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他。四个人样子都是青春,笑得没有烦恼似的。
徐盼说:“我是鼓手。”又给我介绍其他人在乐团里的位置。他说:“你要听看看我们的创作吗?”
我感到没办法拒绝。我说:“好。”
徐盼让我听了几首。我也听不出究竟多好,但绝不会不好,那歌的旋律很容易打动情绪,快的慢的都有味道。
徐盼说:“我们高中开始组团的,那时透过另外同学的哥哥,能在一间咖啡店唱,一个礼拜去唱两小时,后来大家都一块进同一间大学,当时学校已经有了音乐社,他们不肯让我们入社,我们就自己组了一个轻音乐社,天天练团,课业再重也要练,到处跑场子,后来有机会去参加星乐团比赛,当时说好前三名都能签约,那比赛除了评审给分,还有观众票选,我们一直以来成绩都不错,几个评审很支持,当时我们拿到的观众票始终是最多,赢面很大。”
他说:“决赛当天,观众票涨得很慢,另一组团在最后半小时高过我们和另外一团,他们的评审分数是最低的,可是加总起来拿到了冠军。想不到比赛后,协办的经纪公司告诉我们,他们评估市场后,只打算签下冠军的团。后来我才知道,有个评审的侄子就在那个冠军的乐团里,他给他们打的分数一直不高,因为决定的关键是观众票。”
我奇怪地说:“但,但那是观众票选,他们怎么可能影响观众投票给谁?”
徐盼说:“数据的东西随便弄弄很容易的。”
我愣住。而徐盼又说:“大家都很气馁。不过那时还没有毕业,没有什么生活压力,不觉得怎样,但现在不同了……就算是我,我妈也不可能让我这么继续下去,我和她说好再努力两年,今年是第二年了。半年前有个经纪人天天到我们驻唱的店里,又要我们的歌曲母带去听,还让我们去试录唱,后面终于谈到了签约,那经纪人甚至带我们去过公司打招呼,也开会,谈以后的规划。想不到之后突然不签了。”
他朝我看,说:“我也是急了,那天和你说了那些……我不是想要威胁你,我只是觉得这是个机会。沈律岑所属的经纪公司规模那么大,我注意过,它旗下的华擎音乐近年来都没有做过乐团。”
我看着不再说话的他,感到气氛的尴尬,更不知道能说什么话。他们遭遇的是可怜,可这不会是我一句话的事。沈律岑的确好像能影响很多人,但连我也知道他一直并不触及音乐事业,说起来华擎音乐都是不是他的公司。
但不论今天我有没有了解到原委,我终究是答应过他了。我说:“我能帮忙的一定尽力帮,但我真的很难给你保证。”
徐盼向我看,说:“你愿意提,我已经非常感谢。”
接着是没话可说了。
幸好徐盼先走开,直到我离开公司,也没有看见他了。不过我暂时不能太烦恼徐盼的事,真正的难题是下午的甜点制作,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不成功的话,明天拿不出东西送沈律岑了。
何师父知道我要做草莓杯子蛋糕,那样子像是很舍不得带来的新鲜草莓。他劝我做别的,比如烤饼干。
我有点尴尬。当然这四堂课一次也没有教过做饼干。
昨天周易大概和堂哥聊得不错,满面春风,他说:“我这次专门帮忙你吧,果酱我来做,你做面糊,上次你也做不错了,按照上次的减一点糖量。”
我无比感激。我想着一定另外和堂哥道谢,多亏有他牺牲小我,完成我的大我。
然而不擅长的事经过短期的努力仍旧难有成效。当天下午烤坏掉三组共十八个杯子蛋糕,幸好周易多熬了果酱。主要也是他帮忙试味道,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前面还要鼓励我,后来也不多说话了。
我自己也吃,明明颜色是对的,但那味道却是难以形容,反正绝对不好。
孙秀艿是早早完成了她的经典巧克力蛋糕。她说:“不然拿我的去好了。”
我还没说话,周易已经抢快:“不行!”
何师父提醒我们:“快要六点了,我们教室今天要提早休息。”
周易说:“等这一组出炉,要是不行……我也没辙了。”
我已经是非常地沮丧。怪我自己的好主意,偏要做甜点当礼物,我下定决心以后不论谁说要做甜点也不做。
终于等到最后一组出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