

吕太和自己都觉得拿这个第一名,实至名归。但就是听人唠叨,耳朵容易起茧,而且自己缺乏锻炼,双学位心理博士的技能无法展现。

今天和往常一样,他准备下班,就在门口处碰到那位年轻人。

他对这个姓郗的年轻人印象很是深刻,一则是他作为真正有病的人来他的门诊,二则他作为他前老板儿子的“朋友”,让他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进入电梯,气氛也没那么紧张,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怎么不见城南来陪你?”

“嗯,他有事情。”

吕太和从电梯反光的地方观察到这人的神情,眉头紧蹙,下唇微抿。

不像是庄城南有事情,反倒是他心事重重,眉宇间的阴霾藏都藏不住。

吕太和没有多问,看着逐渐上升的楼层,想起第一次见到郗褚莘的样子,也是这样,装得很像一个正常人。

那天,庄城南风风火火通知他来看病,可还没出办公室的门,就见他将一位年轻人强行抱住推推搡搡进来了。

吕太和上下打量一番,年轻人穿着白色体恤黑色牛仔裤,打扮得土里土气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干净纯澈,长相斯文普通,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但绝对不是和庄城南能玩在一起的人。

可他们俩的关系又非同一般,吕太和在看第一眼就知道。

脚底虚浮,眼神飘忽,两个人都像是被妖精采补过度失了阳气的鬼样。

不说多少天没休息过,吕太和敢用自己的医生执照发誓,就昨天,这俩肯定还在床上鬼混了一整夜。

所以,庄城南介绍说:“郗褚莘,我一个好朋友,你给看看。”

吕太和在心里啧了一声,谁信啊。

但还是秉承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原则,把庄城南连轰带赶的弄了出去,好给人看病。

吕太和还没开口,就听年轻人说了一句。

“医生,我没病。只是睡不着,您给我开一些安眠药就行。”

听这话的语气,既礼貌又疏离,像是应付所有医生的套话,没有任何问题。

吕太和一听就知他的底细,也知道一会儿的问话,他一定会作为一个惯犯一样回答得亦真亦假。

调出他之前在其他医院的诊疗记录,吕太和发现他几乎每个月都要购买安眠药,都快当饭吃那种。

想来之前给他看病的都是不入流的庸医,既想大把从人家身上捞钱,又怕安眠药开多了会出人命。所以除了安眠药,就给开一大堆名字起的天花乱坠的西药,无非是安神丸,又镇定剂。

吕太和摇了摇头:“你之前开的药一直在吃吗?不要糊弄我,这里都有记录。”

郗褚莘沉默一会儿,点点头。

吕太和没忍住爆了声粗口,郗褚莘不解地抬头看向他。

“你今年大学毕业?”吕太和问得毫无头绪。

郗褚莘还是点点头。

随即,吕太和嗤笑道:“那么恭喜你啊,在吃那种能把精神病都喂成傻子的特效药里,坚强地活到了现在,还坚持到了毕业!”

郗褚莘听完,低下头,依旧沉默不语。

倒是门外有心偷听的人站不住脚了,推门几个大跨步把人搂在了怀里,不顾怀里人挣扎,一脸的阴郁之色,沉沉道:“你直接说后面怎么能把他治好就行了,另外,把那些医院的医生名单给我一份。”

吕太和还是笑着说:“你没听到你朋友说他没病啊,没病的话,不吃药就没事了啊。”

眼见庄城南神色暗了下来,他只好正色道:“至于失眠,还有其他症状,少爷你要注意多做让他快乐的事,而不是疯狂做你快乐的事。”

庄城南:“嗯?”他没听懂。

吕太和又笑了笑,想来老板儿子的神经跟他爹一样大条,但他相信那位年轻人是听懂了,不然也不会红着一张脸,拼命挣开束缚,跑了。

第一次见面就这么草草收场。

抵达楼层的提示音响起,吕太和思绪收了回来,带着郗褚莘进了诊疗室。

看着熟悉的房间,不像是医院,倒像是来朋友家做客一般。

想着前几次都是被庄城南强迫来这里看病,这次倒是心甘情愿,也许是因为最后一次能来了。

郗褚莘苦笑一声,心想,这人啊,怎么这么贱。

他抬头看向吕太和,说道:“吕医生,我其实有很严重的精神焦虑。最开始有一次,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去的水塘,我差点把自己淹死。后来,这种无意识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之前给我治病的医生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一味给我加大药剂的用量,说我这是精神不振。”

听到这话,吕太和倒不怎么惊讶,反而好奇这是郗褚莘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对他坦白自己的病情。

“再后来,我遇见庄城南,他发现我吃药太猛,带我来这儿看病。听了您的话,我停了药,症状莫名好了很多。”

郗褚莘眼神有些空洞,里面却难掩恐惧。说的话也极简单,像一个人的喃喃自语。

“但最近一次,我在床头藏了一把刀,我差点杀了庄城南。”

华灯初上,夜色缱绻。

街边人流如水,来来往往穿梭于车水马龙间。开在闹市的商铺灯火通明,喧腾熙攘,好不热闹。

高楼之上,不夜城的繁华尽收眼底。

曾几何时,庄城南爱极了这里闹热的烟火气。可现在的他只想早点回去,陪家里那个人好好吃一顿饭。

想到那人,庄城南不由嘴角翘起,心里暖的,没有一丝夏日的燥意。

要不是今天这局怎么也推不掉,说不定现在还能赶回家给他做顿饭呢。

庄城南默默嘀咕道,烦躁地闷一口酒,看向电子屏上的时间,不多不少正好八点,便起身准备离开。

身后,一个声音穿透屋内震耳欲聋的音乐,喊住了他。

“城南,喝这么点就走,是不是我组的局太没趣儿了?”

看清楚后面来的人,庄城南又是一阵烦闷,脸上却笑意盈盈说道。

“昌邑哥,我家里面有人了,得早些回去。”

换作其他人,庄城南大可以拽拽脾气,装装大爷走人,但来的人是万昌邑。

是现如今最大集团,万家的“太子爷”。

庄城南自诩是个暴发户的少爷,没有那个商业头脑,再加上他爹正值壮年,也用不着他这个纨绔来搭建与万家友好合作关系。

自然就不必顾及这位“太子爷”的身份,今天这个酒局也是可去可不去。

凡事总有例外。

庄城南刚留学回来那阵子,进入他爹引荐的“贵人圈”,就有各种小道消息从耳边滑过,充当这些贵人闲暇之余的乐子。

即便他不想谈论里面的是非,也多少了解到这位“太子爷”。原是圈中一大害。

十五岁之前就把法律上规定的东西玩了个遍,所幸万家老爷子足够封建,秉持着家里集团继承是传男不传女,立长不立幼的观念。

就算这位爷把窟窿捅上了天,也会有人找出“女娲”帮忙“补天”。

所以,只要碰上跟“太子爷”有关的事情,这里面的人是能躲就躲,半点干系都不想沾。

很不凑巧的是,这样的“好人好事”,却让庄城南半年碰上两次。

两次还都是他爹非要投资的那家私人医院。

第一次还好说,虽然倒霉碰上,但好歹两人交浅言不深,匆匆聊几句就走了。这次就算了,只是拿个药的功夫,不想半路却遇见真“神经”,还非得带他来参加这个酒会。

当真是流年不利,改天得带上他家里那位去拜拜神,去去晦气。

庄城南这样想着,又靠近门口几分。

但那人丝毫不在乎他“退避三舍”的态度,仍然穷追不舍。不紧不慢地走上前,还将手搭上了他的肩,惹得庄城南一阵恶寒。

“行啊,城南,不吭不响就成了妻管严。最近他们都说你为了美人,连伯父给你的江山都不要了。难道这传闻是真的?”

万昌邑语气亲切,人也长得温柔,第一眼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觉得没有传言那么不堪。但庄城南注意到那双狭长的眼睛,总盯着他看,黝黑的眸子里仿佛酝酿着什么东西。

只是一眼,庄城南就断定这人和善的面孔下藏着的是虚情假意。

为了尽早结束这场对话,庄城南也答地漫不经心。

“没那么严重,我哪次不是玩两天就腻了?昌邑哥,你们就知道取笑我。”

万昌邑拍了拍他的肩膀,收回手,笑道:“因为听伯父经常提到我们两家合力出资的那家医院,我多嘴问了一句,才知道城南你喜欢上的是那家医院的护工。”

庄城南心里咯噔一下,还没等他有反应,万昌邑又继续说:“有时间把人带出来看看,我也帮你到伯父那儿说说情。”

话锋一转,他眉眼上挑,玩味道:“毕竟这年头婚恋自由,娶个男媳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庄城南就知他存心试探,面上挤出一抹微笑来,心里暗暗吐槽他爹,还真不拿他当外人,啥事都往外面说,有坑是真敢给儿子挖,还连推带埋,举一个“大义灭亲”的牌。

“不过是能玩几天的人,没必要带出来现眼了。庄大……咳,我爸他也是怒我不争,哀其不幸。明明那天是带我观摩学习生意上的事情,但我却当着他的面把他招的便宜大学生拐走了。这搁谁身上谁不生气啊,也难免他急得跳墙,到处说我为了男人连爹都不要了。所以说谣言止于智者,还好是遇见昌邑哥你,要不我连解释都解释不清。”

万昌邑:“……”

说这番话时,庄城南一脸的云淡风轻,丝毫听不出里面的阴阳怪气。

万昌邑笑了笑,说道:“这样啊,是我多虑了,但是城南,伯父给你取这个名字,一定是想让你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你可不能像小孩子一样耍孩子脾气。凡是做事想三分,千万别再惹伯父生气了。”

“好的,昌邑哥,我知道了。”

听完万昌邑语重心长的“教诲”,庄城南强忍住眼白上翻的冲动,礼貌回应。

他也终于能在他爹爱看的宫斗剧里悟出生活的真谛,恐怕皇帝都没有想过后宫一天天会出那么多事情,而是编剧把自己带入娘娘身份,觉得各个都想争宠的变态心理,像是有哪个大病。

他爹如此,这位太子爷更是如此。

“好了,你先回去吧,听说伯父把你的卡都停了,如果你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啊。”

庄城南怎么会听不出这是万昌邑故意膈应他的话,但还是认真想了想,说:“那哥帮我包个西瓜吧,很久没吃,挺想的。”

“……”,万昌邑也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尴尬道:“好啊,要给你切开吗?”

“不用不用,现在住的地方没冰箱,我一整个拿走就行。”

接着,庄城南手提一个大西瓜,在众人不解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出了门。

从全城不到十人会员制的高档会所中,只拿走一个西瓜。

消息一传,庄城南肯定又会成为整个圈子里的笑话。

但庄城南才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八卦,也不想理会那些喜欢偷窥他生活的怪癖。

下楼就近扫了一辆共享单车,直接飞奔回家。

“老婆——我回来啦,今天老公斥巨资买了西瓜哦!”

庄城南在门外敲了许久,却无人回应。

还没下班吗?平常这个点已经回了啊。

他顿感有些奇怪,放下西瓜,去掏门板底下的备用钥匙。

这把钥匙是郗褚莘给他预备的,但一直没有用武之地,从来都是郗褚莘给他开的门。

搁置久了,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锈斑。

庄城南艰难地打开门后,发现屋子里面仍是漆黑一片,一阵细微而急促的呼吸声突兀地在这黑暗中响起。

庄城南知道郗褚莘出事了,心里焦急万分,却没乱了方寸。先是打开窗子,闻了闻周围的气味,确定没有煤气泄漏,才放心开灯,去找郗褚莘。

昏暗的灯光下,郗褚莘缩在卫生间的角落里喘着粗气,庄城南冲过去抱他时,发现他已经手脚冰凉,整个人木在那里,发抖打颤。

庄城南突然明白这是郗褚莘发病了。跟第一次遇见他时,症状一模一样。

呼吸性碱中毒。根本没有药物可以治疗。

庄城南迅速扯过身旁的塑料袋,捂住他的口鼻,轻拍着他的背说道:“莘莘,慢点呼气,慢点来,我在这里。”

郗褚莘两眼无神地看着他,嘴里依然大口喘气,偶尔冒出几个模糊的词语。

“莘莘,在说什么?”

庄城南听不清,只能将脸贴得更近。

怀里的人却猛地挣开他的胳膊,从原本抱紧的手臂中赫然拿出一把尖刀,向庄城南直直刺了下去。

“别碰我……杀了你!”

郗褚莘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便胡乱刺下去。

“莘莘,莘莘!郗褚莘!”

叫他名字的这个声音听起来很熟悉,让他很安心。

迷迷糊糊地,郗褚莘把手上的刀交给了他,整个人再次瘫坐在地上。

时间过去许久,等郗褚莘反应过来抱住他的人是庄城南时,他蓦地看见庄城南脸上一道刀痕,还在往外渗着血珠。

郗褚莘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喉咙里有些酸楚:“对不起了。”

庄城南见他已经清醒,才开始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其他伤口,全然顾不上自己平时最爱惜的脸了。

确认好郗褚莘没有其他外伤,庄城南才放下心来,一把把人从地上捞起,剥干净衣服,塞进了被子里。

“宝贝,你快吓死我了,虽然知道老公我买了西瓜,你很高兴,但也不用这么着急切来吃吧。”庄城南晃了晃手里的郗褚莘刚刚拿的那把刀,一改刚才的焦急,还有心情打趣。

郗褚莘怎会不知道这是庄城南想转移话题,逗自己开心。

但他看到庄城南脸上那么醒目的伤痕,却也笑不出来,眼睛低垂,叹了口气,说:“你过来。”

“西瓜不吃了?这看起来老甜了,我去给你切几块再来。”

庄城南嘟囔着,作势去厨房。实际上是想处理一下脸上的状况,不想郗褚莘看到后会自责难过。

郗褚莘却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我数到三……”

可惜还没开始数数,庄城南就条件反射似的到床边稍息立正了。

郗褚莘从床上爬了起来,被子沿着他的腰线滑落,白炽的灯光柔柔铺满他的上半身,泛着白玉石般的光泽,身上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体毛,胸前两点和腹下寸处的东西都是难见的肉粉色,整个人像是只打理好的兔子,不谙世事,闯进狼窝而自不知。

庄城南看着他,眼神一下子暗了下来。

他听见兔子在他脸边吹气,喁喁细语:“还疼吗……”

庄城南不自觉地伸手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脖颈喘气:“不疼了,你亲亲我,不疼了……”

“对不起,我是因为……嗯?呜呜!”

郗褚莘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庄城南捂住嘴巴,摁在了床上。他这才看到他眼底幽暗得如同正在猎食的狼。

庄城南也不顾身下人开始瑟瑟发抖和挣扎,盯着他,莞尔一笑:“宝贝,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啊。”

郗褚莘的嘴巴被捂得死死的,就只能扑闪那双睫毛修长的鹿眼,像是在问什么。

庄城南最受不了他这样看他,看似纯洁善良的天使,实际是故意引诱人服食禁果的撒旦。

他也知道这人的性子最软,忘性也极大,全身上下除了鸡巴偶尔能被他舔得硬一硬,最硬的地方恐怕就属那张嘴巴了。

所以他暂时还不想他说话,于是,单手扯过西装裤上的腰带,牢牢在郗褚莘脸上绕了几圈,捆住他的嘴巴。

在庄城南专心对付他嘴巴的间隙,郗褚莘的手脚获得了片刻的自由,拼命地挣扎,也于事无补。

庄城南这人心眼太多,明知道他最看不得他受伤,还用受伤的地方去阻挠他的反抗。

庄城南看着他,从刚开始八爪鱼似的上下蹬腿,到现在死蛇一样瘫软在床,有些好笑地说道:“宝贝,省点力气,还没开始呢。”

郗褚莘用眼神示意解开他,庄城南假装没看见,只是压着他的双手更紧了,让他根本动弹不得。目光开始游移在他身上每个角落,原本白玉的皮肤因为刚才的过度挣扎泛起粉红,恰是融入了胸前那两点红豆。

剧烈的呼吸导致郗褚莘的胸挺得格外高,庄城南也不放过这送上嘴的美味佳肴。他一边舔弄,一边继续说道:“看来你忘了我说过什么话了。没关系,老公帮你想起来。”

就现在这种情景,庄城南要帮人想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郗褚莘咬牙切齿地想。

直到那两粒红豆颤悠地立起,庄城南才满意撒嘴向下一个地方而去。

郗褚莘的脑子也开始不清醒,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子战栗,被庄城南舔过的地方,像是放上了特殊的化学药剂,又灼又痒。连使劲推拒的力气也没有了,更可怕的是他的下身也有了反应。

“呜嗯——嗯!”

即使被封住嘴巴,郗褚莘也发出了高昂的叫声。

他艰难挺起上半身,看到那人的头在他腿间穿梭,热乎乎的鼻息连带着欲望喷在他裸露的性器上。郗褚莘想出声制止却不成,庄城南湿滑的舌面从他蓄力迸发的囊袋抵过,猛力顶入他那另一个为人不知的“秘密花园”,一个隐秘湿热的畸形器官。

“嗯啊!”

郗褚莘一脚蹬上了庄城南的肩,却不知晓这个动作只会让对方进入的更深。

哪怕现在庄城南把他嘴上的束缚取下,他也不愿了。让他羞于启齿的是在庄城南的挑逗下,他那不受控的体液正汩汩而出,还没流淌下来,就被庄城南拦腰截断,咂得滋滋有声。

“莘莘,你看看你流了多少水,一会儿弄脏床单怎么办,还好有老公帮你堵上……”

郗褚莘简直要被他又舔又弄搞得快要疯了,拼命扭动弯曲着身体,也躲不过那条似乎要搅烂他阴道的响尾蛇。嘴里的喊叫只能堵在喉咙里化成一声又一声的闷哼,一阵又一阵的热潮在他身下聚集冲击。他不停地踢打庄城南的身体,但只会让他放进他身体里的那条蛇越缠越紧。

忽然,庄城南感觉自己的脑袋被郗褚莘的腿猛地夹了一下,一小股水柱喷了出来,整个身子抖个不停,人却没吭声。庄城南知道是他高潮了,郗禇莘第一次被他只舔了前面就潮吹了。

庄城南兴奋地上去亲他,郗禇莘却偏头躲了过去。

庄城南不死心地追上去亲,却发现那人早已泪流满面。脸上因为勒的太紧,皮带周围的地方都微微发青了。

于是,连忙给人松绑,歉疚地抱住他:“对不起嘛宝贝,我做的太开心了,没看到你这么难受。”

庄城南哄了好半天也不见那人有反应,只是偏个头不看他。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庄城南笑得很是开心。

见郗禇莘仍猫着腰缩在一旁,庄城南也不着急,使出平日里最有效也是下作的方法,让郗禇莘快速搭理他。

庄城南伸手半抱出他的腰,手臂一甩,郗褚莘整个人就趴在了他身上。趁他还懵圈的空隙,双手打鼓似的轻拍郗褚莘浑身上下最有肉的屁股。

又用手指找到了郗禇莘刚刚潮喷的花穴,快速律动起来,勾出的汁水再次铺满穴口周围,还没等郗禇莘反应,就把自己硬得发烫的肉棒狠狠插了进去,顶的那人“嘶——”的叫出声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方法相当奏效,立马就吸引了郗禇莘的注意力,一巴掌随之也呼了过来。

好在他眼疾手快,摁准人又加快了全靠腰力的引体向上运动。

郗禇莘被他顶的大叫,一边哭喊,一边薅他的头发,道:“庄城南!你是不是有病!嗯啊!我刚去啊!”

“谁让你不理我!”

庄城南嘴上孩子似的斗气,但下面却毫不含糊地做着大人的事情。

“你不可理喻!啊——啊!”

“啊老婆,你好紧,我快被你挤死了,你就是故意的嗯嗯~”

有了前面的铺垫,郗褚莘下面早已泛滥成灾,甬道即便足够润滑,也奈不住庄城南像是用锄头刨地般的力气,他撑起身想要推开他,却不料庄城南动作更快,拉住他的小腿就扛在了肩上,又一深顶,刺激得他直挺挺躺了下去,差点没砸向地板。

出租屋的床不过三尺宽,他也好意思在上面搞出地震一样的动静。

最不可理喻的是,庄城南相当喜欢叫床。

嗯嗯啊啊个不停,好像郗褚莘才是上位者,弄得他舒服成这样。

“呜啊——莘莘把我夹在里面了,我出不来了嗯啊啊~”

“你,你他妈闭嘴!”能引得郗褚莘在这种情况下飙脏话,庄城南也算个奇人。

听郗褚莘“骂”他,庄城南更是泫然若泣,声音既委屈又可怜,表情却贱的可以。

“老婆那儿太小也要怪我,根本不是我的错嘤嘤嘤~”

郗褚莘滴红了一张脸昂头怒瞪他,根本拿他没办法,这在庄城南眼中却是另一幅情景。

都累成这样了,还红个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他媳妇儿是不是在向他索吻?哎,他好爱他。

这边庄城南美得粉色泡泡都要溢出来了,下边郗褚莘却看不懂这人的想法,只是一味躲着越发凶猛地肏干。但躲不了,根本躲不了。狭窄的床晃晃荡荡,肉体拍打的声响带上床板的吱吱呀呀,限制级动作片里都没出现过取景这么好的地方。

郗褚莘他后悔了,后悔只买了单人床。为了省下这点钱,悔得肠子都青了。不,现在是他肠子在受罪了。

当初租这里,就是图个单人间,便宜方便好打理。

没想到这人从年初就被家里人赶了出来,死皮赖脸地找他接济。一开始还嫌弃这房子这床又破又小,现在倒是睡得心安理得,毫无顾忌。

两个人挤在这窄小的单人床上,经常性地擦枪走火,庄城南借此对他大肏大干。

有时候郗褚莘实在是受不了这种高频率的性事,主动要求睡地板,但被庄城南以地板湿气重,小心老了躺板板之类的借口回绝。然后他攒钱准备再买一张,又被这个登堂入室的作妖吹枕边风,说是要勤俭持家,才好省下钱养他。

说得好像打工赚钱是他似的,郗褚莘越想越愤然,一口咬住了庄城南的脖子,咬得人嘶溜一声,却插得更欢畅了。郗褚莘泪眼朦胧地看着不断摇晃的天花板,吃苦得还是他。

“老婆真辣!”

好他妈丢人!郗褚莘深感无力无语,闭上了眼。

庄城南几个深顶,顿感里面的褶肉夹得他一紧,郗褚莘短促尖叫一声,一小股热流喷在了肉棒上,知道身下人又高潮了,这才快速动了起来,趁着里面的热潮,噗嗤噗嗤射了精。看着浓白的精水慢慢流出花穴,这才满意地抱着人亲了亲。

虽然还未尽兴,但今晚要解决的是比这还重要的事情。

庄城南轻轻擦拭郗褚莘脸颊旁的汗水,开口也是意想不到的温柔。

“对不起,现在可以理理我了吗?”

郗褚莘涨红眼睛,瞪着他,哑声道:“你有病啊,现在道歉有什么用……”

庄城南笑了,把人搂的更紧了,反问道:“是啊,现在道歉有什么用?”

眼见怀里人有暴起的冲动,庄城南便知他误解了他的话,赶忙连亲带制止地说:“我的意思是,现在道歉真的没什么用。媳妇儿,你看啊,你每次跟我说对不起,我的心里就要咯噔一下,好像你会突然离开一样。我不知道你哪里对不起我,但我能肯定你是出了什么事情。”

怀里忽然安静了,庄城南低头亲了亲他,继续说道:“我有点笨,中文百分制的理解题向来不超过五分,所以不知道怎么委婉地问你出了什么事,只会简单粗暴地逼你自己说出来。“

庄城南组织了一下语言,发现实在难以形容他媳妇儿每次对他说“对不起”的那种难言之感。

于是,举了几个十分贴切他们生活的例子。

“就像上个月,我爹暗中派人给你了张支票,要你离开我。你回家后二话不说就把我关在门外,又把支票塞给我,还在上面写了一句‘对不起,请你离开’。我当时在炒菜呢,围裙都没摘,光个膀子穿个裤衩懵圈。怎么喊你你也不答应,为了不影响你休息,我硬生生在外面喂了蚊子一夜,楼上那大妈都看不下去,还给我点了盘蚊香,我却只能等到天亮,等你出门上班,才搞清楚是我爹在搞事情。”

“……”

“还有上上个月,就你那大学同学,都他妈毕业好几天了,连个房租都交不起,非说要来和你挤一挤,我让他有点眼力见,没看见我这么帅一男的跟在你旁边吗?这都看不出来我和你是情侣?你还装模作样地对我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请你出去’,瞎子都看出来我跟你有一腿,他这就是图谋不轨,想要登堂入室。我让你直接说你已经金屋藏娇,不好吗?非得跟那蠢人费劲巴拉地解释,说什么你有合租室友啦,他不喜欢太多人之类的云云。”说到这里,庄城南有些忿忿不平,得亏当时郗褚莘拒绝得干脆,他要敢有一丝犹豫,庄城南立马就能把人扛回去结婚。

“……你别说了。”郗褚莘抬手扶额,他还真不知道庄城南记了这么多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庄城南拨弄着他的头发,语调上扬,“哼,现在不让我说了?你自己也知道,你每次说完‘对不起’,我有多担心。”

“那是你笨。”

“跟你待着才变笨的。”

“你本来就笨。”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没吵出新花样,也没吵急了眼,竟吵出了一丝困意。

郗褚莘原本悒闷的情绪也趋于平静。

庄城南起身关灯,打了一个呵欠,说:“老婆,以后别在跟我说对不起了,好吗。”

“你每次说对不起,我都担心死了。你还不说出了什么事情。”

“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吧……我还买了一个西瓜,你最近不是说要吃吗,明天给你切……”庄城南越说,语气越沉,俨然已半入梦境。

不一会儿,郗褚莘就听到他在耳边的呼噜声。

天气燥热,庄城南依旧贴的他很近。郗褚莘抬头,就着月光描摹那人好看的眉眼,和今天被他添上去的疤。

他凑了上去,微不可察,亲了亲他。

嗡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月凉如水,他们在床尾相拥而眠。外面隐约传来雷声轰鸣,他想,明天可能不是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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