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他感觉又有一个人蹲在他身边,摆弄他的手腕。
谭既来不安地躲避,但是那个人忽然捏他的手指,力道不轻不重。
谭既来躲闪的动作凝固。
远处李则安还在说话。
那这位不是谭斌,就是左伊。
谭既来找到机会,抠了下他的皮肤,轻轻回应。
很快pest内部交流完毕,达成一致。
谭既来又被几个人抬起来,像一只烤乳猪般的被运送十几米,放入某辆汽车。
这回他被允许正立,蹲在后排中间。
车门“砰”一声被关闭,谭既来模模糊糊听到李则安还在跟他们说着什么。
几分钟后,两边的车门再度被打开,一左一右各坐了一个人上来。
其中左边的那个人带着谭既来熟悉的味道,洗衣液的清爽中夹杂着很微弱的小苍兰香。
谭既来扭头,面对来人鼻翼煽动。
他在打招呼。
不知道左边的人懂没懂。
右边那位上了车,又摸他的头,胸腔里发出闷闷笑声,心满意足。
谭既来狂甩头,嘴里“呜呜”地反抗。
一方面他真的很讨厌被人摸头,另一方面,被绑架的人不能表现的太安心。
这不正常。
于是他开启了他的表演。
一会儿他故意扭动手腕,试图解开捆绑,换来右边的人一通叽里咕噜,把他绑的更紧。
一会儿又借着右拐,他往左边蹲跳蹭靠,伸着罪恶的小手漫无目的乱抓,好像是在拉车门企图逃跑。
他闹的时候,隐约听见左边的人气息浮动,像是在笑。
然而下一秒,在笑的那位很不客气地握住他瘦弱的肩膀,给他掰回座位中间。
谭既来后背撞到右边人的胳膊,有点痛麻,他大声的“呜呜”抗议。
右边的人嫌他烦,抬起胳膊肘猛戳他肋骨。
谭既来呜嚎一声,这下是真的很痛。
算了不演了……
他乖了几分钟。
这辆车里五个人。
前排一个司机,副驾一个打手。
后排三位从左到右是李则安、谭既来,还有pest内部负责搞科研的某位戴眼镜的疯狂博士。
谭既来一双长腿蜷起,两只胳膊搭腿外侧,手腕脚腕被捆绑在一起,蹲坐在中间。
李则安眼珠转到右边,看谭既来被蒙住眼睛和嘴巴,昂着下巴,鼻翼不时扇动,得努力强忍才能化去笑意。
很多年前,也有一个类似的画面。
那会儿家里养着只大金毛,周末爸妈带他出门踏青,他跟金毛坐在后排,就是这样的场景。
那只金毛也喜欢昂着头,黑黑的鼻翼一张一合。
前排半开的窗户里灌进来强烈的风,把它的长毛吹的像麦田一样起伏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