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斑斓的彩色灯光为这个热闹非凡的跨年夜,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烟火绚烂,转瞬即逝。
慕容清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用他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轻柔的抚摸着身上之人的头发。
“听话,宝贝。”
他眼角锋利,眉眼间距有些近,抬眼的时候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这样温柔的时候并不多见。
[慕容清,y国高奢品牌hd集团总裁,y国华人圈子里出了名的高富帅。
187的身高,肩宽腿长,爱好搏击,跳伞。
高高的鼻梁,大大的眼睛但双眼皮略窄,下眼球略有留白,视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轻蔑不将人放在眼里的错觉。
但有时候也有可能不是错觉。
至于如何区分,还是看嘴角更容易些。
慕容清极具耐心的安抚着跨坐在身上的人,温柔的舔舐着他的耳根,拇指轻轻掰开那人的下唇。
弄得那人哼哼唧唧的紧紧抓住他脖颈上已然松散的黑色领带。
那人光着下半身,白皙瘦弱的双腿岔开着搭在沙发扶手两侧。
他眼角已经湿润,微微扬起头,漏出精致的锁骨,分外诱人。
他身形消瘦,皮肤白皙,浑身在情事的消磨下微微透着红色。
慕容清的手从他的后脖颈慢慢向下游走,停在了那个最为敏感的部位,轻轻摩挲,时而揉捏他的臀瓣。
他比谁都清楚如何开发这具身体,他的敏感点在哪也都一清二楚。
被他轻松掌控的人双腿微微颤栗着,双颊肉眼可见的起了红晕,比任何一种色号的腮红都自然可人。
被啃食过的嘴唇泛着血红,嘴巴微张着,舌头抵在洁白的下牙处。
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从他小巧精致的嘴巴里发出。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呼吸,隐忍不发。
此人正是外人眼中慕容清的弟弟——慕容泽。
因为自小在y国长大,因此他还有一个英文名字jeffrey。
[慕容泽身材瘦弱,虽然有178的身高,骨架却小小的,腰细的能被两只手轻轻掌控,肩膀也很窄。
因为很瘦的缘故,锁骨格外明显。
他是混血,生来异瞳,一只眼睛是黑色,另一只眼睛是淡蓝色,遗传了母亲的乌发,眉骨优越,眼窝深深的,鼻梁高挺且精致,皮肤雪白。
平时寡言少语,骨子里透着些许忧郁,外人面前他总是乖乖的立在一旁,远远的看去像个精致乖巧的娃娃。]
慕容清的分身烫得可怕,在慕容泽的腹部精神的支愣着,又粗又大跟另一个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的手不断地扩张着慕容泽的小穴,惹得身上的人低声呻吟,身体僵直着抬起头,大口喘着气。
“哥,不要~嗯~那里不不行。”
“乖,一会儿就好了,放松。”
低沉的声音传进他的耳畔,连同呼出的热气一同刺激着慕容泽敏感的神经。
手指由两根加至三根,剐蹭着内壁,引得他不断呼唤着慕容清。
“哥~”
“哥在,宝贝乖。”
“哥~”
“嗯。”
慕容泽的每声呼唤都得到了回应,他纤细小巧的双手紧紧抓住慕容清的肩膀,用力的蜷起脚背。
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慕容清用手扳过他的头,霸道的啃咬上他的唇。
舌头灵活的撬开他的嘴巴,找到另一只舌头交缠在一起。
慕容泽身体逐渐放松下来,慕容清准确的抓住这个契机,径直挺入他的身躯。
“啊~不~不要~”
下身刚被异物入侵,胸前的两点处又传来电流般的触摸。
一直被慕容清的舌头不断挑逗吸允,另一只被他的手指时而揉捏拨弄,时而旋转扯起。
慕容泽有些招架不住,之前还有些克制的呻吟频率越发高起来。
他的声音不似慕容清那般沉稳有力,音线细细的还略带些稚气。
见他情欲正浓,慕容清开始缓缓抽插着没进去一半的分身,手不时地安抚着他的后背。
“啊~啊~哥~嗯~别别,不要。”
“宝贝,这才进去一半呢,这么快就受不了怎么行,嗯?”
慕容泽声音带着哭腔,喘着气,“哥,慢点~嗯~别,别那~么快~”
“啊~~~”
趁他不备,慕容清的分身又挺进了些,两手轻松钳制住他的细腰,不断地将他抬起放下。
他练了很多年的自由搏击,手臂虽然不粗壮,却分外有力量,一只手就能把慕容泽控制住,使他动弹不得,毫无还手之力。
后庭的通道越来越湿滑,渐渐将整个分身没入,慕容清抽插的动作也变的快了起来。
他一边亲吻着慕容泽的侧颈,一边伸手探向他的分身处,轻松握在手中,不断撸动着。
拇指不时地摩挲顶端的马眼处,引得慕容泽时而哼哼唧唧,时而呻吟不止,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窗外的礼炮声四起,与屋内的撞击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及时行乐的乐曲。
慕容清看着慕容泽布满吻痕,微微泛红的身躯,愈发猛烈的撞击着。
“哥~休息会儿吧,我,我没有力气了。”
慕容泽在情欲的作用下,眼神迷离涣散,随着体力的消耗,呻吟声逐渐变弱,嘴巴不自觉地张开着。
透明的津液从他的嘴角处流出,顺着精致的下巴淅淅沥沥的流向脖颈,混着汗液一路下延至胸脯。
他的腹部布满精液,分身一次次的立起又耷拉下脑袋,循环反复。
慕容清体力充沛,见他有些走神,一手托着他的臀瓣轻松站了起来。
突然换了个姿势,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双腿用仅剩的力气夹住慕容清结实的腰腹,双手紧紧的搂住慕容清的脖子。
“宝贝累了,那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慕容泽没力气回答,只是乖乖的点头,无力地将头靠在慕容清的肩膀。
突然,他径直颤栗了起来,下面传来电流般的快感直达全身。
慕容清每走一步,分身便深深的挺进他的后庭,辗转反复,让困倦缠身的他不得不清醒过来。
他不按的扭动着身体,想要脱离慕容清的掌控,“哥~放我~啊~放我下~来。”
“放我,下来,自,自己走。”
“啊~求你了,哥,求求你,不,不要”
慕容清故意没有理会他带着哭腔的祈求,步伐更快了,手掌不时的拍打着他细嫩的臀瓣,烙上一个个鲜红的掌印。
快感加剧刺激着身上的人,慕容泽在一次次的拍打中有规律的收缩着后庭,惹得慕容清一阵低吼。
慕容泽从未感觉从客厅去往卧室的路如此漫长。
直到他的背结结实实地落在松软的床上,他才踏实的松了一口气。
他在心中庆幸慕容清去的是跟客厅同一层的卧室,若是楼上那间
别说那里面的器具,就单单是上楼梯的过程,都足以让他‘饱受折磨’。
可慕容清似乎还没打算放过他,轻松地将他翻过身去,扯起他的胳膊再次单枪直入,动作由慢而快,不断撞击着他的后庭。
他真的没有力气了,想要趴在床上埋头睡去,可谁料慕容清说什么也不放开他的两只胳膊。
“啊~啊~啊~放开我,哥,放开我~”
“哥~不要~”
“求求你。”
慕容清放开他的一只手,却顺手搂起他的脖子,让他的后背贴紧自己的胸膛,加重了挺进的动作。
在他耳根处故意吐着气道:“要不要?”
猛烈地撞击深深的刺激着他的前列腺,他的嘴里不受控制般的说出“要”字。
“要不要?昂?”
“要~要~啊~我不行了,哥~”
“要不要?”
“要~不~哥,要。”
“听不听话?”
“听~听话。”
“叫哥。”
“嗯~哥~”
“哥不休息,你也不能休息,知道吗?”
“知,知道~”
慕容清的语气带着命令,极具威慑力,不容抵抗。
慕容泽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嗓子里断断续续发出细微的求饶,“哥~我我真的,真的不行了~”
“啊~”
炙热的精液涌入他的肠道,烫的他又是一阵痉挛。
见他声音都有些嘶哑了,慕容清也恢复了些理智,在他的后背落下几个轻柔的吻。
拔出分身,他将人轻轻的搂进怀里,拨开他脸上被汗液粘连的发丝,温柔的安抚着。
慕容泽还未从情事中缓过神来,喉咙里依旧发出颤颤巍巍的低吟,嘴里时不时吐出一个‘哥’字。
惹得慕容清一阵怜惜,深情地吻向他的额头。
[好烫,发烧了。]
[他身体素质本来就弱,经不起折腾的。]
慕容清心里满满的自责,明明每次一开始都够克制了,可一到最后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这也不怪慕容清情难自抑。
实在是慕容泽的身体太过于诱人,虽然他从不在情事中过多动作,甚至有些‘木讷’。
可他那微张的唇瓣,迷离的眼眸,敏感的躯干,以及情到深处时迷人的呻吟,无不激起着慕容清侵略的欲望,勾起他的占有欲。
他恨不得深深嵌入他的体内,与之融为一体,仿佛把他当作了自己的私有物品。
只希望他永远记住自己带给他的痛苦与快乐,永远离不开自己
时间回溯到慕容清十五岁那年。
慕容清在上体育课的时候肌肉拉伤,所以没去学校。
他在家一觉睡到下午两点,都没人打扰。
估计都没人注意到他没去学校吧。
他扶着床慢慢走出卧室,正打算下楼,却在楼梯拐角撞见了火急火燎的慕容铎。
“爸,你去”
话都没说完,慕容铎就当没他这个人一样,只留下一串急匆匆的脚步声,分外刺耳。
慕容清脸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一闪而过。
「这么着急去见你的宝贝儿子。」
车辆的引擎声传来,匆匆驶离别墅。
“哥哥,你是微笑吗?”慕容泽用蹩脚的中文开口。
因为没人教他,家里也没人愿意跟他说话,所以他只跟照顾他的y国仆人学了一口流利的外语。
中文说不上几句完整的话,但比之前已经好多了。
他很认真努力的在学。
若不是他开口说话,慕容清都没发现他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那刚才的事,他是不是看到了。
“走开!”
慕容清厌烦的打掉那只抓住自己衣角的手,一把将他推远。
“啊!”
慕容泽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头重重的磕在墙角。
慕容清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却为时已晚。
鲜红的液体从慕容泽的发际线处滴落在眉骨,又径直向下流到脸颊。
冷白色的皮肤衬得那液体格外的显眼。
慕容清极力掩饰自己的无措,将伸出的手暗自收回。
仿佛他从未动过恻隐之心。
仆人闻声赶了过来,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愣了一下。
赶紧将人扶起来,“这…这怎么回事啊?”
慕容清正打算开口,却被慕容泽抢先。
依旧是蹩脚的中文,“我,走楼梯,摔倒,不小心的。”
他捂住自己的头,强忍住自己的呜咽。
“走,快去叫医生看看。”
仆人牵起他的手,领着他下了楼,又是一串轻重交叠的脚步声。
慕容清在原地怔住了几秒,脑海里不断闪过那小小的身影下楼时转过带血的头,天真无邪的看着他的画面。
「他还是个孩子,我怎么能这么对他?」
「不!他是那个女人的孽种,孽种!」
他的心里交错着两种声音,仿佛在吵架一样,最终后者胜出。
经过这个突发状况,他突然觉得肚子没那么饿了,吃东西的欲望悄然而去。
他没有下楼,转而去了楼上的书房,在满是各类书籍的书架上随手拿起一本,漫无目的的翻阅着。
似乎是在掩饰他那颗跳动不安的心。
慕容清望向窗外的花园,红色的玫瑰开的正艳,沐浴着充足的阳光,野蛮生长。
突然,楼下开始频频穿出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步点越来越密集。
好像有很多人在跑动。
他放下手里的书,想要下楼一探究竟。
一开门,便又撞上了那张童真的脸。
额头上包着纱布,渗出丝丝红色。
“哥哥。”
“走开!别烦我。”
“哥哥,糖,”慕容泽举起小手,小心翼翼的把糖递给他,“吃糖,给你。”
这是他在医生那处理伤口的时候,医生送给他的,夸他很勇敢。
他一块也没舍得吃,像宝贝一样带了回来,给他最喜欢的哥哥吃。
“你自己吃吧。”
慕容清绕过他,不小心将那几块糖果碰掉在地上,并未察觉。
来到一楼,正撞上神色忙碌的管家,“发生什么事了?”
“少爷,二,二少爷他出事了!”
“怎么了,受伤了吗?”
慕容清语气平淡,毫无关切之意。
管家叹着气道,“二少爷死了,少爷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
他只觉得这四个字分外可笑,根本毫无感情可言,又谈何节哀顺变。
他脸上神色复杂,内心五味杂陈。
那个处处压自己一头,夺走自己仅存的父爱的人,就这么,冷不丁的死了吗。
本来以为最严重也就是被群殴住几天院,怎么会,死了呢。
其实他早就听说了有人要收拾慕容耀的消息,那家伙在家里嚣张跋扈惯了,在学校也到处树敌,惹是生非。
可惜外面没人会惯着他,高年级的校霸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说好今天要教训他一顿。
慕容清为了避嫌,还刻意借着肌肉拉伤的理由,请了一天病假。
可他从未想到结果会这么严重。
一切都让他始料未及,却又让他有些暗自庆幸。
「慕容耀,你活该!咎由自取!这是上帝对你的惩罚!」
管家命人把别墅里所有红色的东西都先搬去仓库,免得慕容老爷回来大发雷霆,以此迁怒仆人们。
慕容清看着一个个忙碌的人影发着呆,漫不经心的回了房间。
隔了两天他才从一个仆人口中得知,慕容耀腹部被刀子捅了好几刀,肠子都捅烂了,没等送到医院就已经没了生息。
死状异常惨烈,不堪入目。
难怪慕容铎走的时候那么着急,连领带都没系,外套也搭在手臂上,很少见他这么着装不整的样子。
说起慕容铎,好像从走了之后就没见他回来。
失去了最心爱的宝贝儿子,恐怕是悲痛欲绝吧。
慕容清好想亲眼看看他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光是想象,就足以让他心情舒畅。
慕容耀已经去世快半个月了,慕容铎依旧不见踪影。
这些天,餐桌上只剩下慕容清一个人,他觉得轻松又自在。
这天一早,他照常起床吃早餐。
今天放假,不用去学校。
刚走到餐厅,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主位。
想都不用想,他那痛失宝贝儿子的父亲终于回来了。
慕容清心里一紧,表面上镇定自若的走到餐桌前。
机器人般的开口,“爸,你回来了。”
“嗯,坐下吃饭吧。”
慕容铎一反往常的冷落,语气十分平和还带着些许[慈爱]。
「我是不是听错了?」
慕容清都做好了慕容铎拿自己泄愤的准备,怎么也没料到是这番言语。
慕容铎破天荒的将一块牛肉夹到他的碗里。
“你还在长身体,多吃点肉。”
“谢谢爸。”
这种礼貌的敷衍,虚伪的迎合跟假笑,他早就习以为常。
慕容清只觉得一切都显得那么可笑,心里毫无波澜。
「这算什么?迟来的父爱吗。」
「早干嘛去了。」
他暗自看向慕容铎,实在摸不透这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也懒得去琢磨。
他对自己这个父亲早就失望了,除了改变不了的血缘,毫无任何亲情。
“别忘了把牛奶喝了。”慕容铎说完,起身离开了餐厅。
慕容清心里长舒一口气,终于不用再配他演戏了。
慕容铎的几句话,让候在一旁的几个仆人都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使着眼色。
趋炎附势仿佛是他们生来就带有的东西。
很快他们便开始热情的对慕容清嘘寒问暖,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少爷,你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尽管说。”
“少爷,牛奶有些凉了,我帮您去热热。”
“少爷”
慕容清听得心烦,扔下筷子甩手离开。
“少爷慢走!”
“……”
他叹了口气,只觉得那些人很[可怜]。
可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下午,慕容清透过窗子看到了姚菁的车驶进了别墅。
一些不好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说起来,他确实好久没见过那个外国女人了,也从来没人说过她去了哪里。
「她回来干什么,慕容耀都死了半个月了,她才知道?」
[哒,哒,哒]
楼梯处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声音来到他门前,并没有停下。
慕容清吊着的心缓缓放下,他对这个女人有着严重的恐惧。
从他来到这个家开始,姚菁从未善待过他。
那时候慕容耀经常把做过的坏事栽赃给他,所以他的身上时不时就被藤条一类的东西打的遍体鳞伤。
那藤条没一下都结结实实的抽打在他的身上,没有丝毫怜惜。
一条条青紫色的伤痕足以证明她的蛇蝎心肠。
他也从不辩解,倔强的咬着牙,强忍着身上的疼痛。
而作为他父亲的慕容铎,即便是看见也从未阻止过。
更有甚者,他还跟姚菁混合双打,那些日子一度成为慕容清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
正当慕容清陷入过去痛苦的回忆中时,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将他拉回了现实。
声音断断续续从隔壁房间传来。
“耀耀才死了多久,你就一刻也不能闲着,开口闭口就是钱?”
“你还好意思提耀,你口口声声最爱他,却对他在学校的情况一无所知。”
“……”
“跟你要点钱花怎么了?你可以不拿我当你的妻子,可我毕竟是你两个孩子的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两个孩子?哼,你还有脸跟我说!那个贱种怎么看都不像我慕容家的种。”
“你,你胡说!”
“你自己天生下贱可以,那就给我收敛点,别每次都被拍了照片寄到家里,真是脏了我的眼。”
“那又怎么样?有本事你跟我离婚啊,你不敢吧,没有我们家,没有我爸的扶持,你t能有今天?”
慕容铎被击中要害,恼凶成怒,他却丝毫无力反驳,拳头重重的锤在书桌上。
慕容泽一生下来就被母亲丢给了仆人照料,从未过问过他的一切。
慕容铎更是把他当隐形人一样,把所有的宠爱给了慕容耀,偶尔有些父爱泛滥,也会同慕容清说上几句话,但是这个小儿子,他从不搭理。
慕容清也觉得奇怪,本以为他会拥有跟慕容耀一样的待遇,可他却如此没有存在感,甚至过得还不如自己。
直到现在,才知道其中的原由。
“少爷,您回来了,老爷特别吩咐给您准备了晚餐。”
仆人殷勤的接过慕容清手里的书包,微微弓着身子,恭敬地露出一个微笑。
只是那笑容在慕容清眼里格外的讽刺。
这人当初可是慕容耀身边忠实的狗腿子,仗着他得宠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仿佛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以前根本不把慕容清放在眼里。
“我在外面吃过了。”慕容清看了他就反胃,根本不想给他好脸色看。
可他依旧不依不饶的跟了上去,“少爷,老爷让我转告您,他今天有个大合同要谈,得飞一趟z国,就不能亲自陪您过生日了。”
“奥。”
自从来了y国开始,自己就没过过生日了吧,他自嘲的笑了一下。
仆人看见还以为他在为了老爷的看重而高兴。
其实他巴不得慕容铎永远别在自己眼前出现,「还真是托了慕容耀的福,要不是他死了,那个男人怎么会有闲心记起我的生日来。」
“麻烦您移步餐厅,那里有老爷亲自为您备好的礼物。”
慕容清有些不耐烦的来到餐厅坐下,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在烛光的映衬下更加美味诱人。
可他看上去只觉得反胃,加上那一屋仆人讨好的嘴脸,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一刻也不想多待。
“少爷,这是老爷给您准备的礼物。”一个陌生的面孔将一个紫色的盒子双手递上。
慕容清看她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样子,一看就是新来的。
估计那帮下人私底下没少说自己的坏话,所以她才那么害怕。
先别管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光是这个包装就让他觉得刺眼。
因为紫色,是慕容耀最喜欢的颜色,小时候经常穿着紫色的新衣服在自己面前炫耀。
慕容清暴躁的撕开紫色的纸盒,露出一个长长的绒布盒子。
他毫无期待,敷衍的拿出来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金色的钢笔,做工肉眼可见的精致。
却被他随手扔在桌子上。
管家见状道:“奥,对了,还有生日蛋糕呢,快把生日蛋糕给少爷拿上来。”
管家是这个家里的老人了,鬓角有些许白发,体型中等,约摸有个四五十岁的样子。
慕容清对他的印象还可以,这人虽说对自己不算热情,却也不像其他人一样势力,一直都很恭敬。
对这个家也算勤勤恳恳,尽着本分。
仆人随即将一个大大的双层草莓奶油蛋糕摆在了慕容清面前,却不小心蹭掉了一旁的钢笔,她赶紧捡起来放回桌上。
慕容清微微蹙眉,突然表情变得狰狞了起来,紧紧的攥起拳头,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
“垮嚓”一声,蛋糕连同几个盘子被他一齐掀翻在了地上。
吓得仆人们瞪大了眼睛,连连低下了头。
“对…对不起少爷,是我太不小心了。”
慕容清怒吼道:“跟你没关系,滚一边去!”
新来的仆人连忙颤巍巍的后退,腿都吓软了,没想到伺候少爷还真是个危险的差事。
“老爷亲自准备的礼物,很好,”他抓起钢笔朝着说这句话的人用力砸了过去,“你自己好好看看,这是给我的吗!?”
钢笔砸在仆人的胸口,他被吓得失了神般的从地上捡起来,“ffrank不是少爷,这,您听我…”
“你td给我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不不不,少爷,少爷您听我说,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是…是老爷他让我在他房间的柜子里给您挑件礼物,我是为了您开心才说是老爷亲自挑的…谁知道…”
“谁知道这上面刻着你那位主子的名字,对吗?你是故意的吧,你信不信我送你下去见他!”
慕容清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也附了上去,眼睛里写满了杀机,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管家见状赶紧命人将他拉开,两个成年保镖废了好大功夫才扯开他。
那仆人得救后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吓得瘫坐在地上。
“少爷,少爷啊,您冷静一下,冷静…可不能做傻事啊。”
管家的眼神里似乎带着怜悯,用手顺着他的后背不断的安抚着。
他知道慕容清之前在这个家里的日子有多难挨,没少见过他挨打的场面。
慕容清似乎从刚才暴虐的冲动中走了出来,恢复了些许理智,甩开两个保镖,留下紧张的众人径直离开了餐厅。
回到房间,他对着镜子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我刚才在干什么?怎么能杀人呢?」
他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洗了把脸,内心渐渐恢复了平静。
‘咚咚咚~’
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这个时候,居然会有不怕死的人送上门?」
慕容清已经换好一身丝绒质地的睡衣,脚上踩着一双皮质拖鞋冷着脸打开了门。
“哥哥,生日快乐。”
慕容泽笑着,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棒球一般大的蓝色水晶球。
仔细看,里面还有沙子跟一些小海螺,可以随着里面淡蓝色的液体一起流动。
这是他悄悄攒了好久的车费跟餐费才买到的,为此他连着一个多星期都是走路上下学的。
不像慕容清有专门的司机接送,仆人每天都会给他来回的路费,让他搭的士去学校。
这已经是慕容铎对他最大的施舍了。
“这是什么。”屋内的声音依旧冷淡。
“送给哥哥,哥哥的房间里有幅海浪的画,所以我猜哥哥你一定很喜欢大海。”
“自以为是。”
“哥哥你不喜欢吗那我”
慕容泽失落的把手收了回去,打算装回书包里。
“你不是送给我的吗,拿回去做什么。”
“哥哥…不…不喜欢。”
“既然送给我了就是我的东西,处置权在我手上,我让你拿回去了吗。”
慕容泽拿着水晶球有些不知所措,却被一只熟悉的手扯着书包带子拎进了房间。
“哥哥,我…”
“你哪里来的钱?”
感受到来自慕容清审视的目光,他有些慌乱。
避开那道锋利的目光,解释道:“是用我的餐费跟车费买的。”
“几天没好好吃饭了?”
“五五天。”
慕容清没再说话,而是转身从沙发上拿起一条刚才解下的皮带,在空气里甩出‘嗖~嗖~’的声音。
慕容泽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后立马紧张的在原地缩成一团。
他太熟悉那个声音了,每次惹哥哥不高兴,都会被那个东西打的皮开肉绽。
“书包拿掉。”
慕容泽乖乖的卸下书包,小手撒娇般的环上他的腰,“哥哥,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却被扯着后面的衣领一把扔在了灰色的床上。
“不给你点教训你就永远也不长记性。”
慕容清挥起手里的皮带,啪的一声抽在他的屁股上。
“啊~~哥哥,我好疼,别打了哥哥,我错了。”
又是一下落在屁股上,“啊~~哼嗯~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以后还敢饿肚子吗?”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哼嗯~~”
“再敢饿一次,我就找人把你关在车库,一口饭也没得吃。”
“不,不要哥哥,我会乖乖听话的。”
冰凉的皮带无情的抽在他屁股的每一个角落,把他的校裤都抽烂了。。
慕容泽被打的满头是汗,手紧紧的抓住床单,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无助的哭喊着。
慕容清的房间重新用隔音材料装修过,从外面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看着床上不断求饶的人,心理阴暗的一面展露无遗。
更加用力的抽打着那具毫无反抗之力的身体,直到皮开肉绽的臀肉在褴褛的布料间漏了出来,渗出丝丝鲜红。
他才顿了顿,停下手里的动作。
“疼吗?”
“疼”
“疼才能长记性。”
“啊~~~哥哥,别碰,好疼。”
“把手拿开,我给你上药,还是你想自己涂?”
“……”
慕容泽识趣的移开悬在屁股上面的手,比起被哥哥看屁股,还是在哥哥面前自己给自己屁股上药更为羞耻。
慕容清每涂一下,床上的人都会微微的颤抖,扭动着身体,嘴里哼哼唧唧的呜咽不止。
“哥哥,你还生气吗?”
“你说呢。”
慕容泽艰难的从床上爬起,站在床边上搂住哥哥的脖子,“哥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把你的手拿开!”慕容清视如敝履般推开他的肩膀,“在我回来之前从我的房间里消失。”
随即开门走了出去,只给床上愣在那的人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慕容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用手刻意遮掩着嘴角,努力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生怕有人察觉出他的异样。
不过他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因为这个家里根本没有人会把关注放在他的身上。
一开门,嘱托他去学校办公楼帮忙拿东西的仆人便迎了上来。
仆人没有加任何前缀,径直开口道:“东西拿到了吗?”
慕容泽点了点头,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个信封样的东西,递给他。
里面装的是学校创立七十五周年活动的邀请函。
“麻烦你了。”
仆人不做任何停留,拿着邀请函转身离开,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似乎早已习惯了指使他去做事情。
光阴如梭,慕容清早已大学毕业,去了慕容铎的公司帮忙,而他也已经升进了高中部。
正值青春期,慕容泽的个子直线拔高,只是体型依旧偏瘦,那张脸越发的精致,异瞳也更加明显。
他非但成绩好,又文质彬彬的,特别受班里那些小女生的欢迎。
他慢慢的爬着楼梯,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特别是腰上,被人重重的踹了一脚,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刚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前,旁边书房门就响了,他看到慕容清穿着一件黑色衬衣走了出来。
说起来,他们已经有半个月没见过面了。
他每天早起上学的时候慕容清还在睡觉,等慕容清下班回来他也早就睡下了。
“哥”
慕容泽眼神躲躲闪闪,有些不敢直视慕容清的眼睛。
慕容清瞥了他一眼,从他身后径直走过,熟悉的淡淡木质香传入他的鼻腔。
这个味道似乎有魔力一般,能让他感到踏实和心安。
他悄悄用余光看着慕容清,确定他走过去,才摸上门把手开门。
“你过来。”
耳边传来慕容清命令般的声音,他顿了一下,乖乖松开了刚拧到一半的门把手。
再转头去看的时候,慕容清已经进了自己的卧室,只是房间的门依旧是敞开的。
「哥哥刚才,是在叫我吗?」
慕容泽把自己的书包放在门口,呆呆地走到慕容清门前,傻傻的立在那,像个犯错的孩子一动也不敢动。
慕容清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进来。”
他乖乖的走了进去,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
慕容泽收回视线,“哥。”
慕容清坐在沙发上,向他投去锐利的目光。
那眼神与往常的冷漠不同,有种说不出的阴暗,他抿了抿嘴巴,不敢再说话。
“你站那么远干什么。”
踌躇的双脚往前挪了挪,来到他面前一臂的距离。
慕容清被他怯懦的样子激怒,一把将他扯了过来,“你在害怕,嗯?。”
他的膝盖刚好顶在慕容泽的两腿间,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慕容泽收紧了呼吸。
“没…没有。”
“口是心非,你记住,永远不要试图跟我说假话。”
慕容泽怔怔的看着他,只是听话的点点头。
突然他感觉有只手摸上了自己的腰间,本能的想要往后退,却被另一只手毫不费力的控制住。
他紧张的绷直着身体,不知所措的望着慕容清。
然而他这副样子,让慕容清更加徒增了几分蹂躏他的欲望。
那只手不再满足于隔着一层衣料的揉捏,沿着他的腰身伸进了裤子里,用力的抓紧再松开,像是在揉一块面团。
“哥哥,不要,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
“不要,不要捏我的…我的那里,好疼。”
“听说你私自给后花园的红玫瑰浇水了?”
“我…我是看它快枯萎了才浇的。”
“那是我故意舍弃的。”
不合心意的东西,还留着做什么。
“可是它还能活过来的,哥哥你不要的话就给我养吧,好不好。”
“我不要的东西,你也不准要!”
慕容清似乎被他惹到,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哥哥,我错了,求求你不要再弄了。”
“你听不听话?”
“听话,只要是哥哥的话我都听。”
“那我现在叫你不要乱动。”
“……”
慕容泽不敢挣扎,任凭那只手在自己的屁股上为所欲为。
突然,他的校裤被扒了下来,大腿间的阵阵凉意让他不由得抖动着双腿。
慕容清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随即轻松将人捞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让他的背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慕容泽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的两条腿被掰开,呈现一个把尿的姿势,让他羞于启齿,脸上泛起了红晕,不安的抓紧了慕容清大腿上的布料。
「哥哥他要干什么。」
“谁给你弄的?”
“没…没有…”
“这么大的淤青,你还敢撒谎!”
慕容清掀开他的t恤,将他身上的淤青一览无余。
“谁干的?”
“我…我们班的同学。”
“为什么打你?”
“因为他们喜欢的女生…给我写了封信。”
“信?是情书吧,嗯?”
“啊~~不要碰那里,会很疼的。”
“不准跟我说不要,你说不要就是要。”
“不,啊~”慕容泽羞耻万分,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膛上蹭蹭。
“以后这里除了我,不许别人碰,不然我就把你锁在屋里,你哪都不许去。”
灵活的手指沿着小穴周围画着圈,趁怀里的人不注意探了进去,脸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
“不要~”慕容泽慌乱间抓住他结实的手臂,试图阻止,“哥哥。”
“不要?那就是要了。”
手指继续往里面探去,被稚嫩的肠肉紧紧的吸住,慕容清微微弯曲指节,刮过里面的嫩肉,惹得怀里的人一阵呻吟。
慕容泽无助的摇着头,带着哭腔,“哥哥,我好难受,你饶了”
话音未尽,舌头就被一根食指抵在了口腔里,不断的搅弄。
他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的哼哼唧唧,涎水不受控制的流出嘴角。
而身下的手也并没有闲着,已经成功探入了两根,扩通着那处的通道,肠壁变得湿滑了很多,食指轻松寻找到一个硬硬的鼓包,重重的按了下去。
“啊~~”
奇妙的感觉刺激着他的神经,那个凸起被哥哥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按压着,突然加快了速度,前面未经世事的阴茎起了反应,如小草发芽般立了起来,又软软的放下。
慕容泽像触电般仰起头,大腿不住的颤抖,嘴里传来稀碎的呻吟。
初尝禁果的他被这种痛苦和快乐交织的感觉不断的折磨着。
就好像在几千米的高空失足坠落,失重感强烈。
紧张,恐惧,不安;又好像抛开了一切烦恼,获得了自由。
慕容清将一切尽收眼底,将他转了个身面朝自己,小穴里的手指饶有趣味的放慢了速度,按下去,松开,按下去,松开。
低头欣赏着他的分身跟着节奏立起,放下,再立起,放下。
身上的人早已哭的不成样子,泪水和涎水混在一起,眼睛似是失去了焦点般空洞。
慕容清用力掐住他瘦弱的脖子,啪的甩了他一个耳光,“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淫荡的样子,跟你妈一样下贱!”
慕容泽被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从天堂地狱间拉了回来,两行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掐住自己脖子的手臂上。
用尽乎沙哑的声音祈求道:“哥哥,求求你,不要讨厌我。”
直到他的脸色开始发紫,慕容清才恢复了些许理智,松开了手掌。
「我刚刚在干什么,慕容清,你疯了吗。」
耳边传来慕容清低沉的声音,“要是让我知道你跟谁恋爱了,我就打断你的腿。”
吓得慕容泽微微一颤,连连否认。
“把嘴张开。”
被下达命令的人乖乖的张开嘴巴,等待着狩猎者的处置。。
随即便被一个霸道的吻堵住。
慕容清舌尖肆意搜刮着,找到他细嫩小巧的舌头,霸道贪婪的舔舐,对着他的唇瓣疯狂啃咬。
慕容泽乖乖的任由他摆布,最终身体软趴趴的附在他的怀里,混沌的睡去,一切如同一个梦一般,再醒来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今天有一场anx集团举办的商业晚宴,慕容清也收到了邀请函,anx老总安州亲自发出的邀请,他怎么也得给个面子。
毕竟,他跟他儿子安文逸也算多年好友了,因为都是在z国出生,同根同源,上学的时候他们有个小团体,经常在一起玩。
anx集团是y国有名的高奢珠宝公司,深受各界名人权贵的欢迎,跟hd集团也一直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
慕容清身着一套自家品牌量身定制的西装,将宽肩长腿的优势发挥到极致,气场强大,隐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他的手上是一只kky机械腕表,全球仅限三只,黑色的发丝用发胶精心打理过,在额头处形成一个开口的爱心状。
一出场,就引来不少人的关注,而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自顾自的迈着步子,淡定从容的直奔会场内部。
慕容泽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旁边还附上了一张他的抓拍照。
慕容铎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将报纸撕了个粉碎。
“爸,听说您找我。”
慕容清梳着奔头,白色衬衫外面套了一件黑色西装马甲,看起来气场更盛了,他的发际线生的很完美,还有个标志性的美人尖。
看到慕容铎眉间挤起的竖肉,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果不其然,那人下一秒便开始大发雷霆。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您当心气坏身体,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怎么能带他去那种场合,那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你还敢堂而皇之的跟他们说他是你的弟弟?啊?你这跟当众扇你老子的脸有什么区别!!”
“我当是什么事呢,难道他不是我的弟弟吗?”慕容清淡定的插着裤兜,明知故问道。
“你……!”“给老子滚出去!!”
办公室里传来各种打砸声,保安闻声跑了过来,慕容清冷笑一声,插着裤兜下了楼。
前几天的争吵使得两父子间的气氛有些尴尬,甚至连表面的父慈子孝都有些难以维持,公司会议上两人因为意见不合争执不休,搞得公司的人议论纷纷。
慕容铎觉得不能这么下去,他把面子看得尤为重要,只能自己先退一步。
晚上,他特地令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准备跟儿子握手言和。
谁知道话还没来得及说几句,争吵又再次爆发。
慕容清提出要搬出去住,被厉声阻止。
“这么大的房子不够你住吗?你在跟我闹什么脾气,还玩小孩子离家出走那一套!”
“我没有闹脾气,我是认真的。”语气平静到毫无波澜。
他看着慕容清软硬不吃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老子都先向你低头了,你就不能也退一步吗?”
“如果您不想我因为不小心撞见您带回来的那些个女人,彼此尴尬的话,您应该同意才是。”
“你!!”慕容铎恼羞成怒,用手指着他的脑袋,“别以为你现在大了我管不了你了!”
“您扪心自问,管过吗?”
慕容铎似乎是因为心虚,愣了几秒,蹙起眉头。
“阿清啊,你小时候对我处处恭敬,如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爸爸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慕容清只是嗤笑,「你不是看不懂,你是根本没看懂过,现在又何必装成语重心长的样子来说教。」
“唉~罢了罢了,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便由着你去吧。”
紧接着便是两人不约而同的缄默,装修华丽的餐厅里,只剩下碗筷相互碰撞的声音,平常人家的闲话家常在这个家里如同奢望。
慕容泽现在已经读大二了,学校离家倒也不远,但慕容铎当初吩咐管家为他办理了住校,还暗示他除了节假日非必要就别回家。
他也难得轻松,再也不用每天在家里看人脸色了,可这么一来,他跟慕容清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很多。
他经常回给哥哥发消息,却很少收到回复,偶尔收到也只是短短几个字,却能让他高兴好几天。
周末的时候,对于同学们组织的各种娱乐活动,他都不怎么感兴趣,总是一个人呆在宿舍里,随便一本书能看上一天。
唯一期待的就是哥哥会派人来接自己去他刚刚搬进去新房子。
昨天他收到了慕容清的短信,今天司机会来校门口接他,却没告诉他要去哪里。
慕容泽早早就起床洗漱,换好了衣服。
他站在校门口,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棒球服外套,出尘脱俗,远远的看去似月光一样皎洁,纯净,美好。
熟悉的黑色轿车驶来,停在了马路对面。
这次怎么跟平常的时候停的位置不一样了,慕容泽并没有多想,往马路对面走着。
一个甜美可爱的白衣女生突然叫住了他,他茫然的转头。
那女孩一身白色连衣裙,扎着高高的丸子头,化着淡淡的妆容,笑得像一捧白色的小雏菊,纯洁烂漫。
这是一张让他陌生的脸,他刚想问对方是不是认错人了,嘴张到一半,女孩突然害羞的从身后拿出一个东西,双手递给他。
仔细一看,那是一个粉色的信封,上面画着一枚小小的红色的爱心,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
慕容泽被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慌乱无措,看着女孩手里的信愣住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他往黑色的车窗瞟了瞟,什么都看不到,心想司机应该没看到吧,要是他告诉哥哥这件事就不好了。
犹豫再三,出于礼貌他还是接下了信封,嘴里尴尬的吐出两个字。
“谢谢。”
“一定要看。”
然后那女孩便害羞的跑开了。
手里的信有些无处安放,为了不被发现,他把信对折了一下,揣进了外套口袋里,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朝马路对面走了过去。
就在距离轿车还有两三米远的时候,驾驶舱的车玻璃突然缓缓降下。
一张带着黑色墨镜的侧脸突然转了过来,隔着墨镜,慕容泽似乎都能看到下面藏着的表情。
「哥他怎么会亲自开车接我,刚才的事,他不会看到了吧。」
慕容泽有些不知所措,傻傻的杵在车前。
“哥。”
“上车。”
慕容清的声音里带着些许不悦,冷漠的转过头去,看着车外的人从车前绕过,轻轻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哥,你怎么亲自来了。”
“我不能来吗?”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你是怕我怀了你的好事吧。”慕容清转过头,抬手捏住他的下颚骨,“别以为我没看见,那女生是谁?”
慕容泽紧张的连连摇头,“不是,我没有,我不认识她。”
“你把东西藏哪了?”
“在,在这。”他慌忙从口袋里把信封掏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
‘嘶~’
慕容清看也没看就撕的粉碎,将手里的碎片一把撒在他的脸上。
随即附在他耳边道:“下次再让我看到她出现在你身边,你就永远别来见我。”
耳朵里传来低沉的警告,温热的气体随着呼吸扩散在耳根处,慕容泽不由得微微一颤。
“不不会的,哥,我向你保证,你别生气了。”
轿车很快停在了一处别墅门前,跟学校离得很近,宽敞的庭院中间是一座白色人鱼雕像,仔细看是还是一处喷泉。
清澈的水流在阳光的映射下波光粼粼,雕像下面是一个圆形花坛,围着一圈种满了红色的玫瑰,娇艳夺目。
慕容泽有些疑惑的望向车窗外,这是他第一次来这。
慕容清打开车门,他也跟着下了车。
“哥,这是?”
“新家。”
“很漂亮。”他并没有追问其中的原由。
“你也搬过来住吧。”
“好。”
慕容泽知道这是通知,而非提议,但能天天见到哥哥,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突然间,一只手附上他的腰间,将他扯进怀里,“今天这么听我的话,是做了坏事心虚吗?”
“没有”
“那就让我来检查一下。”
慕容清霸道的附上他的唇,找到他的舌尖纠缠在一起,在他的腰间上下其手,惹得怀里的人有些腿软,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西装外套。
“这么快就有反应了,站都站不稳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慕容泽急促的喘息着,异色的眼睛似是蒙上了一层水雾一般,失神的望着他。
他看着那张被情韵染红的脸,竟觉得像是入迷了一般,扶着额头晃了晃脑袋,‘啪’的一掌打在那张脸上,随即落上一个鲜红的掌印。
“你看看你这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在学校也是这样勾引别人的吗?贱货!”
“哥…”慕容泽瞬间清醒,从情欲中缓过神来,委屈的眼泪在眼里打转,一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
慕容清扯起他的领口,将他拽进了别墅内,还没来得及看清客厅是什么样子,他就被拖到了二楼拐角深处的一间房子里,狠狠地扔在床上。
外套被扯掉扔在地上,手被一副金色手铐死死的锁在床头。
“哥,你放开我,我不会跑的。”
“你再叫,我就把你的嘴堵上。”
“……”
他乖乖的闭上嘴吧,手腕被分别抓住按在头的两侧,欺压在身上的人将头埋进他的颈窝,贪婪的吸允,时而用舌尖像舔舐猎物般划过。
身上的t恤被粗暴的从领口撕碎,露出雪白的胸膛,他的身上没有多少肉,连肋骨都若隐若现。
慕容清的嘴巴顺着锁骨向下不断的啃噬着,留下一个个绯红的印记,突然他的视线转移到胸前那两粒凸起的红豆上,满意的欣赏着自己亲手打上的金色乳环。
那两粒红豆硬硬的挺立着,似是含苞待放的花朵般娇艳欲滴。
他用手扯起那只金色的乳环,惹得身下的人一阵低吟,喘息着扭动着腰身。
“哥~”
又是轻轻一扭,电流般的触感让慕容泽不禁挺直了胸膛,下半身早就硬的不成样子。
他的身体被开发的很是敏感,稍加挑逗后穴便开始分泌出白色的混浊。
他没被控制的那只手紧紧抓住慕容清的衬衫,情不自禁的仰起头,蠕动着饥渴难耐的身躯,急切的想要填补后穴传来的空虚。
慕容清故意不做理会,一只手继续在他腰侧轻抚,另一只继续玩弄着他的乳头,一会儿揉捏,一会儿用力揪起。
“你这么淫荡,让我看看会不会吸出奶来?”
“不,不会的”慕容泽被他这番话刺激得又是一阵颤栗。
然后他的乳头就被一只嘴巴附了上去,不停的吸允,像是真的在喝奶一样。
他既羞愧又难耐,居然不自觉的挺起胸往那只嘴里送,享受着乳头被温热的嘴巴包裹着的快感。
身下挺立的分身就那么射在了内裤里。
“骚货,随便玩玩就能射。”
“嗯啊~哥~~”
慕容清将他的下身扒了个精光,手伸到后穴径直探了进去,湿滑的内壁热情的欢迎着他的手指。
直至能轻松吃进三根手指,慕容泽早已欲火焚身。
他解开皮带,用自己的鬼头在他的小穴入口处蹭来蹭去,引得小穴一张一合的嗷嗷待哺。
慕容泽抬起屁股,像个发情的小母猫,忍不住开口:“哥,快点,快点进来。”
“这么饥渴,哥哥艹死你好不好,嗯?”
“哥哥艹死我,求哥哥艹死我。”
听见这句话,慕容清终于按耐不住的单枪直入,狠狠地将整个分身挺了进去。
“啊~~哥,轻点,嗯~”
“贱货,看我不干的你下不了床。”
他开始疯狂的抽送,将身下的人干到大哭,不停的求饶,小穴紧紧的包裹着又粗又长的阴茎,流出些许白色混浊。
慕容泽被干到一阵痉挛,穴口被磨得通红,腿被高高的抬起,大腿贴在肚子上,像是要被折叠起来似的。
“哥~~我不行了~啊~我真的不行了。”
“我看你挺享受的啊,嗯?”说着他又加快了挺进的速度,每次都狠狠地插到最深处。
“不,不要~求你~哥~”
“求也没用。”
慕容清射在里面后忍不住又干了一发,他虽然不说,却不可否认这具身体对他有着特别的吸引力。
身下的人早已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紫色的咬痕布满全身,两个乳头又肿又涨,腹部满是自己精液的残留。
他眼神空洞的望着灰色的天花板,嘴巴微微张开,涎水跟泪水浸湿了一片枕头,大腿还不受控制的打着颤,好久才缓过神来。
房间里已经看不见慕容清的影子,可他的手依旧被困在床头,他强忍着后穴的不适感,用那只自由的手扶着床缓缓靠在床头上,看着眼前陌生的房间。
这间卧室面积很大,却很是压抑。
深灰色的壁纸衬得房间有些暗,虽然有大大的落地窗,却被窗帘严严实实的遮住。
床,柜子,沙发,台灯,书桌,地板,全是黑灰色调,就连灯光都是冰冷的白色。
除了床边那幅熟悉的立体油画,整个房间里没有一丝明亮的色彩,用阴暗来形容也不为过。
那幅画是慕容清从原来的卧室带过来的,画上的内容很简单,金黄的沙滩,蔚蓝的海水,卷起的海浪,浅滩上还有若隐若现的贝壳跟海螺。
慕容泽知道哥哥一定很喜欢那幅画,却不知道为什么。
慕容清的妈妈小时候经常带他跟弟弟去海边捡贝壳,所以他从小就很喜欢大海。
站在海边,闭上眼睛,仔细聆听海风的声音,心情格外舒畅。
每每他记起跟妈妈和弟弟在一起的时光,都不禁湿了眼眶,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靠着想象跟妈妈还有弟弟重新见面的场景才能入睡。
晚上,慕容泽上完课照常走在回家的路上。
从哥哥的别墅到学校的那条路只有两三公里,道路的两侧种着两行高大的枫树,红红的叶子宛如红色的火焰般绚烂,时不时的飘落在脚边,用手机随便一拍就能当壁纸的程度。
这条路比较偏,路上的行人很少,很是安静,加上离家不远的缘故,慕容泽特别喜欢步行往返,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情格外舒畅。
“哥,我回来了。”
一打开门,慕容泽就看到漆黑一片,「哥哥不在家,还在公司吗?」
他打开灯,回到房间,似乎是习惯了慕容清的存在,一时面对空荡荡的房子让他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跟哥哥的聊天界面,并没有新的消息提醒。
想要打电话,拨出号码的手犹豫再三还是打消了念头。
「哥哥应该在忙吧,我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慕容泽窝在窗前的沙发上,望着门口的方向,乖乖的等着慕容清回家,不知道什时候竟然睡着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十一点了。
再看看房间,依旧没有哥哥的身影。
他有些不安的拨通了慕容清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慕容清不耐烦的声音。
“干嘛?”
“哥,你在加班吗?”
“你…有事…吗?”
“没有,哥,你是喝酒了吗?”
慕容清的声音明显带着醉意,周围的环境很是嘈杂,好像是在一个酒吧里,不免让他有些担忧。
“喂,先生,你没事吧,先生…”
电话那头传来疑似服务员的声音。
“哥,你怎么了?!哥?”
“嘟嘟嘟~”
电话意外挂断,再尝试拨过去已经是无人接听状态。
慕容泽好害怕哥哥会出什么事,急匆匆的冲下楼。
路边打了辆的士,他却突然有些迷茫,他只知道慕容清好像是喝了酒,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家酒吧。
他只能从手机上搜出各附近有名的所有酒吧名字跟位置,一家一家的碰运气。
一连七八家酒吧下来,他都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人。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他好担心哥哥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突然,他想到林惜辞他们带他去过的那家gay吧,在门口徘徊了好久才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却不料人没找到,却迎面碰到了安文逸跟几个富家子弟。
“哟,这不是慕容泽吗?”一个富家子弟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在新闻上看到过他的照片。
“还真是。”另一个人附和道,“这小脸比照片上还精致。”
“我都跟你们说了这家伙一看就是个gay,你还不信,现在相信我的眼光了吧。”
安文逸赶紧眼神暗示身后几个家伙闭嘴,对于慕容清跟他的关系,他多少少还是能猜到一点的。
「这家伙还真是不怕死,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来这。」
他伸手将慕容泽拉到一边的角落,“你怎么回事啊,清今天刚走你就到这种地方消遣,这里可全是他的熟人,你不怕他知道啊。”
“没…不是,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一听安文逸似乎知道哥哥的去处,他连解释都来不及,赶紧追问道:“你是知道我哥去哪了是吗,请你告诉我好吗。”
安文逸看他心急如焚的样子,突然有些心软,“清没跟你说吗,他今天下午接了个电话就火急火燎的走了,说是去z国了。”
“z国”
“对啊,听说清的亲生母亲跟弟弟都在z国,所以我猜…等等,我跟你说这个干嘛,”安文逸捂住嘴巴,顿了顿,“那个什么,你快回去吧,这么晚了你在这可是很危险的,你瞅瞅那些双眼睛,全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你呢,赶紧走吧啊。”
慕容泽听了他的话才后知后觉,周围的人好多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回家的路上,他给慕容清连续发了好多条信息,把手机紧紧的握在手里,似乎在祈祷着什么。
他好害怕哥哥找到了妈妈跟亲弟弟以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连几天,慕容清依旧没有回别墅,也没有发来任何消息,打过去的电话不是被挂断就是无人接听。
慕容泽在学校里整日忧心忡忡,老师讲的东西听不进去半分,同学还调侃他是不是失恋了,感觉魂都飞了。
后来他索性连学校也不去了,每天坐在窗前眼巴巴的望着门口
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让花坛里无精打采的玫瑰重新焕发勃勃生机。
慕容泽的眼睛红红的,似是失去了焦距般无精打采,望着玻璃上的雨珠发呆。
伴着一阵熟悉的鸣笛声,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驶进了院子。
他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的,眼睛里突然有了光亮,“是哥哥的车,哥哥回来了。”
慕容泽飞一般冲下楼去,正好撞见推门而入的慕容清。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这张脸有时在镜子里,有时在窗边的倒影里,有时在闭上眼的脑海里,如今终于真真实实的摆在眼前竟也如梦境一般。
“哥,你回来了!”
他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扑到慕容清的怀里,“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起开。”
慕容清的声音异常冷漠,让他不禁心里一颤。
慕容泽抓住推开自己的那只手,双手紧紧握住,“哥,你找到亲人了吗,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慕容清听到亲人两个字神色立马大变,失控般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一步步紧逼到冰冷的柱子上。
强烈的窒息感让他不安的抓住了那只掐住自己的手腕,从喉咙里勉强挤出几个字,“哥我喘不过气了。”
慕容清好不容易查到妈妈跟弟弟的消息,去了z国才知道,妈妈早就在他九岁那年因为难产去世了。
如果没有姚菁,他们一家人本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些事也不会发生
“都是生你的那个贱女人害的,我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慕容泽被一拳重重的打在鼻子上,只觉得有液体从鼻孔里流了出来,还未来得及擦拭,又是一拳落在嘴角,打的他嘴巴只能有些麻木的微张着。
他看着哥哥那双满是愤怒的眼睛,颤抖着伸出手想帮他擦去眼角的泪水,却被扯着胳膊摁在了餐桌上。
“哥,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都怪你们,我打死你,打死你!贱货,你跟她都是一样的下贱!”
慕容泽被接踵而来的拳打脚踢打得晕头转向,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迷迷糊糊间他只觉得自己的睡裤被粗暴的褪下,后边不经任何扩张就被一根滚烫的分身挺入,疯狂的抽插,被撑裂的小穴渗出鲜红色的血迹,可他似乎早已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双手无力的扣住冰凉的桌面,嘴里发出微弱的哀嚎
他的身体本就瘦弱,再加上这一个多月食不下咽,又消瘦了不少,哪里能遭受的住这番折腾,彻底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熟悉的床上,只是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力气,连眼睛都挣得费力。
“你醒了。”
“你是谁?”一张生人面孔让慕容泽找回了几分精神,紧紧的扯住盖在身上的被子。
这人一身白色西装,戴着一副金框眼镜,薄薄的嘴唇笑成一道圆弧。
“你不用怕,我叫林榆,是慕容先生请来的私人医生,你伤的很重需要卧床休息,千万不要乱动。”
“林医生?我怎么了?”慕容泽这才放下戒备,手扶上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你已经连着昏迷三天了,刚刚退烧。”
“我哥呢?他是不是不要我了,我要去找他。”
“你赶紧躺下,安心待着吧,慕容先生去公司了,晚上就回来了。”
林榆看着他不由得心生怜悯,刚看到受伤的慕容泽时,他身上的伤是那样触目惊心,这么乖巧听话的人,也不知道慕容那个家伙怎么下得去手的。
“夫人,您怎么回来了?”
“我回不回来还需要跟你报备吗?”
“不不不,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管家看着楼梯上那双红色恨天高消失在视线中,无奈的叹了口气。
姚菁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这次回来准没好事,还好老爷不在家,不然免不了要大吵一架,每次见完面屋里都一片狼藉,很多东西还得重新置办。
“该死的,居然把保险柜的密码改了!!!”
姚菁愤怒的踢了一脚保险柜,很是抓狂的样子。
她将房间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多少现金,只能拿着自己早已落灰的首饰盒里仅剩的几件首饰骂骂咧咧的下了楼。
管家一直在楼下等着呢,见状赶紧迎上前去:“夫人,需要派人准备午餐吗?”
“你看我像有心情吃饭的样子吗?”
“”
“慕容铎什么时候回来?”
“老爷去国外出差了,要下周才能回来。”
“他还真会挑时候!”姚菁气得跺脚,又开口道:“jeffrey呢?”
“小少爷为了方便读书,平时都住在学校。”
也就是慕容铎不在,管家才称呼慕容泽一声小少爷,要是老爷在家是万万不能这样叫的。
姚菁跟管家要了慕容泽学校的地址,开着灰蒙蒙的跑车驶离了别墅。
慕容清处理完公司堆积的事务,开车离开了公司,本是漫无目的的在公路上兜风,却不由自主将车开到了慕容泽的学校门口。
“怎么来这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可能是最近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好的缘故,时不时的头痛。
既然来了,就带慕容泽一起去吃个饭吧,自从上次被赶出家门,他这几天都住在学校里,两个人已经好久没见面了。
慕容清拿起手机,找到一个熟悉的号码拨了过去,却不经意间在校门口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慕容泽穿着一身红色运动服,安静地站在那,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
几天不见这家伙怎么瘦成这样,再宽松的衣服都难以掩盖他的瘦弱,眼看就要皮包骨了。
慕容清不由得心头一紧,而他刚刚涌上心头的自责在看到姚菁那张令他厌恶的脸时,瞬间烟消云散。
“居然敢背着我联系这个贱人!”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联系上的,还是一直都有联系。
慕容清感受到许久未有过的背叛感,上次还要追溯到他初来y国第一次见到慕容耀的时候。
黑色的轿车随着发动机的声响愤怒的驶离学校,扬起路边飘落的几片枫叶……
学校门口,慕容泽并未察觉慕容清来过,而他正因为姚菁这个不速之客而显得有些彷徨。
他跟姚菁四目相对,走也不是,但跟这个女人多待一刻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没良心的东西,见到我连句话都不会说吗?”
姚菁刻薄的嘴脸一帧一帧的在他眼前慢速播放,他只看到那张艳红的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听不见对面在说什么。
“你是聋了吗?”姚菁不耐烦地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将失神的他拉回现实。
“有事吗?”
平静简短的三个字不带有任何情感,犹如慕容泽现在如死水般毫无波澜的内心。
他对这个女人早就不抱什么期望,更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没有教养的东西!谁教你这么对长辈说话的?”
姚菁说着就扬起手朝他扇去。
慕容泽抬手挡住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苦笑道:“没有人教过,从小到大,都--没--有。”
他冷漠的甩开女人的手,面无表情道:“谁让我有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呢。”
“你!!!”
姚菁气急败坏的将手中的手拿包砸了过去,慕容泽被砸中后险些站不稳。
“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宿舍了。”
“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我的时间很宝贵,从不浪费在没用的人身上。”
姚菁看情形不对,赶紧放低了姿态示弱道:“jeffrey,是我对不起你行了吧,我现在需要一笔钱,你就看在我怀胎十月生下你的份上,能不能帮帮我!”
“恕我无能无力,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在那个家的地位,我能苟且偷生到今天都是上辈子积德。”
姚菁突然变得狂躁起来,“你不是跟steven那个杂碎关系不错吗,跟他要啊!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慕容泽突然扯过她的衣领,阴冷的目光似乎是要吃人一般锐利,“请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你不配说他的坏话。”
姚菁感到后背一阵发凉,眼前这个人跟自己之前所了解的大相径庭。
她难以想象,这样恐怖的眼神居然会来自慕容泽。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在其他人眼中,慕容泽一直是一个软弱怯懦,甚至可以随意拿捏的人。
或许,那只是他想让别人看到的。
在慕容泽的内心深处,一直住着另一个冷血,阴郁,甚至有些病态的自己。
是人都有逆鳞,而他的底线就是慕容清。
除了慕容清以外,其他所有的人对他来说都可有可无。
只要可以留在慕容清的身边,他可以做任何事,甚至不计任何后果。
他把真实的自己隐藏的太好了,好到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慕容泽看着那个仓皇离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抬头呆呆的望着蓝蓝的天空。
任凭枫叶飘落在他的四周,阵阵清风拂过他的发梢,而他只是静静地立在那,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一般。
口袋里的电话铃声响起,慕容泽低头掏出手机,看清来电显示后,脸上扬起一抹微笑,迫不及待的接听了电话。
「哥终于理我了。」
没等他开口,电话那头便传来命令般的声音,“晚上放学滚回家一趟。嘟·嘟·嘟~”
“哥…喂?”
为什么哥听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他的气还没消吗?
慕容泽没有多想,毕竟慕容清允许他回家对他来说已经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了……
放学后,慕容泽加快了脚步走在回家的路上,只用了平常一半的时间就到了。
终于能见到哥了。
他推开大厅的门,换下白色的板鞋,抬头的时候眼睛正对上慕容清那张满是阴霾的面孔。
那种冰冷又极具压迫感的眼神让他不禁心底一颤。
慕容泽微微低下头,不再直视那双眸子,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很强烈。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的可怕,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磨磨蹭蹭的在干什么?滚过来!”
慕容泽缩着身子,颤颤巍巍地走了过去。
“哥……”
慕容清扯过他的胳膊,将他拽到自己的腿间,审视着他的眼睛。
“这几天在学校都干什么了?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见过什么特别的人。”
说到「特别的人」的时候,他刻意加重了语调。
“没…没有什么,跟平常一样,枯燥的很。”慕容泽心虚的用手攥紧了衣角。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要跟哥提那个女人了,免得又惹他想起以前不好的事情。
“是吗?”慕容清将他的所有小动作尽收眼底,心尖上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居然真的敢骗我。」
“嗯…”慕容泽慌张的点点头。
他感受到慕容清的手正在自己的腰间游走,时不时的加重着手中的力道,让他不禁微微颤栗起来,腿也有些发软。
可下一秒,他却被突如其来的一个耳光闪倒在地上,慕容清猝不及防的暴怒,让他来不及反应,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是懵掉的状态。
过了几秒,脸上火辣辣的痛感才将他唤醒。
慕容清双手扯住他的已经,轻松将他拽了起来,一把扔在背后的沙发上。
慕容泽的头撞到了沙发扶手上,脑袋有些晕,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因为此时慕容清像要吃人一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自己撕成碎片,然后一口口啃噬。
“哥,不要!”他看到慕容清开始解西裤上的皮带,彻底慌了神。
慕容泽想要躲,却连逃跑的力气也没有,只能抱着膝盖往沙发的角落拼命蜷缩着。
慕容清双手扯了扯手中的皮带,发出啪~啪~的声响,“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有没有在对我撒谎?”
“没…没有,哥,我真的没有,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哥,求你别生气了……”
慕容泽早已被吓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哪里还记得刚才的问题,更来不及细想慕容清生气的原因,只顾着不停的求饶。
慕容清手中的皮带无情的落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一道紫红色的印记,他不停的祈求着,“哥,我错了。”
“啊~别打了,哥,我好疼。”
“不,不要!啊~”
声音逐渐撕心裂肺起来,一条条伤痕错落在他雪白的皮肤上。
慕容泽用尽最后的力气从沙发上滚到地面,爬到慕容清的脚边,纤弱细长的手布满伤痕,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的裤脚,“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下一秒,他就被一只脚狠狠地踢开,伤口摩擦过地面,如伤口撒盐般让他痛不欲生。
“你还敢骗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贱人见面了!”
“你既然这么放不下她,怎么不跟他一起走啊?!”
“不,不是这样的,”慕容泽终于搞清楚他大发雷霆的原因,可后悔也已经晚了,“啊~哥,别打了。”
“你听我解释好吗,啊~不是你想的那样,哼嗯~”
“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哥~”
几近癫狂的慕容清早已听不进任何解释,将慕容泽打的皮开肉绽,白色的t恤渗出丝丝血丝,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寸完整的皮肤。
直到他意识逐渐模糊,嘴里开始胡言乱语,“哥,别打…”
“我好疼,我是要死了吗。”
“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柔软的床上。
慕容泽盯着天花板,搜寻着昏迷前的记忆,被子不小心蹭到了胳膊上的伤口,他疼的咬牙“嘶”的一声。
“你醒了?”
慕容泽刚发觉房间里还有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林榆一身白色的休闲装,眼睛正盯着自己。
他之前见到的林榆都是西装革履示人,今天乍一看还有点不习惯。
“干嘛这样盯着我看,我在这很奇怪吗?”
“啊?没有,我只是第一次见你没穿西装的样子,有些不习惯。”
林榆摊摊手道:“我呢本来是开开心心的在享受假期的,慕容清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非叫我过来一趟,我一猜就是你又出问题了。”
“对不起啊,林医生,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我可没有怪你的意思啊,我呢拿钱办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林榆见他有些自责,连忙安慰道。
“林医生应该不差钱吧。”
“不差钱不代表不爱钱,谁会嫌钱多呢。”
见慕容泽笑了笑没再说话,林榆收起刚才玩闹的表情,又开口道:“如果你想离开这,我可以帮你。”
“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慕容泽一时竟也没反应过来他的用意。
“你隔三差五就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就从来没有想过摆脱现在的一切吗?或许比起锦衣玉食,人生还有更值得你去追求的东西呢,比如自由……”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改变也许是件好事。
“原来林医生以为我是因为钱才留在这里的。”慕容泽苦笑道。
“不然呢,这里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宁愿遍体鳞伤也不肯离开。难道你真的……”
林榆好像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我想林医生可能搞错了,是我自己赖在我哥身边不肯走的,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你…是真的爱上他了?你还是想清楚,慕容清他自己都没有安全感,又怎么护得了你周全?”
林榆平常也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他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对慕容泽的事这么上心,应该是看他太可怜了吧。
没错,应该是这样的。
“我不需要他为我做什么,只要我爱他就够了。”
真正的爱不图回报,也不需要权衡利弊,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哥,你回来了。”
“嗯。”
林榆从慕容清那里回到家中,正准备换拖鞋,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喂,你好。”
“林医生,麻烦您赶紧过来一趟,这边有人受伤了。”
“好的,我马上过去。”
电话是从他另一个雇主家打来的,听那管家的语气,很是着急的样子。
他无奈的摇摇头,这几个家伙们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阿杨,我还要出去一趟,晚饭你自己应付一下吧。”
“哦。”
沙发上的人生得一双狐狸眼,v字脸,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套格子睡衣,上面两颗纽扣随意地敞开着,露出清晰可见的锁骨。
他是林榆的弟弟林杨,只比他哥小了两岁,但看起来可不只小了两岁,看起来完全没有什么社会阅历的样子。
林榆拿起车钥匙准备走,觉得手里好像少了什么,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坏了,爸爸留下的戒指落在慕容清那里了。”
那枚戒指是爸爸飞机失事前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他一直戴在手上。
他给慕容泽处理伤口的时候怕沾上血,就摘下来放在了医药箱旁边,走的时候落下了。
“慕容清!慕容清怎么了?”
林杨突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似乎有些兴奋异常。
林榆似乎习惯了这家伙抓不住重点的样子,语气无奈又宠溺道:“慕容清没怎么,我是说我把戒指落在他家了!”
“真的!那有什么啊,我去帮你取回来不就是了。”
“行行行,你抓紧去,千万别让那家伙当成垃圾顺手丢掉了,”他也顾不得多说什么,另一边还有人等他救治呢,“我先走了。”
‘咚’~
门关上的瞬间,林杨像一只动作敏捷的小鹿一般从沙发上窜了下来,然后直奔衣帽间。
很快,他便换好了一身衣服。
他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手整理了下领结,扬起尖尖的嘴角。
能跟慕容清见一面,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他跟慕容清认识的故事还要从学生时代说起
那时候,慕容清还在读初三,他读初一,慕容清跟他的哥哥林榆是一个班的,而且还是同桌。
慕容清跟林榆数学成绩都是班里数一数二的,经常一起参加各种数学竞赛,关系也还算不错。
但是呢跟安文逸他们比起来还是差一些的,毕竟朋友跟好兄弟是有区别的。
林杨至今都对他跟慕容清第一次见面的那天记忆犹新。
依稀记得那是一个雨天:
那天雨下得很大,电闪雷鸣。
林杨没有带雨伞,他知道林榆带了,可他因为早上路上跟哥哥吵架的缘故,并不想等林榆一起走。
乌云密布,大雨延绵,溅起一个个水窝。
他一个人举着书包往校外狂奔。
他们的家离学校很近,平时步行也就四五分钟的路程,所以他跟林榆一直是走路上学的。
雨实在太大,连他的眼镜上也沾满了雨水,而他一不留神踩到一处水坑里,狼狈的滑倒在地上。
想要站起来的时候,脚踝处传来强烈的疼痛,他整个人坐在泥坑里,浅蓝色的校服早已脏的不成样子。
那种委屈又无力的感觉愈发强烈。
突然,他面前伸出一只修长而有力的手,他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睛里黑白的画面突然有了亮色。
他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清澈的眸子。
慕容清穿着一身白色的校服,手中握着一柄黑色的雨伞,正平静地俯视着跟前的泥人。
“杨,你没事吧!”
正当林杨望着那张脸看得入神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哥哥也在旁边。
他收回视线,略显慌乱的摇摇头。
刚想握住那只手的时候,慕容清却将手收了回去,揣进了校服口袋。
林榆赶紧将他从水坑里扶起来,“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等我一起走呢?”
林杨发出痛苦的叫喊:“啊!”
“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哥,我好像扭到脚了”
林榆把手里的雨伞塞给他,蹲在地上检查着他受伤的脚踝,很是着急,“这里痛不痛,这里呢?”
“不疼。”
“你刚才不是还说痛吗?”
慕容清在旁边冷冷的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伤的是另一只脚。”
“”
“上车吧,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林榆擦了擦脸上的雨水,“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顺路。”
黑色的轿车里有股淡淡的木质香味,慕容清靠在车座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优越的侧脸线条犹如雕塑家最完美的作品。
车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只有音响里传来舒缓的音乐。
林杨坐在后排,通过后视镜偷偷观察着坐在副驾驶的人。
哪怕是第一次见面,哪怕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甚至连对话都没有。
但这个人对于他有种特别的吸引力,让他充满了好奇。
回家后,他在哥哥那里问到了慕容清的名字。
他把这三个字在日记本上写了一遍又一遍,一页又一页。
从那以后的每个课间,他都紧紧地盯着窗外。
因为如果慕容清从教室出来,一定会路过那。
哪怕只是一个匆忙的侧影,他都不想错过
在爱情这场没有规则的游戏里,暗恋者是金字塔最底端的人。
它如同一种有依赖性的毒药,会让人上瘾,直至病入膏肓。
林杨带着满心欢喜按响了慕容清家的门铃。
未见其人,就已经幻想起慕容清笑着迎接自己的画面。
门打开了,可开门的却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因为他认出了这位‘老熟人’。
慕容泽打开门的瞬间,身体如同被定住了一般,傻傻的愣在原地。
那些自己曾经被欺凌的画面在脑海里不断回放,连带着当时的恐惧一同席卷而来。
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发抖,任凭眼前的人正对自己冷嘲热讽,他也一个字都听不见。
双脚似乎不听使唤了,他好想逃离,不想再看见这张脸,可怎么都迈不动脚。
慕容清见他半天都没回来,一脸不耐烦的裹着浴袍从卧室走了出来。
“你杵在门口干什么呢?”
没得到慕容泽的回应,他似乎有些生气,冷着脸朝门口走过去,“问你话呢,听不见吗?”
而当他看到林杨那张脸的时候,似乎明白了什么。
“阿清哥,好久不见。”林杨的笑容极具谄媚。
“你来干什么?”慕容清语气冰冷道。
林杨热脸贴了冷屁股,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起来,“阿清哥,我”
“我们好像不熟。”
“啊?你是哥哥的朋友,我想我应该这样称呼你的。”
林杨被他的冷漠打的猝不及防,脸色越发的难看。
“你有事吗?”
慕容泽从不跟无关紧要的人多费口舌,多说一个字他都觉得浪费时间。
“是这样的,我哥刚才走的着急,把戒指落在你这里了,所以叫我来取一下,可以先让我进去吗?”
慕容泽听了他们的对话,才知道林杨居然是林医生的弟弟。
他们可一点都不像。
“不方便。”
“”
“阿清哥,我知道您可能是为了慕容耀的事情生我的气,可我当年真的不是有意要伤害他的,我也没有想到他会”
原来,林杨就是当年校园暴力导致慕容耀死亡的主犯之一。
因为他当时未满十六周岁,家里也很有钱,在他父亲重金聘请的律师辩护下得以脱罪。
其实林杨很清楚慕容清跟慕容耀之间的纠葛,他故意提起这件事,明面上是在道歉,实则是在邀功。
他认为慕容清肯定会感谢他帮自己解决了慕容耀那个大麻烦,以此来拉近两人间的关系。
让林杨没有预料到的是,慕容清听到那个名字后突然发疯似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哪来的胆子敢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林杨看着他发红似的眼睛,拼命地挣扎着。
他感觉到自己似乎快要窒息了,恐惧让他忘记了挣扎,呼吸也变得局促。
而慕容清却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早已失去了理智。
慕容泽从噩梦一样的回忆中挣脱出来,见状赶紧从背后抱住慕容清,拼劲全力想要将他们分开。
“哥,你快松手啊哥!”
他比谁都憎恨林杨,可为了这么一个人把自己最爱的哥哥搭进去,根本不值得。
慕容泽焦急地呼唤着慕容清,他知道凭自己的力气根本奈何不了他,只能祈祷慕容清赶紧恢复神志。
慕容清感受到后颈传来熟悉的气息,狰狞的面目渐渐舒展,理智也慢慢恢复。
他恍然收回青筋暴起的双手,克制住颤抖的声音,“滚!别让我在看见你。”
林杨瘫倒在地上,唇色已然有些发紫。
他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氧气,只觉得双腿发软,手也颤抖得厉害,用仅存的力气支撑起身体,连滚带爬的逃离了慕容清的住处。
慕容清从地下室的酒窖里取了几瓶红酒,歪坐在沙发上一杯杯往肚子里灌。
他的发梢淅淅沥沥的滴落着水滴,大概是刚刚从洗手间用凉水冲脸时留下的。
“哥,你别喝了。”
“我不喝,”慕容清伸手钳制住慕容泽的下颚,“那你替我喝吧。”
说着就抬起他的下巴,将杯中的酒粗暴地灌进他的口中,而后索性也不用酒杯了,直接随手拿起身边的酒瓶。
慕容泽被呛到不停咳嗽,但他却一点都不反抗,任凭鲜红的液体涌入他的口腔。
溢出的红酒浸湿了他的白色衬衣,将他的锁骨若隐若现的显露出来。
他在开口劝阻前,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浓烈的酒精充斥着慕容泽的鼻腔,逐渐麻痹着他的神经。
恍惚间,他的脑海里闪过许多不太真实的画面,犹如身处一个虚幻的空间,一只蓝色的蝴蝶变换着各种艳丽的色彩肆意游走。
身边的一切都似有似无,闪烁迷离。
这酒,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慕容清怡然的靠在沙发上,微抿一口杯中的红酒,满意的欣赏着眼前的‘作品’,他的眼神不似往常锋利,略带些迷离,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他双指一松,晶莹剔透的红酒杯连带着鲜红的液体坠落在羊毛地毯上,那一抹红色犹如一朵血红色的玫瑰顷刻间绽放枯萎。
慕容泽心跳加速,双颊微微泛红,眼睛也失去了焦距,“哥,我好难受。”
他无助的抱着慕容清的小腿,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腿上不停的磨蹭着,双腿在地上蹬来蹬去。
慕容清露出难得的温情,轻轻摩挲着他的脑袋,将他捞坐在怀里,把他的头用力埋进自己的胸膛,恨不得嵌进自己的的身体里。
许久,他才松开怀里的人。
慕容泽衬衣上的扣子已经被悄无声息的解开,脱到手肘处,露出两只肩膀。
他的皮肤白到发光,以至于有任何印记都显露无疑。
慕容清贪婪地吸噬着他雪白的脖颈,留下一个个独属于自己的标记,在他肩头落下一个深深的吻。
舌尖顺着他的锁骨转而向下,停在一处红色凸起时不时打转吸吮。
怀里的人敏感的呻吟着,身体拼命地往后仰,却将胸前的敏感点更加暴露无遗的往猎人嘴里送去。
慕容泽被挑逗的魂都飞了,情欲被彻底激起,再加上药物的作用,他早已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将对慕容清的恐惧抛诸脑后,只觉得后庭空虚难耐。
他的臀瓣不由自主的在身下那处发烫的地方蹭来蹭去,嘴里哼哼唧唧的吐出几句不着边际的话语。
“好美的蝴蝶~”“你要飞去哪里?”“哥,你别走!”
“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么销魂,我怎么舍得走呢。”
说着,慕容清熟练的褪下他的裤子,托着他纤细的腰身将早已勃起的分身径直挺入。
“啊~哥,太深了,会坏掉的。”
慕容泽扶住他的肩膀想往上撑起身体,却被他不费吹灰之力的摁了回去,“你还想跑,嗯?”
“哥,啊啊啊啊啊~”
慕容清的分身犹如打桩机一般撞击着湿滑的小穴,脸上露出一抹坏笑。
“别~别那么快。”“哥~”
后穴的撞击还没停止,他的乳头又被身下的人用力揪起,捏在手里揉来揉去。
“啊嗯~哥~别”
房间随着时间变的昏暗,只剩一抹银色的光辉洒落在落地窗前。
“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玩具,要是有谁敢碰你,我就先杀了他,再杀了你。”
湿热的呼吸扑在慕容泽的耳廓,他半昏半醒间轻轻点了点头,筋疲力尽地伏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睡去。
“慕容来了。”
“安伯父,好久不见。”
“是啊,有段时间没见了。”
安州跟慕容铎的私交一直不错,经常一起下下棋,打打高尔夫什么的。
慕容铎时常在他面前夸赞慕容清的处事能力,搞得他一回家里看到不学无术的安文逸就一通说教。
为此,安文逸没少跟慕容清抱怨,「你小子大好青春不及时享乐,那么拼命干嘛,有你这个标杆在那立着,还有哥几个的活路吗?」
林惜辞,贺之繁纷纷表示赞同,当时一向冷漠寡言的顾念还在旁边冷冷的补了句‘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劳烦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爸的寿宴。”
“瞧你说的,我跟你爸可是多少年的好兄弟,他的生日可是缺谁都不能缺了我啊。”
安州发出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整个走廊。
慕容清低头笑笑,回过头往身后看了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安州也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除了几个工作人员什么也没看到,“慕容啊,你看什么呢?”
“安伯父,我好像落了件东西在车里,您先进去吧。”
“好好好,那伯父先去跟你爸打个招呼,等你回来咱们爷俩好好喝一杯。”
慕容铎满面春光,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正跟安州聊的尽兴,突然他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起来。
他拿着酒杯的手僵持在空气中,直愣愣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主桌前的人们见状也不明所以的看了过去。
只见慕容清一身经典的黑色西装,一只手随意的插在西裤里,泰然自若的站在门口。
而他的身边,一个身材偏瘦,长相精致的男人与他并肩而立,吸引了全部人的视线。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因为身世登上商界头版头条而引起不小轰动的慕容泽。
安文逸刚坐下不久就赶上这么一出大戏,饶有兴致地托着腮,不停的给慕容清发射他自认为很有魅力的k。
慕容清移开视线,眼不见为净。
跟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慕容泽并没有像个跟班一样跟在慕容清身后。
看来是慕容清有意为之。
慕容铎紧紧地攥起拳头,脸色铁青,餐桌前这么多人他又不好发作,只能强装镇定地坐在原处,看着众人小声议论着什么。
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当初的新闻早就在大家耳朵里传开了,今天好不容易见到大活人,难免要多看几眼。
“哟,这不是董事长传闻中的宝贝小儿子吗,今天第一次见,怎么不给大家介绍介绍?”
这个世道总不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慕容铎尬笑着放下手中快要攥碎的酒杯,皮笑肉不笑的伸出手招呼慕容泽过来。
在名利场打拼多年,他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掌控住局面,决不能让那些看热闹的掌握主动权。
“也是,想必大家也都听说了,这个呢是我最小的儿子慕容泽,这孩子啊从小身子就比较弱,经常生病,所以我啊鲜少带他出来,现在孩子也大了,总归是要带出来见见世面不是。”
“是啊,是啊,虎父无犬子,小少爷仪表堂堂,气度非凡,将来也必定是您得力的干将。”
“没错,慕容兄真是有福气啊。”
“对啊,对啊。”
哪怕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慕容泽长得跟慕容铎八竿子都打不着边,还是要恭维一番。
毕竟hd集团的实力不容小觑,很多人都想方设法的在寻求合作机会,明面上交恶可不是这堆老滑头会干出来的事情。
商场如战场,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安文逸看这出戏快唱完了,还有些意犹未尽,用手肘戳了戳身旁的慕容清,附在他耳边说道:“下次有这种事记得叫我,这可比电视剧精彩多了。”
慕容清转头,“你就不怕哪天你也成为戏中人?”
安文逸连连摆手,“别别别,我可是你最最最好的朋友,你可不能害我啊!”
他这种‘傻白甜’哪里是慕容清这种多谋善虑之人的对手。
不过他也就是搞搞效果,倒也不担心,因为他对自己跟慕容清之间的情谊还是很有底气的。
慕容清准备的这个‘生日礼物’,让本该作为宴会主角的慕容铎坐立难安。
他一边应付着各路人士举过来的酒杯,一边时不时地瞥向慕容清的方向。
这个儿子做事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居然敢在自己的生日宴会当众让自己下不来台。
他也不是不知道两人之间的芥蒂很深,只是他自知理亏,只能想着维持表面的和谐。
宴会结束,慕容清意料之中的被‘请’回原来的家。
慕容铎黑着脸吓退了所有下人,富丽堂皇的客厅只剩下三个人。
慕容泽被眼前压抑的气氛堵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低着头缩在慕容清身后。
慕容清的外套随意的搭在肩膀上,单手将领口的领带拽松了些,随即将手插进西裤口袋,倒是显得有些羁傲不逊。
‘砰’的一声,架子上摆放的花瓶四分五裂的散落一地。
慕容铎愤怒地指着慕容清的鼻子,胳膊气到颤抖,“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故意让我下不来台,你是想让你爹我的生日变祭日是吧!”
“您怎么会这么想呢爸,我这么做本意是想弥补上次犯下的错误,帮您解决谣言四起的局面。”
慕容清的语气如此云淡风轻,让慕容铎愈发生气,他怒不可遏地拿起架子上的相框,径直朝慕容清砸了过去。
“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你爹我没那么蠢!”
慕容清并未闪躲,胸口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不过对于练过自由搏击的他来说,这点力度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若无其事地掸了掸被蹭上些许灰尘的白色衬衫,“您要是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明明是您自己拿公司的项目当筹码下的命令,说叫我无论如何也要出现,我按您的要求做了,您怎么还是不满意呢。”
慕容泽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刚才他想帮忙挡下相框却没来得及。
突然慕容铎调转矛头,“还有你!你还真听话啊,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你也是念大学的人了,能不能别这么任人摆布,丢人现眼!”
“你不要脸,我还要!”
“我慕容铎别的不敢说,从小到大缺你一口饭了吗?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养条狗!”
慕容泽听着他一句句的指责,半句也不敢反驳,眼泪却不争气的往下掉,无声地滴落在地毯上。
从小到大,他的生母姚菁一次都没管过他,而慕容铎虽说没正眼瞧过他,却也没将他赶出去。
他住的房间虽不算大,却足以遮风避雨;吃的穿的虽算不上锦衣玉食,却也足够温饱。
哪怕慕容铎是为了自己的脸面,才留他在这个家里。
他知道慕容铎亏欠的人很多,但独独不欠他什么。
“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慕容清扯着慕容泽的胳膊,说完就往门外走去。
慕容铎见状赶紧追上前去,“站住!我话还没说完呢!”
“爸,您好像踩着您的宝贝儿子了。”
“你说什么?”
“我说,您的‘宝贝儿子’正被您踩在脚底下呢。”
慕容清的脸上露出一个渗人的微笑,看的让他心头一凉。
慕容铎不明所以的移开相框上的脚,这才明白慕容清话里的意思,那相框里装的正是慕容耀的照片而且是仅剩的一张。
其他的照片在慕容耀死后,都被姚菁发疯似的烧掉了。
“你!!!”他狰狞的捂住传来刺痛的心脏,无力地瘫倒在地板上,用尽仅剩的力气拿起相框,宝贝似的擦拭着上面的脚印,丝毫不顾边缘锋利的玻璃碎片会划伤手指。
慕容清默默地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顷刻即逝。
偏爱就是偏爱,哪怕这么多年过去,哪怕那人早已不在人世。
急救车的声音响彻整个院落,佣人跟救护人员着急忙慌的将慕容铎送上救护车。
慕容清站在门前目送着救护车驶离,仿佛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这些年来,他也偶尔会梦到他们一家四口还在z国的时候,他跟弟弟慕容哲也曾经短暂的拥有过那份父爱
慕容铎入院后便卧床不起,他因为怒火攻心加上长期酗酒成性导致了严重的中风。
醒来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手脚也不听使唤,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还需要专人陪护,基本跟个废人没什么两样。
医生对此也无能无力,只能建议保守治疗。
公司内部经过一番动荡后,很快稳定了局面。
慕容清在几个大股东的鼎力支持下,成功掌控大权。
姚菁在跟几个富家太太打牌的时候,在她们口中得知了慕容铎住院的消息。
在外人眼里,他们还维持着夫妻的名义,哪怕大家都明里暗里听说过不少关于他们之间的八卦传闻。
听着几个人虚伪的安慰和挂怀,她假装摆出一副伤心的样子,心里却幸灾乐祸,恨不得放鞭炮庆祝一番。
老天真是开了眼了。
输掉手里仅剩的几张钞票后,姚菁也无心恋战,赶紧借口要去医院照顾慕容铎离开了牌局。
她每日过着奢靡淫逸的生活,又染上了毒瘾,手中的积蓄早就被挥霍一空。
她要趁着这大好的契机,赶紧回老宅捞点值钱的东西。
这次回去,她刻意将车停在了几十米开外的地方,趁着管家跟佣人没有防备的时候溜上了楼。
这个时间佣人们刚好收拾完房间,房门都开着通风并没有上锁,她轻易的就进了慕容铎的卧室,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每个房间都被她翻的一片狼藉,那些好装的贵重物品以及柜子里的钞票黄金几乎都被她洗劫一空,连慕容耀生前的遗物都没有放过。
当佣人们发现家里被翻得乱糟糟一片时,姚菁已经带着那些战利品扬长而去。
管家在监控里发现了姚菁的身影,佣人赶紧电话通知慕容清回来清点财物,生怕晚一刻就得自己承担这些损失。
这些东西可能对慕容家族算不了什么,可对他们这些人来说那可是一辈子都赚不来的天文数字。
慕容老宅一大堆人守在门前焦急的等待着,直到晚上慕容清才姗姗来迟。
他看着被翻得乱八七糟的房间,表情毫无波澜。
慕容清似乎根本不关心姚菁偷走了多少东西,自顾自的来到自己以前住的房间。
屋子里的陈设并没有变,一如他离开时的样子。
自从搬出去后,他就再也没有踏足过这里,哪怕有时候被迫回来吃饭,也只是在楼下应付几口饭菜,从不留宿。
在他心里,这里比起家更像是寄人篱下的牢笼,一回到这里他就会不由得记起童年那段悲惨的记忆。
一开始佣人们还会询问他今晚是否要住下,她们好提前去收拾一下房间,他每次的回答都只有三个字“不需要。”
后来佣人们也识趣的不再多问。
慕容清走到床头柜前打开柜门,在几本故事书后面的角落处翻出一个装饼干的铁盒子。
那盒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边缘都有了斑斑锈迹。
他打开盖子,将里面的一堆积木倒了出来,底下露出一张泛黄的报纸。
他把报纸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包裹着的是一张旧照片。
那是他唯一一张跟母亲还有弟弟慕容哲的合照。
如果不是他当年因为思念母亲和弟弟整日将这照片放在枕头下面,那这张照片肯定也会被姚菁连同所有的照片一起扔进壁炉里烧掉。
时间长了照片有些褪色,但依旧清晰可见的是三人脸上幸福洋溢的笑容。
一滴眼泪悄无声息的落在地板上。
现在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他只希望弟弟能够一生平安顺遂。
那次回国,他偷偷去看过慕容哲。
就在弟弟公司大楼旁的咖啡店里,多年未见的他们就仅仅隔着一层冰冷的玻璃。
慕容清始终没有勇气冲破那层阻碍。
他好想抱住自己多年未见弟弟,亲口诉说这些年来的思念。
可他却害怕,害怕弟弟早已遗忘了自己的存在。
害怕他鄙夷的眼神,疏远的态度
如果现实是残酷的,他只想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
他派去调查的人告诉他,母亲当年带着弟弟过了一段时间的苦日子。
租住的房子阴暗潮湿,夏天还好熬,漫长的寒冬饥寒交迫,度日如年。
因为要照顾孩子,根本找不到正式的工作,只能打打零工,做些手工活维持生计。
后来遇到黎海,他们母子如同得到了救赎。
慕容哲跟着母亲改嫁后便改了名字,而他现在的名字叫黎明哲,他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叫黎明澈。
他们的母亲因为难产,生下慕容澈后就撒手人寰。
黎明哲的继父黎海对他视如己出,给了他跟弟弟同样无微不至的爱、
可天不遂人愿,黎海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离开了人世,只留下他跟年幼的弟弟相依为命。
不过好在黎氏家境殷实,黎明哲从小锦衣玉食,从不用了为吃喝发愁,也接受了良好的教育。
现在年纪轻轻就已经能在黎明盛世独挑大梁,是h市有名的商业才俊。
慕容清知道弟弟在一个精神和物质都很富足的环境中长大,又如此年轻有为,打心底里为他高兴。
也总是期待着两人相认那天的到来。
夜色渐浓,大厦林立,五彩斑斓的灯光闪烁在大街小巷的每个角落。
慕容泽安静的注视着窗外的夜景,乖乖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他的头发剪短了些,但容貌却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大学毕业后,他一直跟在慕容清身边。
虽然没有正式的职位,但大家对他也算恭敬,毕竟他还顶着慕容家小少爷的头衔。
十几分钟后,慕容清开车载着他来到一处私人会所。
这是慕容泽第一次来这里,他看着装饰的富丽堂皇的门头,内心惊叹不已。
绚烂夺目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完美掩饰住他此刻的神情。
慕容清刚下车,两个穿着相同黑色西装的男人便迎了过来,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慕容少爷,安少爷跟麦克先生已经到了。”
他整理了下领带,随手锁上车门,“知道了。”
这家会所的规模很大,只服务特定的客户群体,普通人没有邀请函是很难入内的,所以能出入其中的人非富即贵。
慕容清一入场,就引起不小的骚动,若非生意需要,他鲜少出入这种场合。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们蜂拥而至,将两人团团包围起来,搔首弄姿的想尽办法引起慕容清的注意。
“哎呦,这不是慕容少爷吗?真是稀客!”
“是啊是啊,不如一起来喝一杯啊!”
慕容清的路被他们堵的死死的,只能插着兜面无表情的立在原地,也不知道谁身上的香水那么难闻,熏得他头疼。
一个穿着香槟色抹胸裙的女人从人群中挤到前面,“这位想必就是传闻中的小少爷吧,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长得帅气得很呢。”
慕容泽有些堂皇的避开那只染着红色指甲的手,不动声色的挪了挪步子,生怕她又蹭上来。
“喂,你是没长眼睛吗,踩到我的裙子了!”
“不就是一条破裙子吗,至于大呼小叫的吗?”
“有眼无珠的东西,这可是高定,踩坏了你赔得起吗?”
“我赔不起?真是笑话!也就你把条过季的破裙子当宝贝”
“你再说一句试试!”
“我就说了怎样吗,破裙子,丑死了。”
“”
香槟色裙子的女人跟卷发女人吵着吵着便扭打在了一起,互相扯起了头发。
围观的人们都看起了热闹,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两个手下趁机护着慕容清两人顺利摆脱了那帮人的纠缠。
还没等他们来得及松一口气,又一个女人大喊大叫的冲过来,紧紧抱住了慕容泽的大腿,把慕容泽吓了一跳。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拉开!”慕容清明显有些不悦,眉毛微蹙。
两个手下刚想拉开女人,突然被几个中年男人的喊叫打断了。
那几个人小跑着追过来,一把扯起女人的头发,“还想跑,看我弄不死你!”
慕容泽这才看清楚那女人的脸,难以置信的张开了嘴巴。
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几年未见的生母姚菁。
他也是看了数秒才敢确认,因为现在的姚菁跟几年前相比变化太大了。
她的眼圈黑黑的,眼尾有了严重的皱纹,两颊的肉都凹陷严重,再厚的粉底都掩盖不住脸上岁月的痕迹。
慕容泽难以想象这个女人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这种衰老速度并不符合常人的规律。
他看向慕容清,却看到他平静又漠视的目光,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因为慕容清早在几年前就知道姚菁染上了毒瘾,那玩意儿吸多了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再正常不过了。
姚菁这几年经济拮据,却又过惯了奢靡无度的生活,欠下了大量外债。
刚开始她还能靠着肉体和几分姿色换取金钱,后来她连这点优势也没了。
任谁也不会对一个容貌怪异的老女人感兴趣。
姚菁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命扯住慕容泽的裤脚,用嘶哑的声音祈求到“救我,快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上下打量着慕容泽,“看来这位少爷认识她,那这就好办了,不妨替她把欠的赌债还了吧。”
慕容泽低头看了眼狼狈的女人,在她的眼里只看到无尽的恐惧,再也没有以前高傲狠毒的影子。
慕容清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撇了一眼慕容泽后,自顾自的向约定好的房间走去。
男人拦住想要追上去的慕容泽,“这位少爷说句话啊,不然这人我可就带走了!”
这人其实是债主雇来的,还想着今晚撞大运借机捞一笔。
“我不认识她。”
男人狠狠地踹了地上的人一脚,“你听见了吗,人家少爷根本不认识你。”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你连耀耀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姚菁嘶吼着,伸手就要打人。
慕容泽只觉得心口一阵刺痛,痛的他喘不过气来,他绕开男人的脚,离开那个让他随时都要窒息的源头。
“你回来!我可是你妈!”
姚菁看着那个顿住脚步的背影,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她觉得自己有救了,她赌他一定会心软。
可她输得彻底,慕容泽选择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他早就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更不会为了一个毫无感情的人浪费时间。
姚菁突然疯癫的坐在地上狂笑起来,“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生的儿子,心跟我一样狠,哈哈哈”。
[可惜,我现在才发现。]
“果然是我们慕少,到哪儿都是大红人啊。”
慕容清光听见这个贱兮兮的声音就知道是谁在幸灾乐祸,这个家伙肯定一直杵在楼上看戏,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安文逸,“没你穿的红。”
安文逸低头看着自己的一身红色西装,是挺红的,他还表示认同的点了点头。
等他缓过神来,发现慕容清早就走出去很远。
“唉,你等等我啊,腿长了不起啊!”
约定好的房间,慕容清姗姗来迟。
安文逸急忙介绍道:“麦克先生,这就是我的好朋友慕容清”
麦克正跟两个身材火辣的美女聊得火热,哪里会在意区区十几分钟,他巴不得再多一点跟美女单独互动的时间。
也是安文逸足够了解他,看到慕容清被缠住后就立马派人安排了两位佳人相伴。
麦克还有些意犹未尽,他整理了下不太整齐的衬衫,站起来道:“慕容先生,您好。”
“不好意思麦克先生,楼下出了点小插曲。”
“没关系,不是有句话说‘好饭不怕晚吗’,我对我们之间的合作有充分的信心,不急于一时。”
“麦克先生说得对,我们hd集团同样期待跟贵公司的合作。”
“大家都别站着说话了,来来来,我们坐下聊。”
“请。”
他们之间的洽谈过程比想象的顺利许多,虽然麦克这人好色了些,但谈起生意,业务还是很熟练的。
慕容清举起酒杯,同麦克一饮而尽,慕容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的回到了他的身边。
麦克似乎对这个有着异色瞳孔的男生很感兴趣,跟慕容清他们聊天的时候总是不经意间看向他,眼睛不停的放电。
慕容泽被他色眯眯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悄悄往后移了移座位,尽量避开他的视线。
挪好座位后他偷偷看了眼慕容清,确认他并没有关注到这件事后才松了口气。
可他不知道的是,慕容清早就洞悉了一切,包括他的所有小动作。
“啊,救命,救救我。”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门外长廊传来熟悉的叫喊声,嘶哑又颤抖的声音带着绝望,听上去异常凄凉。
慕容泽听到这声音,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真想堵住自己的耳朵,可是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怕慕容清会生气。
原本一向爱看热闹的安文逸,这次竟然跟个没事人一样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跟没听到似的。
门外大喊大叫的人是什么身份,他心里门清。
姚菁对慕容清做过的那些事,安文逸也知道一些。
她心肠如此歹毒,落得今天的下场纯属自己作孽太深。
麦克好奇的竖起了耳朵,刚想起身去看看,却被慕容清拦下。
接着他给身后的手下一个眼神,那人便心领神会地走了出去。
几声嘈杂过后,那声音在长廊的尽头销声匿迹。
麦克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自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行走商场多年,始终把‘少管闲事’四个字牢记在心。
慕容泽知道按照慕容清的性格,他自然是不会救姚菁的。
那那帮人会怎么处置她呢?
他一直心不在焉的想这件事,连麦克的离开他都没有察觉。
送走安文逸后,慕容清故意重重的关了下门,回过头冷冷地说道:“你很担心那个贱人吗?”
慕容泽慌乱的摇摇头,要说担心确实谈不上,哪怕那人是自己的生母,有着摆脱不掉的血缘。
只是他内心也很纠结,似乎在期待着什么消息,又害怕着什么
“跟我来。”慕容清双手插兜走在前面,将他领到另一个楼层。
电梯门一开,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层楼的装修风格跟楼下大相径庭。
迷宫般的壁纸看得人眼花缭乱,地上蜂窝状的银色地板像一面面镜子,折射出一道道彩色的光束。
慕容泽有些头晕目眩,险些站不稳,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牢牢地扶住。
他跟着慕容清来到一间包厢,往里探了探脑袋,并没有发现什么人。
突然,隔壁传来熟悉的叫喊。
“是她?他们在干什么”慕容泽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你如果担心她,现在可以去救她,”慕容清惬意的坐到沙发上,抬眼直直的盯着眼前的人,“但那些家伙们可一点都不挑食。”
慕容泽心头一颤,连连摇头,“哥,我哪都不去。”
“别着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慕容清伸手招呼他走到跟前,示意他坐到面前的酒桌上,“或者,我可以帮你救她,但你以后永远都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不!我不要!我不要离开哥。”
“你可想清楚,那是你”
慕容泽拿起手边的红酒一饮而尽,小巧的嘴巴轻轻的覆上慕容清的唇瓣。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主动,慕容清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他很快夺回主动权,像是一批饿狼狠狠地啃咬着主动送上门的猎物。
“哥,我会一直乖乖听话,你别不要我,不要丢下我。”
慕容清并没有回答,可动作明显变温柔了很多。
他轻松托起慕容泽放到自己的大腿上,双手从他纤细的腰间探进滑滑的衣料里,在他腰间最敏感的位置抚摸游走,一边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间亲吻,像缺氧的鱼儿在贪婪的吸食氧气。
惹得慕容泽不禁轻声呻吟,他哼哼唧唧的扬起头,双手紧紧的抓住慕容清肩膀处的衣料。
慕容清的手在他胸前的两点处不停挑逗揉捏,将他的胸捏的又肿又涨,两个乳头又红又紫硬硬的立在那,像是通电版酥麻。
白灼的液体犹如润滑液般顺滑,滴滴答答的落在慕容清半褪在腿间的西裤上。
隔壁时不时传来女人阵阵痛苦的喊叫,每到这时慕容清便加快着下身抽插的动作,将身上的人顶到一阵阵痉挛,直到他再也无法分心听到任何外界的声音。
这天,慕容清刚结束一个跨国会议,他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显示的是顾念的名字。
心里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顾念去了z国,慕容清特意拜托他去打听一下慕容哲的近况。
“你怎么才接电话?”素来寡言的顾念略显异样。
而这更加重了慕容清内心的慌乱:“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steven昨天我一落地就看到几家小道媒体爆料,说黎明哲意外离世了。”
“怎么可能!不!”慕容清跌坐在办公椅上,紧紧攥住扶手,“顾念,你的玩笑开大了,一点都不好笑。”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
“你也说了是小道消息,那些垃圾记者为了热度什么东西编不出来!”
慕容清几乎是怒吼着,将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砸到大理石地面上,他虽然一直竭力否定着,但心里却有股莫名的感应。
办公室外的保镖听到声音慌忙走了进来,面面相觑的看着慕容清不知所措。
“我派人调查过了,确认后才给你打的电话,这种事情瞒不了多久的,应该很快就会传开。”
“不!我不信!”
“马上给我订去z国的机票,我要让那些无良媒体彻底在h市消失!”
顾念很久没见他这么失控了,可他从来都不具备安慰人这项技能,“没其他的事我就挂了,你节哀顺变。”
他没等来慕容清的回应,只听到砰的一声,像是手机砸到墙上的声音。
顾念无奈的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望向黎明盛世的大楼。
很快,这里就要变天了。
黎明哲的死对h市来说绝对是个不小的冲击,甚至有可能改变h市这几年逐渐稳固的商业格局。
黎明哲的葬礼并未对外公布,参加的只有几个他生前的好友和他刚刚大学毕业的弟弟。
慕容清远远的看着,终究没有走过去的勇气。
他插在口袋里的手紧紧地攥住,面无表情地伫立在远处,久久都未离开。
墓地前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两个人。
其中的一个人慕容清调查的时候见过他的资料,那是黎明哲从小到大的至交好友林沐,也在黎明盛世任职。
而另一个被林沐搀扶住的人,如果他没有猜错,应该是黎明澈。
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同母异父的弟弟。
待两人走后,慕容清才强作镇定的来到黎明哲的墓碑前,而他隐忍不发的情绪,终在他看到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时彻底溃败下来。
那张跟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笑得那样灿烂,眼神那样清澈。
哪怕没有任何色彩的渲染,他都能在那双瞳孔里看到如星辰般的清澈璀璨。
而那样的笑容,是自己脸上从未有过的。
慕容清望着那张照片傻傻的笑着,不知不觉间眼角竟有些湿润,“阿哲,你怎么就不等等我呢,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以为马上就可以跟你见面了,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他明明已经计划好了,hd集团马上会在h市成立分公司,到时候他会以寻求新的合作伙伴为由举办一场大型的商业晚宴,黎明哲的名字早早便列在了受邀名单上。
他要制造一场命运般的偶遇,让自己名正言顺的出现在慕容哲面前。
慕容清甚至已经在脑子里设想了无数次两人见面的场景,他笑着握住黎明哲的手,感受着那双手的温度,久久不愿放开。
“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曾有多少个夜晚,他都因为这样相同的梦睡得分外踏实。
可那几个字,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拆解的粉碎。
再见,已是天人永隔。
夜色已深,月色微凉,冰凉的月光洒在墓碑前那束蓝色的风信子上,无声地送走那个步伐沉重的背影。
时间并非是抚平伤痕的良药,但它可以用胶布一点点遮盖住心灵上的伤口。
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颓废后,慕容清终于被安文逸从堕落的深渊里拽了回来。
回到y国后的半年时间里,慕容清终日把自己关在家里,闭门不出,整日醉生梦死,连公司的事都一概不理。
他当初把公司夺过来,就是为了谋划跟黎明哲见面的事,黎明哲走了,他当初做的那些事全是徒劳。
好在慕容泽跟在他身边的时候学了不少东西,暂时接过了重担,竟也把公司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连好多等着看笑话的公司高层都对他有所改观。
慕容清因为酗酒成瘾,胃病越来越严重,林榆三天两头的就得往他家跑,该做的他都做了,面对这种不听话的病人,他也无能为力。
慕容泽一边照顾慕容清,一边忙着公司的事,身体愈发消瘦,林榆看了不免有些心疼,叮嘱他要好好休息。
慕容泽挤出一个微笑,敷衍的答应。
其实林榆不知道的是,光处理公司事务并没有那么累。
只是晚上慕容清每次喝完酒,都会像饿虎扑食般把慕容泽压在身下,暴力的撕扯掉他身上的每一件衣物,发疯似的啃咬,亲吻他的每一寸肌肤,就像在玩弄一个任他蹂躏的玩具。
而慕容泽毫无反手之力,任凭自己怎么哭喊都无济于事,只能攀附在他的身上,任他摆弄成各种姿势,肆无忌惮的宣泄着内心的悔恨。
后来林榆在给慕容清送药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慕容泽锁骨处的青紫色伤痕,大概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个畜生,要不是看在同学的情分上,他真想让他自生自灭。
他劝慕容泽趁着这个机会离开慕容清,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林医生,我不会走的。”慕容泽的回答没有一丝迟疑。
“为什么?再这样下去你早晚会被他折磨死的,我已经快不认识他了,他现在就是个疯子,是个吸血的恶魔!”
“因为我也是个疯子,从小到大我所有的温暖跟痛苦都是他给我的,”慕容泽倒在沙发上,摊开双臂,对着刺眼的灯光怪异的笑着。
慕容泽的笑戛然而止,他缓缓地坐在地上,趴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摆出一张一脸无辜的脸,直勾勾地盯着林榆的眼睛。
林榆被他盯得心里有些发怵,慌乱地错开自己的视线,“或许没有他的生活你会过得更好呢。”
“不会的,林医生。你知道吗?只有在他身边我才觉得自己还有温度,而在别人那里,我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感受不到任何情绪,不是哥哥限制了我的自由,是我离不开他。”
林榆看着眼前的慕容泽有些愣住了,这跟他认识的那个安静又乖巧的慕容泽根本不像同一个人。
又或许,自己今天才认识真正的他。
安文逸拉着久未路面的慕容清出现在酒吧,众人像妖怪看见唐僧般被牵引着视线。
顾念坐在背光处,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但在听到众人喋喋不休的议论时缓缓抬起了头。
看到慕容清的那一刻,脸上居然闪过一抹笑意。
一旁的贺之繁看到他的笑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嘴巴张得圆圆的,“顾念,你刚才,刚才是在笑吗?我没有看错吧!”
顾念回给他一个高冷的视线,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贺之繁觉得脊背发凉,赶紧离开座位,揽过慕容清的肩膀就道:“清,你可终于肯出来了,从h市回来就跟归隐了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修炼什么武功秘籍呢。”
安文逸拼命地使着眼色,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张了张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哦,前段时间太累,休息了段时间。”
安文逸赶紧附和道:“休息好啊,休息好啊,谁不知道我们慕大少爷是个工作狂,要我说你早就该休息休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对对对,是该多休息。”贺之繁终于看到了安文逸拼命眨来眨去的眼睛。
林惜辞黑着脸坐在一侧,一言不发,像是生着什么闷气。
安文逸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林,你干嘛呢,清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咱们都多久没聚了。”
慕容清不明所以地看向安文逸,看到他一副难以言说的样子,直接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一向直来直去,懒得绕弯子。
林惜辞咬牙切齿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你的好弟弟还真是能干啊,颇得你的真传。”
他在说‘弟弟’两个字的时候刻意加重了口音。
他这个性子跟他的名字是哪哪都不搭边,他的爷爷是有名的书法大师,给他取这个名字本来是希望他可以长成一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翩翩公子,谁成想他一点没受到家里文学底蕴的熏陶,偏偏对拳击、武术这些更感兴趣。
他爸妈对此深感疑虑,还怕当初抱错了孩子去做过亲子鉴定,最后只能无奈的接受这个现实。
“大家有话好好说嘛。”贺之繁总算有了次眼力见,乐呵呵的陪着笑脸。
“你来告诉我怎么回事。”
“嗨,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那个谁,jeffrey啊,他那个拿了一个项目,而这个项目呢又刚刚好是大林看上的,真是赶巧了哈。”
“我在乎的是哪个项目?那家伙算什么东西,要不是借着你的势拿什么跟我争!”
林惜辞因为姚菁的原因,一直把慕容泽当成敌人,从来未正眼瞧过他。
他虽不是什么绝对的好人,但对朋友却很讲义气。
“这点小事别放在心上,改天我让他给你道歉就是。”
慕容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半年没见,这家伙肌肉又结实了不少,一看就没少往地下拳场跑。
“清,你还真别说,jeffrey那家伙大家还真是小看他了,你不在的日子里,他可是没少出风头,颇有你当年的风范。”安文逸调侃道。
贺之繁打了个响指,画着眼线的眼睛略带几分妩媚,“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说明什么?”
“说明努力在天赋面前不值一提。”
“那请问贺大少爷,您努力过了吗?”
“”
看着贺之繁哑口无言的样子,大家都笑出了声。
慕容清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像是若有所思。
说起来,公司的事自己很久没管了,刚开始还有电话打来询问,全被自己拉黑挂断,后来就没再接到过了。
没想到慕容泽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竟能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许久未聚,大家全都喝得很尽兴。
安文逸跟贺之繁一凑在一起,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各种八卦绯闻一应俱全,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你知道吗,那个大明星艾琳是樊迪老总的情妇,前天在酒店被他老婆抓包了,吵的好凶呢,当时我就在哪个酒店。”
“真的!什么好事都能让你碰见了,细说,赶紧细说。”
“我跟你说啊,事情是这样的”
林惜辞无语到极致,被这俩家伙吵的有些头疼,真想把那两位的嘴给堵上。
他拿起酒杯,对着同病相怜的慕容清一饮而尽,慕容清也回了一杯,毕竟兄弟哪有隔夜的仇。
中途顾念接到一个电话,拿着手机去了外面。
“清,你知道吗,顾念那个弟弟也找到了。”
“嗯?”
林惜辞拍了拍大腿,“哎呀,就是他小时候常常挂在嘴边那个,叫顾安,你还记得吗?”
一说顾安这个名字,慕容清立马记了起来。
“嗯。”
“我那天见过一面,跟顾念完全不像,又高又帅,还是个自来熟,可阳光了,要么说环境会影响人的性格呢,就小了两岁,差别大了去了。”
慕容清听着他的话,又想起了黎明哲,根据他调查到的资料,黎明哲的性格跟自己也是很不一样的。
林惜辞突然意识到什么,“清,我不是故意”
“没事,都过去了。”
“那就好。”
“惜辞,我听安说你在拳击场结交了一个很厉害的私家侦探。”
“是啊,怎么了?”
“我想让你帮忙引荐一下。”
“好啊,你哪天有空我约他见一面就是了。”
“就这两天吧,越快越好。”
“行,我给你安排。”
慕容清微微点头,“好。”
一连几天,慕容清一直忙于重新跟进公司事务,虽说之前有慕容泽帮他顶着,可公司的几只老狐狸可没少从几个项目里捞油水。
这些慕容泽也并非不知道,但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傍晚,慕容清的私人邮箱收到一封邮件。
他放下手里新季度的报表,打开邮箱。
上次结识那个私家侦探后,他花重金派那人去了h市。
他想看看自己错过的这些年来,在黎明哲身上发生的种种过往。
不论事情大小,他都想知道。
如果黎明哲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自己一定竭尽所能的帮他完成。
慕容清打开那封邮件,敲击鼠标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邮件里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黎明哲跟另一个男人的合照,看起来应该是大学时期拍的,两人脸上还有尚未退却的青涩。
照片里,两个人笑的很灿烂,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不仔细看,两人竟还有几分神似。
可慕容清记得葬礼那天,自己并未见过这个人。
他们之间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往下滑动鼠标,一张穿着黑色西装的照片跳了出来,是照片上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人。
那人褪去了学生时期的青涩,看着竟有几分眼熟了。
姓名齐司恒,h市人,现任齐氏集团ceo
是他。
自从找到黎明哲后,慕容清一直关注着h市商圈的动向。
他不止在一本商业杂志上看见过有关齐司恒的报道,报道里称齐司恒是h市有名的商业才俊,是齐氏集团最年轻的接班人,年纪轻轻便独掌大局,能力和事业心极强。
如果齐司恒跟黎明哲是朋友,他们两个作为h市备受瞩目的商业精英,媒体怎么可能从未有过报道。
就连慕容清先前派去的人都未打听到两人私底下有什么交集。
“慕少,我给你发的邮件收到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许燊的声音,就是林惜辞引荐给他的那个私家侦探。
“正在看。”
“ok,根据我的调查呢,您的弟弟黎明哲跟齐司恒是大学时候认识的,黎明哲比齐司恒大一届,当时他们感情十分要好,后来在黎明哲大四那年两人之间突然没了交集。”
“你就只查到这些?”
“尊敬的慕大少爷,您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没有。”慕容清淡淡的回答。
“你做好心理准备。”
“别废话。”
“好吧,经过我更加深入的调查,黎明哲跟齐司恒曾经在一起过,你应该知道在一起过是什么意思吧。”
慕容清有些不耐烦了,“继续说!”
“当初他们分手是因为齐司恒的爷爷齐文玄从中作梗,而且因为分手的原因,黎明哲还生过一场大病,住了很长时间院,好不容易才走出来。”
还好许燊在电话那头看不见慕容清暴起青筋的拳头,不然他一定被慕容清的脸色吓个不轻。
“你还在听吗?”
“嗯。”
“黎明哲去世那天,在一家名叫赫兹的酒吧跟齐司恒见过面,这件事还被八卦媒体报道过,不过后来齐氏集团开发布会否认了,但据我调查,确有其事。”
慕容清的拳头越握越紧。
“现在还有一件更棘手的事”
“快说!”他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黎明澈你知道吧,算起来你们也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他最近跟齐司恒行为举止都很亲密,还住在一起了,邮件下面有几张他们两个人的照片,你自行判断。”
慕容清看到那几张照片,又是挽手又是勾肩搭背,甚至还有亲吻的动作,怒不可遏的把鼠标摔个粉碎。
“td齐司恒,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慕容泽听到动静闯了进来,“哥,你怎么了?”
“给我派人时刻盯着齐司恒,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ok,那我先挂了。”许燊见势不妙,赶紧开溜。
“齐司恒是谁,发生什么事了?”
“不该问的别问。”
慕容泽听话的点了点头,默默蹲下捡拾着地上的塑料碎片。
那是慕容清刚刚扔出去的鼠标。
他看到慕容泽小心翼翼的动作,遏制道:“不准捡!”
慕容泽吓得一颤,乖乖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手里攥着几块碎片不知道如何是好。
“傻站在那干什么,还不滚过来!”
慕容泽走上前来,低着头站在他的面前,不敢看他的眼睛。
慕容泽看到他被水沾湿的白t,才发现慕容泽的头发还是湿的,两只脚也正光着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看这样子,应该是洗澡的时候听到声音,匆忙套了衣服就跑出来了。
慕容清不自觉的有些心疼,他伸手想要帮慕容泽擦掉脸上的水,却被慕容泽反射性的躲开了他的手。
他看着眼前往后缩的脑袋,突然有些不可置信,“我刚才在干什么?我竟然会对他心生怜悯?不,我没有!”
他收回悬在空中尴尬的手,自己一定是听了许燊的话心太乱了,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摆出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给谁看?不愿意就滚!”
银色的月光透过冰凉的落地窗肆意挥洒在床畔,朦胧的视线里,隐约可见凌乱的床单和一个昏昏欲睡的瘦弱身影。
慕容泽的眼角还有未褪去的泪痕,被子只盖了一半,雪白的上半身裸露在外面,密密麻麻的深色吻痕在脖颈处散布开来。
慕容清站在窗边,望着床上的身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自以为冰冷的心,似乎正经受什么考验。
飞往h市的航班平稳落地,慕容清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再次踏足这片满载悲伤和悔恨的土地。
黑色的墨镜下,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慕容泽拉着一杆黑色的行李箱,紧随其后走出机场。
一个蓝色格子西装的男人迎面走来,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慕少,一路可还顺利?”
慕容清戴着墨镜打量了这人一番,“一切顺利。”
这人便是许燊,以前只在电话里听过他的声音,今天也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不过这人的外表倒是比他的声音稳重不少,尖锐的眼睛在金丝眼镜的衬托下显得尤为精明。
简单的交流了一番,慕容清对他的形象的认知又改观了不少。
以前只觉得许燊这人不拘小节,幽默风趣,眼下倒多了几分谨慎和沉稳,城府更是深不可测。
许燊握着方向盘,从后视镜看了看后座的慕容清,“直接去齐司恒妹妹那里吗?”
“齐司恒和黎明澈都在吗?”
“当然。”
慕容清扬起嘴角,“是时候该给他们一个惊喜了。”
今天齐司恒的妹妹会举办waitg品牌的新品发布会,慕容清早早就得知了这个消息,并以合作为由提前让人接触了waitg品牌的创始人,也就是齐司恒的妹妹齐司函。
这样重要的场合,齐司恒作为她的哥哥没有理由不出现。
这也是慕容清刻意挑今天这个日子回来的原因。
新品发布会已经结束,只剩最后的晚宴环节,里面的媒体也都提前退场了。
慕容清脱去大衣,只留一身简约的深灰色西装,如约出现在宴会厅。
可他胸前那枚在慈善拍卖会上高价拍得的胸针足以显露他身份的尊贵。
不少的目光都被他吸引,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齐司函看到他身后的许燊,自然知道面前的人便是远道而来的hd集团负责人。
但那张脸似乎在哪见过,不过也想不起来了,可能在某本杂志上见过吧。
她微笑着伸出手,“您好,steven先生,很高兴您能来。”
慕容清握住那只手微微一笑,“有机会和齐小姐合作是我的荣幸。”
“steven先生远道而来,一路上辛苦了,需不需要为您安排酒店,方便您入住。”
“不劳烦齐小姐了,来之前已经订好了住处,齐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
“也好,先生身边的人更了解您的喜好,自然更周到些。”齐司函笑着寒暄,突然向着慕容清的身后挥了挥手,“嗨,哥,这里。”
齐司恒闻言侧过身来,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他不由得攥紧了裤兜里的手,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表情似乎略显僵硬。
慕容清依旧背对着后面的人,眼里闪过一丝轻蔑。不用看,他都能猜到那人脸上的神情。
齐司恒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波澜,故作镇定地走向前去。
“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
“明哲?”
看到那张脸时,他再难抑制眼中的惊诧,那张脸曾被他深深烙在心底,温柔,美好,明媚,精致再多美好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
如同做梦一般,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黎明哲明明去世了,那这个人为什么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齐司恒的理智告诉他,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你好,齐总,久仰大名。我是hd集团的steven,您也可以叫我慕容清。”慕容清笑着伸出手,眼睛里却看不出任何笑意。
就连声音都如此相似,他呆呆地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动作。
连同齐司恒身后的好友凌枫也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不好意思steven先生。”
齐司函见状把齐司恒拉到一旁,抓着他的手臂晃了晃,“哥,怎么回事,你身体不舒服吗?”
“这个人,长得很像我以前的一个朋友。”
“应该不会吧,你肯定是认错了。他从小在国外长大,我手下跟他接洽的人说这是他第一次来国内。”
“真的吗?”
齐司恒还是不敢相信。容貌相似的人或有很多,可是这位自称慕容清的人怎么可以跟黎明哲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声音都如出一辙,他百思不得其解。
“steven?国外来的?怎么可能!他明明就是黎明哲嘛,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身高体型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凌枫一脸难以置信。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巧合?哪怕整容技术再高超,恐怕也很难做到如此堪称克隆般的还原度。
难道黎明哲根本没有死?那之前的一切又作何解释。黎明哲假死对黎明盛世毫无好处,一切根本就说不通。
就当几人疑惑不解的时候,黎明澈走了过来。
而他对即将发生的一切还一无所知。
他迈着轻快的步子经过慕容清身边的时候,不经意间瞄了身边的人一眼,而后如同被定住一样瞬间愣在了原地。
黎明澈不可置信的缓缓转过头,眼睛里放着光,呆呆地张着嘴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哥?!”他用手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胳膊,传来的痛觉让他确认这不是梦境而是现实。
他激动的抱住眼前的人,“哥?你……你回来了?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慕容清尴尬地张开双臂,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不好意思,我们?认识吗?”
他毫无反应地将人推开,表现得没有任何破绽。
对不起,明澈。现在还不是我们相认的时候。
“别开玩笑了哥,你在骗我对不对?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你打我骂我都行,怎么能不认我这个弟弟呢?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黎明澈紧紧抓着慕容清的胳膊,带着哭腔不断祈求。
慕容清依旧面无表情地不做任何回应,将真实的情感生生地咽回肚子里。
许燊见状,赶紧出来解围道:“不好意思各位,你们真的认错人了。”
“不会的!他就是黎明哲,是我哥!”
“明澈,你冷静一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他就是我哥,他明明就是我哥啊!你不是认识我哥吗,你仔细看看,他就是黎明哲,对不对啊齐司恒,你告诉我好不好?”
黎明澈情绪几乎失控,他用力的撕扯着着齐司恒的外套,极力想得到他的肯定。
齐司函这才明白了,原来他们把steven认成了黎明哲。怪不得刚见面就有些眼熟,那天凌枫拿给齐司恒的照片上就是一张相似的侧脸。
看来以后商界的新闻八卦什么的该看还得看。
“明澈,你真的认错人了,这位是hd集团的steven先生,今天才刚到h市。”
“不好意思steven先生,我这位朋友的哥哥前不久刚刚离世,说来也是缘分,您跟他长得有些相像,大家都认错了,请您见谅?”
“原来是这样,没关系的齐小姐。我很理解,很抱歉让你们想起了难过的事。”
“我们应该跟您说抱歉才对,不好意思。”齐司恒平复了下心情,“steven先生,冒昧的问一下,您是长期定居国外吗?”
“是的,我小时候就跟着爸爸去了y国,一直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慕容清礼貌的回应道。
“steven先生,我是齐司恒,这次是我们失礼了,有机会一定向您赔罪。”齐司恒主动伸手表示歉意。
慕容清绅士地回握住他的手,“齐总言重了,我在国外早就久仰您的大名,能与您见面,是我的荣幸。”
眼前的这个人,让齐司恒觉得既熟悉又遥远。握住的手掌传来他的体温,可他却已经想不起黎明哲手掌的触感了。
但他可以确定,这个人的眼睛里有说不出的陌生和冷漠,与当初的黎明哲截然不同。
一时间,黎明哲的每个表情都在他脑子里跟电影一样一帧一帧闪过。
慕容清看着眼前陷入自我怀疑的男人,满意的勾起嘴角。
“哥,你回来了。”
慕容泽听到开门声,放下手中正在摆弄的玫瑰花束,小跑着迎了过去。
慕容清不耐烦的推开他,“杵在这干什么,一脸的汗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烦死了。”
慕容泽察觉了他的不耐烦,应该是为了他弟弟的事吧。
他怯怯地低下头,“我去洗澡”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起开!”
慕容清褪下西装外套,坐在落地窗前看着手机里许燊传来的照片。
那是刚才齐司恒跟黎明澈离场时拍的,齐司恒将黎明澈揽在怀中,动作十分亲密。
他们的关系不言而喻。
慕容清握紧了拳头,他必须想办法阻止两人继续发展下去。
他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暮色渐深,绚烂的霓虹灯争相夺目,繁华的高楼大厦尽收眼底。
“哥,想什么呢?”
慕容泽从后背搂住他,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刚刚洗完澡,身上带着淡淡的百合香气。
慕容清将手机扔在沙发上,伸手握住那只纤细的手腕,顺势一拉。
“哥。”慕容泽妖娆的跨坐在他的双腿上,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慕容清钳制住他的下颚,狠狠地咬上那樱桃般的嘴唇,另一只手在他腰间时而轻抚时而暴力地揉捏着。
慕容泽忍不住叫出了声,慕容清顺势撬开他的嘴巴,灵活的舌尖掠夺者他每一寸的口腔。
耳边充斥着断断续续的喘息声,慕容清托住慕容泽的大腿轻松的将人抱起,一把扔在几步外的豪华双人床上。
他扯开身上的衬衣,像野兽般扑在慕容泽身上,疯狂的啃咬着他的脖颈,在他的锁骨处留下一个个标记。
突然,慕容清发狂似地掐住慕容泽白皙细长的脖子,一脸狰狞地嘟囔着些什么。
慕容泽本就瘦弱的有些病态,被他一只手便钳制的动弹不得。
他的喉咙里断断续续的飘出几个碎裂的声音,“哥”
“不要这样。”
“我喘不过气了。”
慕容泽的脸憋得发紫,用尽力气绝望地挣扎着。
终于慕容清放开了他,他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紧紧地抓住慕容清的衣角,带着哭腔道:“哥,求你不要这样,不要讨厌我。”
只要让我留在你的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做。
慕容清暴力的揪起他的头发,“你看看你下贱的样子,既然你这么离不开我,我就成全你。”
说完便狠狠地附上他的嘴唇,用力的撕咬着。
一股血腥味传到嘴里,慕容清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更加贪婪地吸噬着他的嘴角。
“啊~”慕容泽无力的哭喊着,双手无措的紧紧抓住床单,布满汗珠的脸上露出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极力迎合着讨好着慕容清粗暴的动作。
“哥,不,轻一点”
“我看你舒服得很啊!嗯?”
慕容清不顾他的哭喊,加快了挺进的动作,肆意宣泄着内心积压已久的怒火,而慕容泽似乎只是他泻火的玩具。
昏昏沉沉间,慕容泽眼角的泪悄无声息地落在耳畔。他的爱如同飞蛾扑火,只为了那点光亮,那些许温存,哪怕失去生命,也甘之如饴。
慕容清坐在赫兹酒吧的一间包厢内,漫无目的地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眼睛看着大门的方向,像是在等什么人。
慕容泽乖乖的立在他的身后,安静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包间的大门打开了,许燊领着一个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那人看到慕容清的一瞬间,足足愣了好几秒钟。
虽然包间内的灯光有些昏暗,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慕容清那张跟黎明哲如同复刻版的脸。
“你这样的表情,我不止在一个人的脸上见过。”
五彩斑斓的灯光映射在慕容清的脸上,让他脸上的每个细腻的表情都更加神秘起来。
“是吗?那不是正合你意吗。”
“林沐。我在y国的时候就听过你的名字,我想你一定很好奇我的身份吧?”
林沐看向他深邃的眼睛,从他锐利的目光中看不出任何感情色彩。他更加确定,眼前的人绝对不是黎明哲。
他的目光那样阴狠空洞,有着厌弃一切的晦暗。而黎明哲的眼睛,是温暖明亮的,笑起来的时候像星星一样。
这个人有什么目的,他为什么有一张跟黎明哲一模一样的脸。
“你把我约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告诉我吗。”林沐打量了一眼后面的慕容泽,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嗯,我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说吧,别卖关子了。”
“在我告诉你我的身份前,有个合作想跟林总您谈谈。”
林沐投以锐利的目光,“我只跟知根知底的人谈合作,你还是先告诉我你是谁吧。”
“好吧。”慕容清摊摊双手,“听说你是黎明哲生前最好的朋友,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看来他没有告诉你,他还有个双胞胎哥哥。”
“双胞胎哥哥?这怎么可能?”林沐对他的话充满了怀疑。
慕容清淡定的笑了笑,接着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顺着桌子递给了林沐。
林沐拿起照片,那是一对双胞胎跟黎夫人的合影,上面的塑封是后来才加上去的,那对双胞胎跟小时候的黎明哲确实很像。
“就凭一张照片,你让我如何相信你的话,说说你的故事吧。”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童年的记忆再次被唤起,慕容清的情绪变得烦躁起来。
“当年我还小,分开后就断了联络,那些年我一直在找他们,后来我才查到弟弟改了名字,妈妈也去世了。”慕容清悲伤地叙述着他的故事,眼角有些湿润。
林沐看着他难过的样子,没想到看似冷漠的男人还有那样脆弱的一面,不像是装出来的,“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明哲相认呢?”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做梦都想!可万一见了面,他怪我不早点找他,不理我怎么办?又或者他根本不在意我,或许我存在与否对他无关紧要。”
失而复得后最害怕的就是再次失去。
他根本不敢面对,脑子里老是冒出一些不好的结果。他觉得只要不见面,他就可以像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一样,自欺欺人地抱着那些回忆幻想美好的未知。
慕容清情绪有些失控,更刚才的他判若两人。慕容泽很担心他,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
林沐不由得有些同情他,又替死去的黎明哲感到惋惜。黎明哲是多么温暖的人啊,如果他还在,一定会笑着给慕容清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拉着他逛遍整个h市,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拿给他。
“你的懦弱和逃避,让你永远失去了跟他见面的机会。”
“是啊,我就是一个懦夫,你骂我吧。”
慕容清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慕容泽伸手拦住了他再次倒酒的动作,“哥,你不能再喝了。”
他厌烦的推开慕容泽的手,“滚!轮不到你管我。”
“你这样会把身体喝坏的。”
“我看你是想挨艹了,是我这几天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哥,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医生说了,你的胃禁不住这样喝的。”
林沐看着眼前的两人,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不管这个有着混血长相的人是谁,他跟慕容清的关系似乎已经不言而喻。
其实慕容清比很多人都幸福多了,有人可以为了爱他放弃自己的尊严,满眼全是他,可人往往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慕少,计划失败了。”
“怎么搞的,林沐按我说的做了吗?”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可当晚齐司恒跟黎明澈就和好了,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慕容清愤怒地砸向桌子,“这个黎明澈,我看他是脑子坏了。”
慕容清和林沐原本的计划是:假借一场酒会的名义找人灌醉齐司恒,让黎明澈撞见齐司恒跟另一个人上床,事情也是按照原本的计划进行的。可黎明澈在林沐的指引下捉奸在床后,却并没有跟慕容清设想的那样离开齐司恒。
“许燊,是时候让黎明远出场了。”
“好的慕少,明天我就联系他。”
“记住,不要透露我的身份。”
“您放心,不该知道的他一个字都不会知道。”
黎明远是黎明澈名义上的堂哥,他的父亲黎江是黎家收养的孩子,并没有血缘关系。
而根据许燊的调查,黎江正是设计害死黎明哲的主谋。
慕容清私下正在搜集黎江犯罪的证据,势必要黎江付出代价。而眼下刚好利用黎江和黎明远之间割裂的父子关系,让黎明远成为自己复仇的一枚棋子。
游戏才刚刚开始
结束了与许燊的通话,慕容清坐在电视前拿着一张报纸,看着上面的照片发呆。
那是一张旧报纸,上面大篇幅的报道了黎明哲的离世。那张穿着西装的黑白色遗照上,黎明哲的微笑温暖而灿烂。
慕容清的脸色阴沉的可怕,那一行行冰冷的文字,像针尖一般一个个刺痛他的心脏。
“为什么你们连相认的机会都不留给我,你们是在惩罚我对吗?这个世界为什么如此对我,这不公平!不公平!”
他把报纸揉作一团,狠狠地砸向电视机。冰凉的月光从他晦暗的脸上移开,瓶子里的红酒几乎见底,他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麻痹自己,短暂的逃离那些痛苦。
目的达到了,慕容清的头开始昏昏沉沉的,视线也逐渐模糊。他将杯子里仅剩的一口红色液体喝尽,嘴里迷迷糊糊地念叨着些什么。
“哥,你怎么又在喝酒。”
慕容泽穿着一身红色的睡袍走了进来,看样子是刚洗完澡,发梢上还滴着水。因为太瘦的缘故,领口有些松散着,露出精致的锁骨,巴掌宽的细腰处随意扎了个不太成型的蝴蝶结。
慕容清的眼皮已经有些睁不开了,强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地朝他走过去,酿酿跄跄地保住了他。
慕容泽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吓了一跳,他被紧紧的锁在怀抱里,身体僵硬的立在原地,享受着前所未有的温暖。
他本打算迎接的是斥责和谩骂,甚至是殴打;眼下的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这样的胸膛是自己可以拥有的吗?如果此刻的温柔可以延长期限,他愿意用一切来换取。
慕容清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不要离开我。”
两个人的胸膛紧贴着,不留一丝缝隙,慕容泽只觉得心跳加速,却分不清胸口传来的是谁的心跳。
“哥,我会永远陪着你,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慕容清稍一用力,便将怀里的人轻松抱起。洒满银色月光的大床上,慕容泽被慕容清欺压在身下,嘴巴被轻而易举的撬开,一只舌头找到他的舌尖霸道的交缠在一起。
浓浓的酒精涌入慕容泽的鼻腔,让他彻底放下戒备,深陷其中。他伸手缠上慕容清的脖子,情难自禁的仰起头。
慕容清的吻顺着他的锁骨往下,落在一处的红色凸起上,灵活的舌尖打着转,时不时地吸吮撕咬,惹得慕容泽时而低哼,时而不住的呻吟。
慕容泽浑身红红的,身体烫的可怕,他的另一个乳头被慕容清揪着上面的乳环不停的撕扯揉捏,臀瓣处的洞口也被塞进了三根手指,让他在欲望和痛苦间逐渐沦陷其中,醉生梦死。
“来了。”慕容清一个挺身,将那根炙热攻入他的后穴,惹来身下那人一声痛苦的嘶喊,“啊~哥。”
湿滑的后穴很快接纳了那根熟悉的肉棒,粉色的肉壁紧紧的附在上面,惹得慕容清一声低吼。
慕容泽的哭喊有些嘶哑,慕容清见状温柔的闻向他的耳垂,不停的安抚着,“宝贝,乖。”
直到筋疲力尽,慕容泽疲惫地附在慕容清身上沉沉的睡去。
这一夜,慕容泽睡得格外安稳,他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那样温暖,仿佛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美好到他不愿意醒来。
梦的结尾,一只红色的蜻蜓在他的头顶上盘旋,转而落在花园那片红色的玫瑰上,他听到身后的脚步,转而回头,有个人在朝他招手,可还未来得及看清那人的脸,梦境便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