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树单手握着手机,坐在小马扎上,脑袋不停地旋转着“十五万”“沈先生”“遗嘱”“魏长河”,实在是觉得脑容量不够,他把店里大门的备用钥匙留给陆莹莹,让她九点就关门回学校,换了身衣服,跨着小摩托离开了北麓林。
秋言少是被他从办公室里一通电话轰出来的。一帮子大学时的gay友约的晚上九点,这会还有一个多小时,吴树做东请秋言少吃饭,逛了半天,才找到一家没有太多人排队的韩国料理吃烤肉。
“两件事。”吴树端来一沓肉盘,往桌上一放,伸出两根手指,“一件好事,一件坏事,先听哪个。”
秋言少在椅子上习惯性地扭了扭,他只要一放飞自我就gay气外露,虽然gay得不娘,但大老远就能看出他的属性来:“别吊胃口了树哥,我都快急得尿了。”
“要不我帮你扶着。”吴树从桌子底下伸手去掏他。
“诶诶诶,别别别!”秋言少赶紧夹腿,“我这禁欲一个多月了,在人家烤肉店硬起来多不好。”
“又和你男人闹掰了?!”
“什么叫又?他劈腿,我分手,这不是很正常。”
“说的也是,就你那作息时间,夜里不见人影,早起身边一具尸体,同居过成异地,谈个恋爱还得打手枪,是男人都受不了。”吴树调侃着,夹起几片肉开烤。
“再说就成人身攻击了,小心我报警找警察叔叔来。”秋言少噘嘴卖萌,一脸的小粉拳打你表情,“到底什么事。”
“第一件事,我吧……”吴树顿了顿,“看上了一个小男生。”
“好事还是坏事?”
“还用问?”吴树挑眉毛,“我哪次成功过?”
“噢……是赵自吧。”
“有这么明显?”
“我下午去,你扔飞镖差点扔人家脸上去了。”秋言少说。
“身材不错,腰挺细的。”
“要不来摸摸我的,保准比赵自还细,你这眼光什么时候才能走上正轨,真急死我这操心命。”秋言少故意说得跟老妈子似的,实际上早笑得不行了,嘴里含着一片肉,半天没咽下去。
“笑屁。”
“咱们打个赌吧,反正你也喜欢赌。”
“说。”
“看你能坚持几天,超过一个月算我输怎么样。”
“坚持什么玩意。”
“这还用问,坚持把持住自己啊,我的树哥诶。”秋言少笑呛着了,灌了一口水,问,“别再说了,再说就该你打110。还有个什么好事?”
“有个人吧,我不认识的,给我留了十五万的遗产。”
“讲故事呢。”
“真事,我还专门去查了查这个人,还真有。”吴树拿出匆忙打印的几份公证文件,虽说都是21世纪青年,但碰上遗产公正这种东西,和法盲没太大区别,看着这一堆文件根本不想仔细去翻,翻也翻不明白,“就是跟我八竿子打不着。”
“沈东杭?还是墨白科技的股东,你傍上大款了?”
“正经的,这人我不认识,网上信息也很少,就前些年回母校捐赠了一个奖学金,别的就没了,照片都对不上号。”吴树说,“那个魏什么律师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倒是他我没在网上查到名字。”
“不能吧,这年头还有不挂网的律师?”
“不是没有同名同姓的,但都不是律师,有个同名的律师,年龄也太小了,才二十几,给我打电话那个,起码四十。”
秋言少翻翻手里的文件,挑着眼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