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音怒极,连他也不愿意理。一个人往外冲,拦也拦不住。他只能远远看着,给温祁打电话。一场兵荒马乱,也让他知道了温祁这个男人和怀音之间的关系。也好,苏淮想,恼了他不要紧,那姑娘能找到家人,比什么都强。
只是身边这个,苏淮惆怅,觉得爱情真特么不是个东西,折磨起人来,比所有的刀啊枪啊都要刻骨。
但提起怀音显然是有效果的,陆沉终于不再是一动不动。他扶着桌腿站起来,踉跄着,看向苏淮,张了张嘴:“苏淮。”
“啊?!”
“灯灭了。”
十年,恃宠而骄。最怕的不过是怀音离开,而今终于亲手将她推开,灭了他世界里的灯。从此,四面八方,俱是黑暗。
苏淮懵懂,抬头:“没啊!”
陆沉与他擦肩而过,向来挺直的背,突然伛偻,像是一夜苍老。
病房里没有水,温祁出去买水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
通话时间不长,温祁一边听着,一边投币,等到那边说完了,他才道:“谢谢师兄,其实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那端的人明显不服气。
“就是知道了。”温祁眉眼含笑:“那是我妹妹。”
说完,随手挂掉了电话,也切断了那端的嗷嗷叫。
回了病房,温祁拧开瓶盖把水递给怀音,说:“如果你明天退烧,我们回一趟周城吧。”
怀音点头:“好。”
想到她今天的狼狈,温祁试探的问道:“我们这趟回周城,需要一段时间。你有没有朋友要告别?”
“没有。”她迅速说完,又记起一件来:“但是工作要辞。”
有关乔洵的信息她能知道的都告诉了陆沉,现在的她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再去管和他有关的所有内容。所以天启的工作,是一定要辞了。
辞职要提前三个月申请,她从开始上班也还不到三个月。要离职,还是如此匆忙,好像不好交代。但好在有温祁,他和乔洵通了电话。这事儿,也就顺利的过去了,怀音连出面都不用。
周城
不知为什么,周婳今天就有些心神不宁。恍恍惚惚,打翻了颜料盒,毁了一副画了近半个月的画。
她看着满地的狼藉,叹了一口气。弯腰收拾满地的颜料,却听到手机在响。她走过去,看到屏幕上的显示,微微愣了一下。
“阿祁。”
“周姨。”温祁问:“您在家吗?”
“在的,怎么了?”
“明天,”他重复了一遍:“明天我回周城,带个人见你。”
周婳心头一跳,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觉得那种心神不宁的感觉愈发强烈了:“谁啊,不能先和我说?”
“等明天您就知道了。”温祁依旧没有告诉她带的人是谁:“周姨,明天见。”
“好吧,明天见。”
挂了电话,周婳裹紧了身上的披肩,站在落地窗前,看窗外弥漫的夜色。
周是大姓,国内多见。但在周城,因为这个城市,周便多了与这个城市一样的底蕴与