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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场宴会(微)(1 / 1)

许是上次太过生气,后面几次宴会她都借口不舒服推掉了。

她的丈夫就像是中了蛊一样,毫无收敛,与赵雅馨纠缠不清。

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很快,市里的八卦报便爆出了詹世杰的桃色新闻,他与一名陌生女子出入饭店的照片被拍到。詹世杰因为家境优秀,加上脸也不错,在一众中年男里显得帅气无比,在市民里颇有声望。他的新闻一被爆出来,很快便上了热搜,甚至还挂上了头条。

唐诗音迎来了包括父母和朋友们的连环call,都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不是她的错,可压力都来到了她的身上。甚至有无良小报揣测她是不是生不出孩子身体有什么毛病才导致丈夫移情别恋。

于是这对新婚夫妻爆发了半年以来最激烈的争吵。

“你做这种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给我留脸面?!”唐诗音气到眼睛发红,愤怒地质问他。

证据都摆在眼前,可詹世杰死不承认,“是八卦媒体的捕风捉影罢了,连你都不相信我吗?!难道我以后跟异性走在一起都不能了?”

唐诗音冷笑,“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自己清楚!”

她转身走到卧室,将自己的被子枕头搬到了客房。

詹世杰扯住她的胳膊,“你干什么?不想过了是吧?!”

“到底是我不想过还是你不想过!”唐诗音试图挣脱他的禁锢。

詹世杰心里住下了另一个女人,自然就对他这个名义上的妻子没了耐心,低声威胁道:“你可要想想,今年年底岳父要上报研究项目了吧。”

唐诗音的父亲是物理专业的教授,研究经费对一个科研小组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你竟然威胁我?”唐诗音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在相亲时他的温文尔雅都是骗人的,现在这个虚伪狡诈的人才是真实的他吗?

“你愿意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詹世杰把她的枕头抢出来扔到床上。

“媒体们都在揣测婚姻问题,今晚的宴会你必须和我一起去。过几天再安排人拍照发一下,这事情就能过去。”

好巧不巧,

酒宴上,金光地产的大小姐挽着她父亲的手来和他们打招呼。

赵诚盛举着香槟酒杯向詹世杰敬酒,笑道:“恭喜詹子侄升任市长了。”

赵诚盛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商人,与政治官场八竿子打不着,哪儿来的子侄关系可攀?可詹世杰稀罕他闺女啊,这明显的攀关系的举动他也默认了下来。

赵氏父女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没有没有,是同僚的谦让才让我碰着罢了。”詹世杰挂着虚假的笑容与他举杯。

“我也和詹市长碰个杯,詹夫人不介意吧?”赵雅馨含笑看向唐诗音。

如果真的是普通关系根本用不着特地跟她说,这遮掩的话反而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女人明显就是来挑衅的。

唐诗音按下心火,面上温婉大方,“当然,我看到您更是觉得一见如故,亲切得很。听说您比我大了快十岁,我能叫你一声赵姐姐吗?”

赵雅馨僵硬地笑了笑,“叫姐姐多生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她最恨别人提她年龄!

“世杰子侄,我还有些问题想请教,等下不如聊聊?”赵诚盛暗示道。

“好啊。等酒宴结束的时候吧。”到时是自由活动时间,各个娱乐场所都会开放,他们有足够的时间……

等赵氏父女一走,詹世杰转身劈头盖脸就训斥道:“你刚对赵氏千金什么态度?!我娶你不求着说要你给我帮多少忙,也别拖后腿吧?好好说话很难吗?岳父岳母就是这么教你的?”

唐诗音眼眶瞬间红了,低头不说话。

这边的异动很快就吸引了周围的目光,詹世杰也碍于面子,“懒得说你!”扔下这句话就去应酬了。

唐诗音伫立在原地片刻,觉得连浮动的空气都快把自己给压垮。

她需要呼吸。

……

夜风里的阳台,空无一人。

月色打在大理石堆砌的阳台上,平添几分冷色。

唐诗音整个身子都靠在阳台上,倾斜的角度一不小心就能摔下去。

无神的双眼注视着这片灯火辉煌的大地,发达的城市吸引了无数人的驻足,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楼装下的人不计其数,可这么大的城市里,她却找不到哪怕只有一平方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

她努力地探着身子,仿佛与这片辉煌多靠近一些,就能找到那片藏身之所。

一只属于男人的大手打破了她的幻想。

她的腰被搂住,将她拖回现实。

男人懒洋洋地道:“干嘛呢?闲着无聊想跳楼试试?”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唐诗音又伤心又生气,狠狠拍开男人的手,愤愤道:“要你管!”

“我怎么不能管了?你看你上次把我都给打成啥样了。”男人幽幽地指控她。

唐诗音转过头,正对上男人幽怨的眼神。

她这才发现这男人竟然挺白的,白玉般的脸庞上颧骨处赫然有一块淡青色的痕迹。

这么久都没消下去,看来确实挺重的。

唐诗音虽然觉得自己没错,可是打人后心里却有巨大的负罪感,她父母估计打死都想不到自己的乖乖女儿竟然会去打人。

唐诗音心虚道:“谁、谁叫你那样子……”

男人故作不解,实则揶揄道:“哪样子?你说说,嗯?”

唐诗音怎么说得出口,“我不要说!反正你知道!”

戚顾景不安分的手又去搂她,嘴里应道:“嗯嗯,我知道。谁能比我更清楚呢,你那里有多湿有多热……”

唐诗音用力捶他,“你还说!你还说!”

男人故意哎呦哎呦叫着疼,却并不反抗,任由唐诗音打着。

等到唐诗音打累了放下手喘气时,

他才一把把她搂进怀里,“不生气了吧?”

“刚刚我都看到了,那对狗男女又在欺负你,这种人不值得为他们生气为他们哭,你等着,我肯定会找到机会给你找回场子。”

唐诗音一愣,

原来男人是故意站着不动给她打的,就为了给她发泄……

“你干嘛这样……”

她泪腺一憋不住,又哭起来。

戚顾景见状手忙脚乱道:“我不是都给你打了嘛,怎么又哭了?”

他小心翼翼地拍着怀里人的背,安慰道:“是我惹你哭还是詹世杰那个狗男人惹的你?要是他我马上就去揍他!”

唐诗音瞪他,“是你惹我哭的话那你是不是给自己一拳?”

戚顾景嘿嘿笑道:“那是我的话……我自然是想办法赔罪啦。”

他低头啄吻,不停地亲着唐诗音,伸出舌头舔掉她落到下巴的泪。

他实在太温柔了,温柔到唐诗音不想打断他。

甚至双手揽上他的脖子,青涩地回应起来。

戚顾景偷偷睁开一条缝观察着,

都说男人喜欢用那事舔舐伤口,看来女人也不例外。

这种送上门的好事要是推开那他就是傻子!

唐诗音今天穿的是一条米色的连衣裙,保守到领口的设计,很能体现出主人的性格。

男人不规矩地在挺翘的臀部上狎昵地揉捏,还没来得及感受手掌底下的温度就被一只手拍开。

“色狼!”唐诗音挣脱男人的亲吻,仰头控诉道。

戚顾景只好将手规矩放到女人的腰间,嘻嘻笑道:“现在感觉好多了吧?”

“嗯……”唐诗音垂眸应道,随后又不自在地背过身去,不肯看戚顾景带有深意的眼神。

她看得出来戚顾景这一顿插科打诨就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用再为那对狗男女难过。

可命运不肯放过她。

阳台的好处就在于视角广阔,他们的前方便是风景优美的花园,往下一看就能将大部分的花园景色尽收眼底。

她瞥到了正在别墅后门交谈的赵氏父女和詹世杰。

半顷,赵诚盛便与两人作别,詹世杰与赵雅馨便往花园走去。

孤男寡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唐诗音震惊,怎么会有父亲支持女儿去做小三的?!

难道权利就这么诱人到让赵诚盛把女儿也拿去做筹码?她实在没有想到这一桩婚姻竟然这么被人觊觎。可詹世杰既然心有所属,为什么当时还要招惹她呢?

这样一来,有了赵父的加入,她本来就对付不了的赵雅馨就更加强大。她岌岌可危的婚姻也就看得到尽头了。

她的唐诗音一脸正义道:“如果有人再来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们学校不允许霸凌这种行为出现!”

“哦……好……”

后来……

“咦?怎么又是你?你又被欺负了吗?”

“嗯,学姐我可不可以在你们办公室坐一会……我有些害怕。”

“没问题啊,要喝水吗?”

“学姐,遇到你了真巧!”

“是你呀,你好呀。”

“学姐,那个……我有两张多余的电影票,你要去看吗?”

“不好意思啊,我爸爸给我安排了补习,我没什么时间。”

“好吧……”

“学姐,我不太会这道题,你能帮我看看吗?”

“这个啊,很简单的,你看……”

“学姐,我爸爸说帮我申请了国外的高中,我就要走了……”

“恭喜你啊!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嗯……谢谢学姐……”

“那,再见?”

“再见……”

小胖子一直谨记着学姐的教诲,有好好地照顾自己。

为了靠近心上人,努力学习,努力锻炼,从无人问津的路人甲变成了人人称赞的大帅哥。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做好了准备,去靠近缠绕在梦里无数次的容颜。

安排的剧情已经上演,

看着前面那个低着头黯然失落的身影,

他终于鼓起了勇气上前,

“呀,这里怎么有只哭得这么可怜的小猫?”

“夫人,公爵的信。”

穿着讲究的管家先生微微弯腰,敲了敲金色涂漆的房门。

没有什么声音,管家耐心地等了几分钟,再度轻敲了几下房门。

片刻后,雕刻着金雀花花纹的把手一转,一张妩媚动人的美人面便出现在门的阴影那头。

“你把信给我吧,沃恩刚睡着。”她解释了一下自己不应答的原因。

“好的,夫人。”

管家没什么反应,微微一笑,鞠了一躬将信放到她的手心里。

宁芙拿着信回了房间,用羽毛笔轻轻拨开凝固的红色蜡液,金色的信封看上去很是讲究,花式的字体十分优雅,只从字上看,一定会觉得字的主人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绅士。

将信大概浏览一遍后,宁芙有些疲惫地靠在红色丝绒铺就的椅背上。

公爵很快就要回来了,她的丈夫很快就要回来了。

可是……

她心里却难以升起喜悦。

她的丈夫,贝德福德公爵是个新崛起的贵族。从前的阿克特·贝德福德只是一个刚继承了子爵的低等贵族。却在巴黎世的战场上打下了重要堡垒——马赛而一战成名,当时斯图尔特二世正因几个战场连连失败而发了几天的火,蓦的见到此战果竟打破规矩,破例将其升成侯爵。

起初,包括教皇在内的一众老牌贵族都不是很看得起他,认为他只是一时运气好罢了。可随着他在战场上一路披荆斩棘,从南部一路北上,逼得巴黎世同意签署归还领土的协议后,阿克特·贝德福德这个名字便席卷了整个上层社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等到国王召见的时候,众人才发现他竟然才是个不满二十五的小子。

从小镇崛起的人,即使是贵族,也多多少少带着乡土气。可阿克特·贝德福德并不是这样,他会见国王的时候,梳理精致的领巾,每一道折痕都恰到好粗,雕刻高超的宝石戒指在他的?指上熠熠生辉,异于常人的英俊面容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即使是面对这个国家的国王,也不疾不徐地上前,脸色从容,弯腰行了一个贵族礼,动作标准得哪怕是最严厉的人也很难挑出什么毛病来。

“阿克特,你在战场的表现很好,你有什么想要的奖励?”斯图尔特二世问道。

阿克特微微一笑,“陛下,如果我的地位还能再升一升,那就好了。”

此话一出,几个贵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甚至有的暗啐他不知所谓。

侯爵再往上升就是公爵了,而一个偌大国家能得到公爵爵位的人也才十个手指头不到,且无一不是承袭已久极有底蕴的老牌世家。他一个不满二十五的小子就想要成为公爵?!

国王沉吟了,显然很是犹豫。

他确实是很喜欢这个容貌英俊能力卓绝的年轻人,可是他也要顾虑到长老院的想法。得罪了这些贵族,以后谁给他监督地方,缴纳税钱。

斯图尔特二世正准备拒绝,可阿克特显然明白他的想法,开口道:“尊敬的陛下,公爵的爵位很是珍贵。作为交换……”

他缓缓伸出一根手指,“一年内,我会将失去的伏特河以北的领土全部夺回。”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就算是开国大将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将几十万的领土在一年内夺回,一个小子竟然能夸下这样的海口。

斯图尔特二世被挑起了兴趣,“你真的能?如果夺不回怎么办?”

阿克特回道:“那就让骑士们带着我的头颅回来给陛下谢罪。”

这是一场生死赌注。

斯图尔特二世扫视了一圈贵族们的脸色,“大家也知道夺回伏特河的目标从我父亲开始为之努力,如果在座有人也有此能力和胆魄,我也愿意许以公爵之位。”

贵族们铁青着脸,无人应答。

于是在一年后,

阿克特·贝德福德变成了荆棘王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公爵。

英俊的面容加上卓绝的战斗天赋,像极了话本里无所不能的骑士。无数夫人小姐趋之若鹜,甚至有的自愿成为情妇,就为了与他春风一度。

皇宫花园里,

斯图尔特二世为新引进的蔷薇修剪着花枝,开得灿烂的蔷薇一株就抵得上平民一个月的粮食,而在国王的花园里却只是诸多品种中的一个罢了。

“阿克特,现在战事平息,你是不是该考虑婚姻了?”

已经有很多人明着暗着向阿克特递出橄榄枝,国王显然也有所耳闻。

“你对另一半有什么要求?”

“新夫人必须要对我的儿子视如己出,也要接受将来我的爵位会传给卡佩。”阿克特回道。

国王了然,阿克特收养了他哥哥的孩子—卡佩,听说他哥哥也是在战场上为了他死的。

斯图尔特二世一边觉得阿克特太死脑筋硬要报恩,一边又觉得这样的行为才是一个贵族骑士该有的品德。

他又爱又恨,“你这条件足以让大多数小姐望而却步,能配得上你的家世的小姐哪个不是心高气傲的。”

“那就不配。”

“陛下,实际上,我已经找到了妻子。”

即使是亲生子不得继承爵位,但阿克特·贝德福德的自身条件还是吸引了一些公爵以下的贵族们青睐。

但出乎意料的是,阿克特公爵最后竟然选择了一个伯爵家的长女。

贝鲁尼迪伯爵,是个出了名的浪子。靠着祖上封荫苟活的无能之人,在贵族都要上战场的今天,他军功没看到一件,但情事却一桩又一桩地传。

但最令人诟病的是,在他的前妻因肺结核死后不到三个月就娶了新妇。贵族们不管私下如何,但表面上总会维持一些基本的礼仪道德。贝鲁尼迪伯爵此举令贵族们所不齿,自然也就不会多家来往。偏偏贝鲁尼迪伯爵本人丝毫不在意,该玩还是玩。

他的长女乃是前妻所出,名为宁芙,意为泉水旁的仙女。长得很是漂亮,甚至是漂亮到有些不端庄。

微挑的眉眼让她即使不笑也看上去像是在调情,殷红的唇瓣粉嫩得像波旁庄园里刚采下来的新鲜樱桃,虽然她深居简出,但见过她的人无一不为她的美貌愣神。很多男人为此趋之若鹜,却没有一个人提出要娶她为妻。贝鲁尼迪伯爵一心想用这个长女攀上高枝,但愿意娶的,却都是一些看不上的货色。是以,宁芙的婚事就这么耽误了下来。直到阿克特公爵的亲自上门。

“唔哇……”

沃恩不安稳的呓语打断了宁芙的出神。

她急忙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婴儿幼嫩的肩背,直到孩子又呼呼睡去。

照料婴儿很是费神,一般的贵族夫人会让女仆来照料。但宁芙出于担心和一些道不明的原因,最后还是选择自己亲自来。

她解开盘起的头发,换上柔软的白色睡裙。看了看睡得沉沉的孩子一眼,这才放心躺下,缓缓睡去。

厚重的暗红色窗帘遮挡住外头的风雨声,只有闪电能偶尔照亮房间的一角。

“吱呀”

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个黑色的人影走了进来,在床前站定。定定地看着沉睡中的美人。

宁芙犹陷在梦中,不自觉地颦着眉,似乎在做着一个可怕的噩梦。人影依旧在看着她,不言语。半顷,她的身子猛地一顿,惶然地睁开了双眼,彻底从梦中醒来。

玻璃窗并不紧实,从缝隙中钻进来的风吹开了遮挡的帘子,将闪电的光亮送到床前,“轰隆”一声,照亮了黑色人影的脸。

“啊!”

宁芙吓得惊呼一声。

她定睛一看,黑色短发,深邃的眉眼,这不是公爵是谁!

“您……您……”宁芙反应过来,急忙掀开被子站起来,“公爵,您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阿克特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注视他的妻子前去将房间里的蜡烛点燃。

即使是普通人,这么眼也不眨地看着你也会觉得不太舒服,更何况是从刀山火海的战场里走出来的人。阿克特的视线让宁芙紧张到手心发汗。

她倒了一杯水,硬着头皮走过去,“公爵,先喝点水吧。”

“嗯。”

火光照亮了房间,宁芙这才发现男人里面还穿着软甲,显然是风尘仆仆刚回到城堡。

她踮起脚帮男人取掉扣子,卸下软甲,忐忑道:“您不是刚写信说快要回到吗?我还想着到时去城门接您。”

阿克特伸着手,方便她动作。似有若无的香气从鼻子里钻进来,阿克特的眼神深了几分,开口道:“巡查提前结束就回来了。”

“哦……”宁芙干巴巴地应下,也不知道是该谈些别的还是安静些好。

“今晚您要在哪儿睡?”

宁芙要照顾孩子,怕孩子晚上吵闹影响到公爵休息,于是搬出了主卧,到客房起居。但她不敢擅做主张地帮男人安排,便开口问道。

“在这里睡。”

“好的,那我服侍您更衣。”她心里一坠,从柜子里取出白色里衣,帮丈夫换上。

蜡烛再一次被吹灭,

两人沉默地躺下,距离不远不近,似乎是还能在中间再睡一个人的程度。

宁芙的心扑通跳着,震如擂鼓,捏着被子盖住自己半张脸,仿佛能以此得到勇气。

说起来不可置信,但她害怕极了她的丈夫。

“你刚刚睡衣胸前是湿的。”

男人突然开口道。

宁芙愣了愣,轻声道:“不小心漏了点,生完孩子都会这样……”

此时,婴儿的呓语再次传来。

宁芙伸手到婴儿床里,熟练地拍了拍,直到声音消失才把手收回来。

“他晚上一直这样?”男人问道。

“不是的。”宁芙怕男人会讨厌婴儿,急忙回道:“因为我最近在给他断奶,他不习惯就睡得有些不安稳。”

男人沉默了一下,似乎不解,“为什么要断奶?”

“嗯……他已经七个月了,可以吃些其他东西了。”

“再喂一阵吧。”男人说道。

宁芙疑惑,丈夫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可能是心血来潮吧,她应下道:“好的。”

他怀念地摩挲着这个记号,这里承载着一段令人怀念的时光。

他从出生起就是怪胎,

吸血鬼们为了封地和食物几千年来不断上演着争斗。

成群结队的人类被引诱着踏入深渊,最后成为摆上餐桌的食物。

身为十二亲王之一的父亲问他,“你为什么不喝?”

彼时,年幼的阿克特看着酒杯里鲜红的血液,疑惑道:“他们明明长得和我们一样,为什么我们要吃他们呢?”

“他们从哪里来的?我可不可以去看看?”

父亲很不高兴自己有这么个爱问东问西的儿子,“你该学学你哥哥,吸血鬼从来不会关心食物的由来。”

他血缘上的哥哥睨了他一眼,像是看到了什么怪胎,露出嫌恶的眼神。

“……”阿克特垂下眼眸。

后来,他成年了。有了媲美父亲的实力,在逃过审判所的追杀之后,从缝隙来到了传说中的人界。

如果说深渊是一望无际的暗红和黑暗,人界就是广阔的绿色和白光。

身上还有重伤的阿克特猝不及防照射到阳光,魔力立刻像灰尘一样散去,他连人身都保持不了,倒下化为了黑猫。

阳光真烈啊……

他撑着破碎的身子踉踉跄跄地爬行,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处阴影。

被灼伤到血肉模糊的他趴在地上,还有余力嗤笑,如果将阳光引进深渊,不知道有多少讨厌的吸血鬼因此灰飞烟灭。

等夕阳西斜,树荫再也无法庇护他的时候,他便会死吗?

越来越狭窄的视线,身上的皮肉像砂砾一样快要被风吹散。

但或许撒旦还不想将他放逐,

昏迷之间,他被一双手抱起。

“小姐!这猫这么脏您怎么还把它抱起来!”女仆手忙脚乱地试图让宁芙将猫丢掉。

“安娜,这猫受伤了。”她怜惜地看着气息微弱的小猫。

“但是这是女巫的黑猫啊!会带来不幸的!”

“安娜,你也信那些话吗?如果真的带来不幸,那还打什么仗?直接丢几只黑猫到敌人城里不就好了。”

安娜看着油盐不进的小姐,急得额头冒汗,“可是……这……”

“我要治好它,只要你不说谁都不会知道的!”宁芙讨好地眨了眨眼睛。她知道,安娜向来奈何不了她。

随着黑夜降临,灼人的阳光终于消失了。涌动的血脉之力在自动为他修补着伤处。

“小猫,你终于醒了吗?”宁芙小心握着它受伤的爪子。

阿克特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白得发光的肌肤。

他被视若珍宝地抱在怀里,触及到的是云朵般柔软的胸脯。

“喵~”他叫了一声,当作回应。

宁芙露出惊喜的笑容,“安娜,你瞧,它听得懂我说的话!”

安娜扶额,“小姐,小猫都是这么叫的。”

“你看它的眼睛是金色的。多好看啊。”宁芙新奇地凑近了些,金色的竖瞳像极了华丽的宝石,在灯火的映照下,波光流转,“奥绒,叫你奥绒好不好?”

“喵~”

他就这么在这座小别墅里安顿了下来。

大概是法的手法在穴里乱捣着,不小心刮蹭到了小豆豆。

宁芙唔的一声,反射性地夹住了腿。

阿克特愣住,他又继续刮了刮那颗小豆,宁芙的腿便越夹越紧,还忍不住磨蹭起来。

手臂被禁锢在腿心之间,被拉扯着来回磨蹭,阿克特身子随着她的动作往前移动。

绸缎做的床单被动作弄出了折痕,阿克特支撑在床边的手不慎按到了折痕上,没有了摩擦力的阻拦,身子往前探的一瞬间,本就被夹在穴里的手就这么伸了进去。

“唔!”

小穴瞬间将手指从指尖吞吃到了根节处,没了二分之一的长度。

阿克特以为她难受到了,下意识想将手抽出来。

谁知道,带出了一道水痕,透明的水液顺着指尖滑下,几滴沾湿了他的手掌。

嗯?

为什么宁芙发情的味道越来越重了?

虽没那方面的经验,但他也知道雌性如果感到难受的话是不会发情的。

这次,他又试着把手再度伸进那条缝隙里,左右探探,手指起起伏伏,噗嗤噗嗤搅弄出了更多的水声。

枕在身下的床单渐渐染上了水痕。

宁芙白玉般的脸颊像打翻的颜料一样晕染出红,明明还沉睡在梦里,身体却不自觉随着手指的动作摆动。微启的红唇溢出时高时低的嘤咛,透出难耐的意味。

而这时,面对勃起的下身,阿克特已经能镇定面对。

他学着兽类交媾的样子把柱身插进宁芙夹紧的双腿里,凭着身体的本能开始挺动。

久违的,作为冷血生物的他竟然流汗了。

他全身的温度好像也随着摩擦被点燃,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变成了熔浆,腾升的热量热得他忍不住张口呼吸,瞳孔不受控制地从暗金色变成完全的明金色,连尖牙也露了出来。

手指不知什么时候伸进了两指,将蚌壳插得越来越开,噗嗤的水声回荡在宁静的夜里,柱身摩擦得越来越涨红,青筋虬结,看着有些骇人。

随着男人的闷哼,阿克特脱力地倒在宁芙的身上,鬼魅的金色眼瞳闪烁着不知名的神色,他垂下头将紧咬的唇含进嘴里,她实在太乖了,连高潮都只会小声尖叫,双腿紧张地夹着他,似乎不敢吵醒月亮。

唇舌交缠间,小舌舔上了来不及收回的尖牙。

敏感的齿牙被猝不及防地舔弄,阿克特顿时打了个冷颤,下身躬起,喘息了一会儿才皱着眉将又浮起来的欲望压下。

远处不合时宜地响起蝙蝠拍打翅膀的声音,

阿克特不耐地啧了一声,

双手撑起,他看着少女酣睡的脸庞,不舍地摸了摸,她对他而言是如此特别。

尖牙的顶端流出一滴金色血液,

顺着引力滴落到少女锁骨下方,神奇地陷进了皮肉里,片刻后,形成了一枚鲜红的火焰纹章。

“等我。”

当清晨给他传递了讯息。

“两位王子十分抱歉,请允许我有事先失陪一下。”阿克特礼貌地鞠了一躬。

大皇子见状打趣道:“怎么刚来就要走?莫不是哪家小姐正在找你?”

阿克特笑而不语。

“还真的是?”皇子愕然。

阿克特沿着纹章的魔力行走,不疾不徐的脚步回荡在空旷的走廊。

他用手杖推开其中一扇白桃木门,被定身的男人,脸上带着绝望和惊慌,脸色惨白。而躺在床上的宁芙,因为被下了药,加上心绪起伏过大,早已晕了过去。

阿克特俯身,捏着宁芙的脸颊,喃喃道:“没想到再次见面是送给我这么大的‘惊喜’。”带着些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染指被血族标记的东西都需要付出代价,詹姆斯正要扑上去的时候,就被宁芙锁骨处浮现的纹章给瞬间定住,堕入了噩梦里。

他俯身抱起昏迷的笨蛋,随手招来蝙蝠,将詹姆斯带走,顺便消除了这个房间的所有痕迹。

他的领地离皇城有些远,这里原先只是一个普通的原野,但这里终年弥漫的阴郁和黑暗气息让他非常舒服。于是他向国王买了下来,取名为堪布思并以此为名建造了一座城堡。

阿克特指尖轻划,一个紫色的六芒星阵便浮现而出,阵里赫然是他卧房的景象。

阿克特将宁芙放到卧床上,端详片刻,面容长开了些,少了些青涩稚嫩,多了些妩媚迷人,就像一朵展开的月季,已经到了该摘下的时候了。

原先的小山丘已经长成了傲人的山峰,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阿克特将其束缚的胸带解开,白花花的乳肉像花一样绽开来,他用手抓了抓,发现还是记忆中的触感,如她的性子般绵软温暖。

就在阿克特又忍不住开始捏捏碰碰的时候,

宁芙醒了。

她迷迷蒙蒙地睁开双眼,看到坐在床旁的男人,好像有一种亲近感。

宁芙撑着身子坐起来,凑到男人跟前嗅了嗅,淡淡的味道勾引着她的嗅觉,让她忍不住嗅闻更多。

阿克特轻笑,醒了,但是没完全醒。

迷糊的宁芙像小动物一样,撑着半露的上身,埋到他怀里,在他脖颈胸前嗅来嗅去。有时还因为身体躁动不安的闷热发出不舒服的哼哼。

“傻瓜。”

阿克特转过宁芙的脑袋,毫不犹豫地亲了下去。

口腔的领地瞬间被另一种气息占领了,宁芙慌乱起来,想用舌头把它推出去,却被更大力地吸住,动弹不得,揪着她强迫交缠。

毫无经验的宁芙被亲得呜呜叫,羞人的吞咽声和交缠声在她耳侧回响。等阿克特终于放开她时,宁芙唇瓣肿了,口脂也被亲没了,大大的眼睛盯着某一处,显然已经被亲懵了。

将其欺负了一通的阿克特总算解了心中郁气,此刻心情大好,将她搂到怀里,大方任由宁芙将他的衣装扯得凌乱。

宁芙躁动着,说不出的难受,但只要靠近这个人,她就会舒服几分。靠近多一些,舒服就多一些。

她像个拱食的动物,杂乱无章地将衣服扯得七零八落,趴在他的怀里轻喘。

“难受吗?”男人问。

宁芙发出几声哼哼表示回答。

被宁芙坐在身下的器官已经被磨蹭得抬起头,阿克特皱眉,还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于是他将宁芙的裙子脱下,此时的两人,从背影看去,一个仿佛还衣装整齐,另一个已经接近全裸。

头发早已散开,海藻般的卷发遮住了胸前的两点。

阿克特拨开其中一边,含住细细碾咬。一边将跨坐在身上的宁芙打开,用手从前往后地伸进去,用指甲挑逗着敏感的阴阜。

宁芙本能地想坐下去,迎合手指的动作,将它深深地捅到深处,好解除这恼人的痒意。

而事实上,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噗’的一下,液体溅出来,三根手指被紧紧地含在身体内部。

她无师自通地开始上下动了起来,胸前的大白兔雀跃地跳动着。阿克特被她这幅娇憨求欢的模样逗笑,竟也任由她动作。

窗外的蝙蝠拍打翅膀,提醒主人舞会已经到了尾声。

阿克特可惜地将手收回,宁芙顿时发出不满的声音,眉头皱着。

他轻声说道:“下次还有机会。”

“现在,你该睡了。”

说罢,阿克特露出尖牙,将宁芙的手腕翻转过来咬了上去。将药物的余效全部吸出,宁芙顿时又陷入了沉睡。

等阿克特抬起头时,手腕竟神奇的一点伤痕也无。

布谷钟敲过三下,

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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